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人不想與他談論這件事情,而是換了個話題:“妾身聽姨娘說鄞州王瑕被抓了。”
“被抓了?”定王將筷子放下,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是。”
定完若有所思,“這件事情還是要姨娘謹慎處理,莫要因為一時的不忍壞了大事。”
秦可人:“王爺的意思是...”
“可人,你哥哥這次立了大功。父皇定會好好封賞他的。”定王暗示性的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秦可人抬眸看了一眼定王,半響緩緩點頭:“王爺說的是。”
“娘娘,這次蘇姨娘竟是自己離開了當真是便宜她!”定王走後,秦可人也沒有再夾菜而是坐板凳上不知道想什麼。她身邊的丫鬟憤憤不平的說道。
本來秦可人讓自己閨中密友的妹妹探一探著這位蘇姨娘的虛實,結果還沒有見到蘇姨娘就聽說她隨著沈鈞堯去鄞州辦事了,如今是蘇姨娘回來了,秦可人還籌劃著準備一場賞雪宴會,屆時給蘇姨娘一個下馬威。結果又是這樣,還沒有動作人便走了。
“她到是幸運。你去查查這位蘇姨娘去了哪裡。”秦可人冷笑一聲,若是她不走定是讓她好好瞧瞧厲害:“對了。你去告訴姨娘王瑕怕是難救了,倒不如趁此機會給哥哥提一提位置。”
“可人真是這樣說的?”王姨娘跌坐在椅子上。
“姨娘,王瑕乃是朝廷重犯更是沈尚書親押親審的犯人。您是知道的,彆說是王妃了就是王爺也不敢輕易插手啊。而且王妃要奴婢告訴您,皇上的身體大不如以往,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啊。”
秦可人丫鬟走後,張姨娘一直呆坐在那裡,想來秦可人的話對她產生了很大的衝擊。
“姨娘?”丫鬟:“姨娘,深冬風寒。奴婢給你拿個湯婆子過來暖暖手吧,莫要坐在這風口上了。”
“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張姨娘轉頭,問。
“奴婢覺得王妃的話不無道理。”
“可人不知道王瑕是誰!”張姨娘聲音提高後又強行壓了下來,她低聲咬牙:“你也不知道嗎!”
“奴婢是知道。但是案子早已經驚動了皇上、長公主和劉國公府。咱們又能怎麼辦呢?”丫鬟低聲:“隻能棄卒保帥,圖謀王爺大計啊。”
“沈鈞堯!”張姨娘染了紅豆蔻的手指甲陷入肉裡,眼神陰狠像是淬了毒。
不過,京都中的這些紛紛擾擾早已經不關蘇軟的事情了。
京都,青安鎮上。
說書館裡,說書人正拍著案桌唾沫齊飛、手舞足蹈的給客官們講著故事:
“聽說啊!沈尚書府中的這位蘇姨娘生的鼻塌嘴醜,個矮體胖、大字不識。可偏生咱們名震京都的沈尚書啊,就喜歡這種女子。那是一見傾心,二見情難自己啊。當即就在首飾閣裡大手一揮全要了!試問一擲千金誰能過抵得住?”
講到這裡,說書人重重的敲了一下案桌,驚得眾人凝神細聽:“諸位,你們猜猜這位蘇姨娘作何反應?”
底下有人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就彆賣關子了,快些說吧。”
“是啊,是啊!”聽書眾人紛紛附和道。
說書人呷了一口茶,“莫急莫急。且聽我細細與你道來。這位蘇姨娘與眾不同,她偏生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見沈尚書竟是用銀兩哄她,當即甩了臉子。不僅如此,聽說在府中恃寵而驕,毒殺兩位姨娘。實在是罪行累累。”
眾人嘩然,“這位蘇姨娘忒不識好歹了吧。”
“可不是呢!”
“沈尚書高風亮節,不僅活捉人販子竟還對這醜女如此寬厚。”
“是以,沈尚書便直接將她趕出了府邸。”說書人繼續道。
“荒謬!”一位清脆的女子打斷了說書人話。
眾人紛紛回過頭看向那女子。
隻見那女子長的清秀,她站起來怒視說書人:“你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無稽之談。哪裡是什麼貌若無鹽,哪裡毒殺那兩位姨娘了,更不是被趕出了府邸!那位蘇姨娘長相傾城,更是自請出府!你這簡直就是摸黑!”
“你這姑娘,我怎麼就是胡說八道了?”說書人見她來搗亂也很是生氣:“這本就是那醜女蘇姨娘自己說的,蒲柳之姿見識淺薄。怎的就成了我瞎編?”
“再者,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位蘇姨娘容貌傾城了?又有何證據證明那姨娘心地寬厚?”
“我就是知道!”春兒氣急也跟這位說書人犟上了,她擼著袖子今日非要與說書人辯論個明白。
“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不好了!”亭蘭一路小跑跑進了錦衣閣後院。
蘇軟正坐在後院畫衣裳圖樣,她看見著急忙荒的亭蘭,放下毛筆:
“怎了?”
“我去街上采買的時候看到春兒姐姐不知與說書人爭吵,還打了起來。現下裡已經被官兵帶走了!”
“什麼?”蘇軟登時起來,“春兒好端端的,怎麼會與人打起來?”
“好似是因為說書人說了沈尚書府上蘇姨娘的壞話,春兒姐姐一時氣急沒忍住便打了起來。”亭蘭撓撓頭,焦急道:“掌櫃的,您快去看看吧。若是晚了,春兒姐姐定然會被關進牢獄中了!”
“這可怎麼辦!”蘇軟顰蹙眉毛,興朝規定在街上鬥毆者,一律押進衙門關上三日。可是牢獄那是什麼地方,春兒一介女子且不說去了能不能過熬住,便是熬住了名聲怕是也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