蘇芩靠在馬車壁上,看斐濟一手一隻的捏著玩,那雙黝黑眼眸卻時不時的朝她瞥過來,就像他現在手裡捏著的不是那兩隻小白兔,而是……
蘇芩雙手護胸,恨恨的瞪男人一眼,縮在馬車角落,閉上眼睛假寐。
男人玩兔子玩的興起,又在馬車內給兩隻兔子喂食。
蘇芩假裝睡了半刻,沒聽到動靜,偷摸摸的睜開一條縫,竟看到那茶案上的兩隻兔子叼著同一根草,一撅一撅的吃。
小兔子“哢嚓哢嚓”的點著毛腦袋吃草,那草青碧碧的看著汁水肥嫩。但最惹人矚目的還是那兩隻兔子噘在一起的三瓣嘴。
草隻剩下一點,兩隻兔子為了爭奪那最後一點草,嘴對嘴的啃,三瓣嘴啃成了六瓣。
蘇芩正看的興起,卻不防那頭男人拎著手裡的那根草,若有所思。
對上男人掃過來的視線,蘇芩一把捂住嘴,用眼神表示:休想。
她若給他啃了,一定會被啃成十八瓣!
……
馬車朝驛站駛去,蘇芩眼熱的看著被斐濟拿捏在手裡的兩隻小白兔,終於忍不住腆著臉過去,“給我摸摸嘛。”
男人勾唇,學著蘇芩的話道:“那姀姀也給我摸摸嘛。”
斐濟的聲音有些啞,卻並不妨礙他將蘇芩的語調學的十成十的相似,軟綿綿的勾著尾音,百轉千回帶著調兒。
蘇芩麵色一陣臊紅,立時縮著身子重新躲回馬車角落。
想的美他!
馬車停在驛站門口,斐濟率先下馬車,卻不防剛剛落地,就看到驛站門口衝出一隻小奶狗來,“汪汪汪”的叫的十分興奮。
男人轉身,去而複返,麵無表情的重新坐回了馬車裡。
蘇芩猝不及防,被撞了滿懷。“你做什麼呀?”
斐濟沒有說話,隻是撩袍重新坐下,麵色陰沉的難看。
青山抻著脖子往馬車廂裡看一眼,不明所以。
驛站門口,鳳陽縣主顛顛的追著狗跑出來,頭上的金步搖晃悠悠的好聽。“阿旺,你彆亂跑,哥哥看到會咬你的。”
正坐在馬車廂內的斐濟:……
蘇芩瞬時露出一副了然模樣,她掀開馬車簾子看一眼,興致勃勃的將抱著小奶狗的鳳陽縣主招過來。
“阿鳳。”
鳳陽縣主抱著狗,顛顛的過來。“蘇三,你怎麼來了呀?哥哥不在驛站呢。”
“哦,我是來瞧你的。”蘇芩睜著眼睛說瞎話。
鳳陽縣主點頭,傲嬌的一甩小腦袋,“你來的不巧,我正要出門。”
“那我下次再來吧。”
“哎哎哎,我不出門了……”鳳陽縣主趕緊道:“喏,阿旺給你抱。”
蘇芩正欲伸手,突覺裙裾一緊,她能感覺到男人已經拉住了她腰間係著的宮絛,似乎隻要她接了狗,她就立時會在眾人麵前被迫寬衣解帶。
但蘇芩將斐濟想的太簡單了,這廝不是要給她寬衣解帶,而是要趁機作亂。
蘇芩夾著腿兒,咬牙使勁往下一坐。
男人一陣悶哼。
蘇芩繃著一張臉,僵笑道:“阿旺真可愛。”
“是吧是吧,可是哥哥不讓養。”鳳陽縣主一臉頹喪的噘起嘴兒,撫著阿旺光滑的小皮毛。
“沒關係的,你偷偷養。”蘇芩道:“你哥哥不會知道的。”
男人被壓住的手猛地一動,蘇芩顛了顛身子,發出一道軟綿綿的聲音,身子也跟著顫了顫。
“蘇三,你怎麼了?”不懂人事的鳳陽縣主睜著雙眸,神色奇怪道。
青山站在一旁,偷偷的往後退一步,然後再退一步。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蘇芩垂著小臉搖頭,裙裾大大的散開,半邊垂在馬車簾子處,半邊掩在馬車廂內,看不到動靜。
“這個,你偷偷的養好像也不是太好。不若還是建一個狗舍,專門放在裡頭讓狗奴養吧。”蘇芩咬牙道。
“哦。”鳳陽縣主乖巧點頭。她懷裡的小奶狗不安分的跳下去,踩著一地濕泥專門往水潭子裡鑽。小奶狗胖墩墩的四肢極短,顫著肚子,顛顛的跑。
鳳陽縣主兜轉著又去追,蘇芩趁機轉身,怒瞪向男人。
“想要嗎?”斐濟舉起那兩隻被托在一隻手裡的小白兔。
蘇芩立刻點頭,雙眸亮晶晶的道:“要。”
“那就把那該死的狗給我弄出去。”
蘇芩抿著嘴兒不說話,卻不防男人使勁一扯,就將小姑娘給撈到了懷裡。
“姀姀若不想吃苦頭,就乖乖聽話,吃蜜棗,嗯?”
這是在威脅她,不吃蜜棗就會吃棍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