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中義苦哈哈道:“關鍵是,你寫的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怎麼弄?”
就跟不會做飯的人拿到菜譜,也是兩眼一摸黑。
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眼睛會了,腦子記住了,手卻不會……
秦貞也有點傻眼。
“師兄以前沒修過畫?”
許中義:“……”
秦貞道:“那師兄要是不急的話,等我考完吧。”
他現在是債多不怕。
統統推到考試結束。
許中義道:“也隻能這樣了。”
說完了畫的事,許中義好奇道:“這次你們幾個怎麼都沒來縣學?”
秦貞不好意思道:“我們家最近事多。”
李青雲和朱玉山也是拿家裡當借口,王福禮和楊喜兩人被喊去縣學那就是捎帶。
所以,他們兩人樂不樂意去,其實並不是重點。
許中義聽他說家裡正在蓋酒坊,現在又是農忙季節,沈君月這兩日帶著雙兒去果園了,而這邊是由沈家二老在盯著。
家裡現在還有兩個孩子是阮氏在帶。
沈二夫妻還在後院釀酒,而他如果回來早也得給家裡幫幫忙。
所以,這次他就不想去了。
在哪都是學習。
趙師兄笑道:“你猜咱們今日是來做什麼的?”
秦貞見他笑得掖揄,便道:“不會是來當說客的吧!”
趙師兄點頭,“你要是還不去,我們真不好回去交待。”
秦貞哭喪著臉道:“師兄就彆為難我了,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
更何況田先生都和呂先生打過賭了,這會兒來搶人,這就有點兒不地道了吧。
趙師兄笑道:“其實,我們都知道你是不想去。”
秦貞正色道:“哪有的事,能聽縣學的先生們的課,是我三世修來的福氣。”
許中義推了趙師兄一下,笑道:“行了,你就彆跟阿貞開玩笑了。”
其實,這次不止佟家私塾不放學生走,彆的私塾也一樣,所以這次出馬的幾位先生都吃了閉門羹。
就像宋賢他們那個私塾,先生和田先生是師兄弟,為什麼田先生兩次都繞過那邊來了佟家,不就是因為自家師弟那兒不好說嗎?
不過也有學生樂意來。
如今縣學的學生,今年過府試的也就來了四五個,旁的全是往常考試積累下來的學員。
秦貞聽得暗暗咋舌。
不過仔細一想也明白,縣學的先生大部分都是秀才出身,與私塾的先生沒什麼兩樣。
而且私塾的先生從啟蒙一直教到現在,最少也有三四年了,比起縣學的先生更了解自己的學生,這樣一來,更容易查漏補缺吧。
許中義兩人還要去給佟先生送考題,秦貞將來人送到家門口,直到見兩人進了私塾的門,這才轉身回了家。
趁著休息,秦貞今日多抄了十頁筆記,餘下的時間,就照著筆記與書本看了起來,不知不覺一天假期就過去了。
第二天,到私塾門口剛好與佟師兄打了個照麵。
佟師兄冷哼一聲,率先一步進了私塾。
秦貞不置可否,也覺著他的樣子,揚頭、邁步,背著包快速跑進了自家教室。
雖說這段時間每天一份各省的府試題,偶爾先生也會自己出題考大家。
不過早中晚三次的運動絕對少不了。
呂先生就差領著幾人去酒坊那兒搬磚去。
運動完,才回到教室開始刷題。
趁著呂先生出去轉悠,王福禮小聲道:“阿貞,佟師兄今日來了。”
秦貞點頭。
心想這年頭沒明星,沒熱搜,不然王福禮肯定能當個八卦版副版主。
“你說他怎麼臉皮這麼厚?”
王福禮實在忍不住吐槽,結果這一吐就把還在教室這事給忘了,呂先生站在他跟前盯著他看腦勺看了好一會,王福禮還沒察覺。
秦貞尷尬地直抽嘴角。
王福禮道:“阿貞,佟先生這脾氣也太好了,要是我直接耳瓜子抽死他丫的。”
“等你真能扇得了他的時候,你再扇也不遲。”
呂先生悠悠開口。
王福禮打了個哆嗦,立馬回身去找筆,這麼一通手忙腳亂的,把墨都給打翻了,頓時一片狼藉。
呂先生皺眉道:“今日咱們這個小院,還有這間教室與隔壁的茶房,都由王福禮來打掃,我這就去與二姑娘說一聲。”
王福禮:“……”
大概是掃得太累,呂先生還親自盯著,不許偷懶,不許任何人幫忙。
甚至還要親自驗收。
王福禮自打這次之後,上課八卦,喜歡說小話的毛病徹底給改正了過來,一眨眼就到了月底。
秦貞那厚厚的一本筆記,也在一日十頁,甚至十來頁的速度中,正式完成。
酒坊的辦公室也已經蓋好了。
秦貞這一日拿著這個月收貨的賬去酒坊找沈君月時,見柳三娘還在工地乾活,瘦弱的身子抱著厚重的兩塊磚,幾乎直不起腰來。
恰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快速跑了過來。
急道:“娘,您休息會,我來!”
柳三娘道:“你怎麼還沒走?”
柳三一把接過她懷裡的磚,邊往車上放,邊道:“我還不到上課時間呢不著急。”
而且他與沈君月說好了,他每日卯時過來,乾到辰時,中午又從午時正開始到未時正,下午放學再過來做半個時辰。
他娘的工錢沈君月從每日的五十文提到了八十文。
這麼算下來,一個月他們母子兩人能賺二兩多銀子呢。
待酒坊建好,他們欠的銀子也能還上六七兩了。
想到此,柳三乾的就更賣力了。
秦貞站著瞧了一會,這才跟工匠打聽了一下,在後院廠房那裡找到了沈君月。
“姐,我下午得去縣學。”
這次先生們達成了共識,因為這次的課是董大人的一位師弟遊學過來到他們縣裡看望董大人,董大人便讓他過來講講學。
到時候董大人也會講,還從府學講了兩位先生過來。
不管有沒有過童試的人學生,大家都能去聽,算是一場比較少見的公開課。
沈君月接過他遞上來的賬本翻了翻,道:“那你去吧,這兩天我讓二哥幫忙記下賬。”
秦貞嗯了一聲,磨了一會,把柳三來工地乾活的話給咽了下去。
沈君月見他似乎有話要說,笑道:“是瞧見你那位同學了?”
秦貞點頭。
“這孩子人還不錯,隻不過自尊心太強,自卑感又太重,不過他現在能來這裡幫他娘一起搬磚賺錢還債,我倒覺得這孩子將來必定不能小瞧了去。”
秦貞:“……”
你才多大呀,就一句一個孩子的。
人家柳三怎麼說也二十一二了,沈君月今年才十八。
誰在誰跟前是大哥呀!
秦貞邊走邊吐槽,出了工地,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中閃過。
他與沈君月都不是原裝貨。
他來的時候已經二十五六歲了,雖說不是高齡,但是比起原主來,那是年紀長了一輪。
沈君月這行事風格,哎呀媽呀!
對柳三一口一個孩子的,該不會是老婆婆穿過來的吧?
秦貞窘窘有神。
縮著脖子飄回了家裡。
阮氏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問道:“與小月說好了?”
秦貞點頭。
順手把自己要帶的書給裝進了書包裡。
還真彆說,沈母繡的字母還蠻好看,他雖說用白色就好,但是沈母在中間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居然繡成了漸變色,看起來挺高級的。
阮氏把他的衣裳和生活用品收拾好。
將從府城回來時,秦貞塞給他的銀子又給拿了出來。
秦貞無奈道:“都說了,這是給您的嘛,您彆總給我,我這裡不缺錢。”
上府城考試他是分文未花。
身上本來就有七八十兩銀子,再加上餘大爺給的一百兩,這段時間他又在家裡沒出門,這年頭也沒什麼零食。
就算是有錢也花不出去。
這不回來就給了阮氏五十兩,讓她自己留著有些安全感。
豈知,她也不花,沒事就要給他。
阮氏道:“我聽說這次去縣學聽課的人特彆多,縣學肯定沒住的地方,你去了不得住客棧什麼的,到時候哪哪都得花錢。”
秦貞道:“那也用不了多少,我出門帶二兩銀子足夠了。”
“你彆隻顧著自己呀,你出去了回來時給小月買點東西吧!”
阮氏算是瞧出來了,沈君月除了油脂之外,臉上什麼都不擦,就連屋裡也是乾乾淨淨的。
更彆說頭花、鐲子、項鏈這些了。
秦貞恍然。
“那我多帶點銀子,到時候給娘和小月,還有嶽母和二嫂都買些禮物。”
再給雙兒買點零嘴……
這麼一算,家裡人還不少,估計得多帶個二十兩。
他也沒買個頭花、簪子這些,不知道具體價格怎麼樣。
阮氏好笑道:“給我買什麼呀,主要是小月知道嗎?你們小夫妻的,要多送點禮物明白嗎?”
阮氏還教他胭脂水粉得有,眉黛、口脂少不了,頭花、耳墜什麼的都成,而且一次不要買太多,得長遠著計算。
女人嘛不在乎你送的東西多不多,而是在乎你時不時製造出來的小驚喜。
你這次全送了,下次還送不送?
秦貞:“……”
他似乎有點兒明白,為嘛我國這麼多傳統節日,感情是為了讓夫妻聯絡感情的。
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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