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進入側殿,江毅然示意他們都坐下。
虞晚晚最不安分,江毅然將果盤中蘋果塞給她,她便自己坐在一邊啃去了。
江毅然這才看向麵前兩個青年。
“對於蒼州寶物之事,你們可還有什麼想法嗎?”江毅然說。
“我有想法。”楚危樓似是隱忍許久,此刻不再隱瞞自己反感,“若是想要那法寶,何必做這種背後陰人事情?我去蒼州一趟便好。”
“你若是去,便代表極意宗決意要與玄光門爭鬥。”秦子羽淡然道,“如今事態,還不到針鋒相對之時。”
楚危樓看向秦子羽,他冷笑道,“待他們奪得寶物歸來,再冠冕堂皇地召開比鬥大會,便不是針對了?”
“好了。”
眼見著二人氛圍逐漸冷冽,江毅然無奈道,“你們兩個讓我說什麼好?明明都極其優秀,怎麼就是沒法好好相處。”
“這可不怪我。”秦子羽搖著圓扇,他淡笑道,“明明是楚師兄瞧不起在下。”
楚危樓話少,隻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行了,你也彆說了,整個修仙界就屬你牙尖嘴利。”江毅然說歎氣道,“這樣吧,先看看情形。那玄光門也不一定有能力得手,若是他們不行,就彆怪我們出手了。”
宗主選了個模棱兩可結果,總算讓兩位英才勉強滿意。
從頭到尾,虞晚晚都在旁邊專心致誌地吃蘋果。
秦子羽看向她,又忍不住笑了笑。
“今日楚師兄歸來,侄兒就不打擾叔叔了。”秦子羽轉過身,向著江毅然行禮,“晚輩先回去了。”
“好。好孩子,回去找你爹吧,過兩日我再去找你爹喝酒。”
秦子羽走之前,還不忘記和虞晚晚打了個招呼。
待到他離去,江毅然又看向楚危樓。
“危樓,你遊曆五年也辛苦了,今日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師徒再敘。”江毅然道,“你之前不怎麼在門派住,此次我讓人重新打掃了一個院子,一會讓童白領你過去。”
“是。”楚危樓沒有什麼異議。
這主峰後山,便是各位長老門下直係弟子和精英弟子居住地方。
作為仙門最優秀徒弟,所有弟子們基本都一人獨住一個院子。
主峰這座山高大雄偉,地方寬裕。在百煉山上一條路兩邊能擠六個院落、幾十上百個外門弟子。
而在這裡,一條支路上甚至隻有一個院子,主路延伸向兩邊兩端加起來才兩個住所,而且許多地方都沒住滿。
楚危樓隨著童白來到了他新獨院。
他五感敏感,走過來時便察覺到這支路另一端有人居住。
“對麵住是誰?”楚危樓問。
“是一些小姑娘。”
楚危樓喉結一頓,他看向童白。
“宴會上那個小女孩也在?”
“是。”童白笑道,“這些小姑娘大多是凡人,暫住這裡,是想給各位精英弟子師兄師姐們挑選合適伴童。”
楚危樓問,“那女孩也是如此?”
童白知道,楚危樓如此聰明,自然一眼便能看出虞晚晚和其他女孩不同。
他隻能溫和地笑了笑,然後說,“這位小姑娘名為虞晚晚,她確實也住在那裡。其他我也不好亂說,師兄可以去詢問宗主。”
童白離開後,楚危樓緩緩蹙起眉毛。
如今回到宗門,秦子羽和過去一樣討厭暫不多說,這個莫名出現小女孩,讓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另一邊,江毅然沒有留自己久彆重逢弟子,反而留下了虞晚晚。
他將放了仙甜露補藥給她,果然小姑娘很愛喝,一口氣就喝光了。
“晚晚,你可看見我剛剛那個弟子?”江毅然說,“他叫楚危樓。”
楚危樓名字實在是太難記了,但虞晚晚對他黑衣服印象很深,畢竟這場宴會主人公是她,她便點了點頭。
“看見了。”
“我這個弟子,十分聰明有天賦,就是為人太封閉。”
江毅然歎氣道,“他拜入我師門下沒有幾日,便從沈燼師祖那裡得了一本秘籍,而後自學成才。他連和我這個師父關係都很單薄,眼裡更沒有其他人了,這樣下去,我怕他修煉中走歪路都無人可知。”
他低下頭,對上小姑娘懵懂眼神,便知道她又沒聽懂。
江毅然無奈道,“我意思是,晚晚天生可愛又親切,如今他就住在你隔壁,你好不好多去看看他?”
他早就發現自己這個徒弟年紀不大,可心思極深,像是黑不見底深潭,沒人知道他每日都在想什麼。
也不知楚危樓是曾經遇到過什麼,還是天生如此,他極難信任他人,哪怕是江毅然這個做師父,也從未走進他心。
若是有人能捂化這千年玄冰,恐怕隻有虞晚晚可以。她漂亮可愛,性子又有些呆呆笨笨,沒有更高明心思。
楚危樓再防範他人,想必也不會同樣對待虞晚晚這個小姑娘。
她率真活潑,惹人喜歡,任是誰都不忍心。
連江毅然心中都有所動,想著若是以後沈燼膩煩人界返回天界,他便將虞晚晚收為養女。
哪怕她一輩子呆呆傻傻和仙路無緣,他也能保她一生安全,讓她快樂安全地渡過一生。
虞晚晚聽了半天,她總算聽懂了一點。
“你是說,要我去找他玩?”她問。
“對,你能不能每日都去找他玩?”江毅然換了個方式,他微微壓過身體,隔著桌子對虞晚晚低聲說,“他不愛說話,平日沒人願意和他玩,很可憐。”
虞晚晚一聽,她正義感頓時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