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的問道:“何姑,你這是什麼藥?”
何姑不是個好醫生,她給人上完了藥,也不例行問一下: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時遷隻能自己找話:“我怎麼沒感覺?”
何姑眼神瞥了他一眼,陰測測開口:“腿上有病才有感覺。”
時遷猛地在床上哀嚎:“哎喲,好痛啊!”
他捂著腿。
何姑擰開另一瓶藥酒,往他腰上抹。
抹在腰上,時遷也沒什麼感覺。
因為他根本沒毛病,沒毛病就得裝點兒毛病出來,何仙姑每抹一下,他就慘叫一聲。
叫何仙姑看起來不是治病,而是殺豬。
時遷心中反駁自己道:天底下沒有哥這麼帥的豬。
藥抹完了,時遷嗓子也叫啞了。
這真不是一個人乾的事兒,他一開始叫的裝模作樣,後來那老太婆下手越來越重,時遷是一個感情豐沛的人,並且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他立刻四五六七.八的嚎叫,並且擠出了兩滴貓尿
時遷淚眼朦朧,鞠了一把辛酸淚,打了一番小算盤,列了一份演講稿,準備回去問楊正康要一點工傷費和精神損失費。
時遷從床上坐起來,腰杆這下好似真的斷了——原本它是沒斷的。
“何姑,您技術真好!”
時遷昧著良心一通亂誇。
何仙姑的床板小的可憐,他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縮在上麵委曲求全半天。
何仙姑收起藥箱,示意他可以滾蛋。
時遷說道:“何姑,我聽王阿姨說,你做這個保健品有一年了對嗎?”
何姑警惕的看著他。
時遷說:“我也聽說過張氏集團的保健品,聽說很靈,你看我現在也沒什麼工作,能不能跟著您賣一賣這個保健品?”
張氏保健品是近兩年興起的直銷產業,采取線下拉人頭的方式迅速發展,如星星之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鎖定人群大部分都是無業遊民或者好吃懶做的中年群體,拉一個人入夥就是五百五十塊。
時遷這樣毛遂自薦要入夥,何仙姑理應敲鑼打鼓的歡迎。
隨她一起來的短發老太婆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時遷裝聾作啞已經到達登峰造極的程度,他不但腿斷腰折,現在眼瞎耳聾,唯有一張嘴巴會說話。
“何姑……”
何仙姑突然發難,厲色言辭道:“出去!我這裡不拉人!”
短發老太婆就是王阿姨,她很有眼力見,拉著時遷就出去。
時遷的短袖還卷在胸前,左右腳穿反了鞋,沒來得及換,人已經在門外。
“你呀,看病就好!不要和她說七說八的,她這個人脾氣很古怪的啦!”
時遷:“我看出來了。”
王阿姨:“彆人都爭著拉人頭,就她一個人搞個人主義,一點兒都沒有團體意識,活該一輩子租房子住!和她一起搞保健的現在早就混成經理了!”
時遷:“王阿姨,你有沒有加入這個張氏會員?”
王阿姨點點頭,“你做什麼?”
時遷搓了搓手,“我沒錢了,也想搞一搞這個。”
王阿姨說道:“你手手腳腳都有的,這麼大個男人乾什麼不好的啦!非要賣這些東西,癩皮頭才賣這些,阿姨是老了沒本事賺錢了才賣這個!”
時遷歪嘴一笑:“阿姨,我嫌其他工作累,這個輕鬆嘛。而且我加入,你不是還有五百多塊錢可以拿嗎?”
王阿姨頗有些心動,開口道:“那你等下我,我把我的會員碼給你,你到時候報這個號碼加入會員。一月六號我們總部有個年會,你要來嘛?”
時遷一聽,求之不得。
他拿了會員碼,回到家就登上電腦。
張氏集團一個會員三千五,做的是棺材鋪裡的買賣——死活都要錢。
他住在隔壁小區的單人公寓裡,裝修十分冷淡,進門就能感到屋內撲麵而來的涼氣。
電腦一開,顧翎的郵件發了過來:正是銀湖大街自殺案件的現場。
時遷目光專注,把照片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桌上電話響起,顧翎隔著電話道:“時遷,你照片看了嗎?”
時遷滑動鼠標滾輪:“正在看。”
顧翎:“看出什麼來了嗎?”
時遷:“很惡心,還好我已經吃完飯了。”
顧翎:“說正事兒!你覺得是自殺嗎?”
時遷:“如果是自殺,楊局能讓我跑一趟張氏嗎?”
顧翎一聽,樂了:“你又一個人去搞特務工作了?”
時遷扯道:“顧同誌說話注意點,我們搞特務的不說政治術語。”
顧翎開口:“調查到什麼了沒?”
時遷:“沒,張氏一月六號有個年會,聚集了各路妖魔鬼怪,哥拿個乾坤袋去收妖。
顧翎哈哈大笑:“保持聯係,我還以為你要在家麵壁半個月,怎麼,還有錢不,要不要我接濟你一點兒?”
時遷說:滾蛋!
他掛了電話,下意識摸上了自己的腰。
下午那個何姑軟綿綿的手捏在上麵,還能回味片刻。
時遷唏噓:二十多年沒見過女人,現在對著一個老太婆都能發情。
作者有話要說: 何鳶小姐姐是個演技可達到影後水準的女人[推眼鏡
當然啦,何鳶無敵美貌啊!
時遷應該是奶酷的人設,就是那種很會騙長輩喜歡的小奶狗[推眼鏡
希望大家多看幾章!我努力寫好這些懸疑故事!
有那個,科學解釋不出來的那種特殊能力啥的,總之是個低魔世界觀
該世界觀下最強角色就是何鳶[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