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章 揚州事畢,趕赴泉州(1 / 2)

“你是?重哥兒”小衛氏見過王重,但隻見過一次。

她去盛家照顧姐姐衛恕意的時候,是在盛家舉家遷往東京之後,那時王重早已身在東京了,小衛氏和王重第一次見麵,是當初王重去泉州上任,帶著盛老太太和明蘭回到揚州,接衛恕意的時候見的,時間並不長。

那時王重和明蘭的親事就已經定了下來。

“見過姨母!”王重笑著拱手見禮道。

“重哥兒怎麼來了?”見到王重,小衛氏很是意外。

王重道:“我剛從東京回來,帶了六妹妹和嶽母的書信,特來拜見姨母!”

聽著王重的稱呼,小衛氏先是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王重口中的嶽母不是彆人,正是她那在盛家做小娘的姐姐,明蘭的生母。

“吃茶,吃茶!”小衛氏趕忙招呼王重喝茶。

“姨父和兩位弟弟呢?”王重掃視了一圈屋裡,卻不見小衛氏的丈夫和兩個兒子。

小衛氏的家是一座農家小院,三間正屋,東邊還有一間廂房,一間庫房,西邊是廚房、柴房,正屋後頭是後院,後院還有一間穀倉,和雞圈、鴨圈還有牲口棚,養的有豬有牛。

標準的農家小院,而且還是家境頗為富裕的那種。

畢竟現在小衛氏家中有二十畝上好的水田,還有幾畝旱田,自家種不完,有些還佃了出去,這個家境,在村子裡已經算是比較富裕的了。

“你姨父帶著他們跟著村裡人進城去了!算算時辰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王重點了點頭,便讓王茜兒把信拿給小衛氏。

“明蘭和嶽母雖遠在東京,但心裡也惦記著姨母呢!”王茜兒已經將書信送到了小衛氏的手中。

小衛氏也沒急著拆信,而是陪著王重說話:“我姐姐身體可好?明蘭和棟哥兒那孩子怎麼樣了?”

王重笑著道:“嶽母身體恢複的很好,現如今基本上已經和常人無異了,棟哥兒也跟著先生開始啟蒙,已經認識不少字了,明蘭也好,一切都好!就是嶽母和明蘭都很掛念姨母,盼望您去東京看她們呢!”

衛恕意隻是盛紘的妾室,雖是良妾,但妾室便是妾室,輕易是不好出盛家的,更何況是離開東京,回千裡之外的揚州了,自然就隻能小衛氏去東京探望姐姐和明蘭。

“那就好!那就好!”從王重口中確認姐姐身體恢複的極好的小衛氏明顯鬆了口氣,臉上笑容也愈發燦爛。

昔日王重替衛恕意剖腹取子的事情,小衛氏在揚州照顧衛恕意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聽姐姐衛恕意提及。

當時衛恕意已經是萬念俱灰,一度以為自己死定了,已經做好了和妹妹、女兒天人永隔的準備,卻不想被王重從閻王殿裡拉了出來。

王重問道:“姨母這幾年在揚州過的可好?”

“好!好著呢!”小衛氏一臉滿足的笑著道:“現如今家中有田有地,吃穿不愁,日子過的舒坦著呢!”

正說話著,外頭傳來兩道稚嫩的喊聲:“阿娘!”

小衛氏解釋道:“他們回來了!”

不一會兒,王重就看到兩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穿著棉襖,各自背著一個竹編的小背簍。

還有個提著用草繩綁著一塊肥瘦相間的豬五花肉的男人,三四十歲模樣,皮膚黝黑,身形也不高,手掌粗大,指節頗為粗糙,跟在兩男孩身後。

小衛氏忙幫著介紹:“這是重哥兒,已經和明蘭那丫頭定了親,明年開春就成親了。”

又給王重介紹道:“這是我家當家的,姓張,名字叫二牛。”

“晚輩王重,見過姨父!”王重給男人見禮道。

王重衣著本就頗為不凡,加之又是明蘭的未婚夫婿,隻這一點就不可能是尋常人家,張二牛為人老實憨厚,在王重麵前不免就有些拘謹。

好在王重也不是那拿喬之人,小衛氏去廚房忙活,王重就和張二牛聊了起來,說的也不是什麼國家大事,就是些尋常農事,諸如除草、防蟲,防止水稻害病之類。

王重身上沒有半點架子,又主動和張二牛攀談,不一會兒,張二牛初時的拘謹便不複存在了。

聊著聊著,兩人不免就聊到了張二牛的兩個兒子。

兄弟倆分彆叫做張信和張義,張信為兄,張義為弟,兄弟倆的名字都是母親小衛氏所起,簡單明了又有寓意。

張家能有今日這般光景,離不開衛恕意還有明蘭的幫扶,但也離不開張二牛的吃苦耐勞,小衛氏的精明能乾。

小衛氏本就是讀書人家出身,不過是因為家道中落,父母病重,這才淪落到姐姐賣身做妾,妹妹下嫁農戶的地步。

而今家中略有起色,小衛氏自然也奢望兩個兒子能有前程,便是考不上科舉,多讀些書,將來寫寫算算的,也好過一輩子在田間地頭賣苦力討生活。是以張信和張義兄弟倆早早就開始啟蒙讀書。

一開始是小衛氏手把手教的,不過小衛氏雖然識字,但受天資所限,讀的書並不算多,能給兩個兒子啟蒙,卻教不了他們更深厚的學識,如今兄弟二人皆在鄰村一個老秀才開的學塾裡頭進修,一人一年五百文的束脩,不過並不包括書本費,筆墨紙硯也都得自備。

這價格並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很便宜了,畢竟兩淮江浙之地讀書之風盛行,大大小小的學塾不計其數,聲名遠播的書院也不在少數,許多年邁之後,科舉仕途無望的讀書人,多數都會選擇回鄉開辦學塾,教導同族、同村後輩子弟讀書識字。

也正是因為如此,兩淮江浙之地的文風才越來越盛,讀書識字的人越來越多,出的英才自然也就越來越多。

小衛氏做好了飯菜,兩個兒子背著背簍又跑去沽了兩壇子酒回來,兩口子恭請王重上座,王重卻怎麼都不肯,說自己和明蘭已經訂婚,那自己就是晚輩,如何能夠上座。

兩口子也拿王重沒辦法,好在小衛氏也是個爽利的性子,乾脆直接讓張二牛坐在主位,兩口子一碗接著一碗和王重喝酒,就著張二牛帶回來那塊五花肉做成的紅燒肉,加上炒黃豆,炒雞蛋並一道炒白菜,一道蒜苔炒臘肉,味道很是不錯。

不一會兒,兩壇子酒就見了底,小衛氏還要照顧孩子,倒是沒怎麼喝,但張二牛卻喝的滿臉通紅,雙眼渾濁,意識混沌了。

王重放下酒碗,借著酒意,忽然話音一轉問道:“而今信哥兒和義哥兒年歲漸長,姨母可曾考慮過他們的將來?”

“將來?”小衛氏一愣。

張二牛卻一身酒意的道:“怎麼沒考慮過,隻是他們哥倆沒什麼出息,書讀的也不好,我們兩口子也沒奢求他們哥倆能夠考功名,隻盼著他們將來不用像我們一樣,隻能靠種地討生活,彆的什麼都不會。”

張二牛老實憨厚,甚至有些木訥,伺候莊稼是一把好手,可要是做買賣的話,卻少了幾分精明。

小衛氏道:“我們也不奢求他們能有多大出息,隻求他們兄弟倆這輩子能夠平平安安,衣食無憂就夠了。”

“我在泉州任職已有三載,如今的泉州各行各業都正處於欣欣向榮的發展階段,機會很多,姨父、姨母可願帶著信哥兒和義哥兒隨我去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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