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殿下會不會搞錯了?咱們府裡那麼多護衛那麼多雙眼睛,沒聽他們說有賊闖進來呀……”
“那是他們無能!”少年嗤笑:“把孤大哥的安危交到這樣一群無能的廢物手裡,孤如何能放心。你們趕緊進去,給孤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挨著搜,仔細搜,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記著動靜小點,彆驚擾到孤的大哥養病,懂嗎?”
“是,屬下們都懂!”
訓練有素的羽林軍將士們立刻一陣旋風似的衝了進去,翻箱的翻箱,倒櫃的倒櫃,不多時,東南西北各處房間裡都放鞭炮似的,傳來了一陣更比一陣高的劈裡啪啦搶砸聲。
管事驚愕:“殿下不是說要捉賊……”
“嗯。”穆允麵無表情:“萬一那賊會縮骨功,鑽進了花瓶裡怎麼辦。萬一孤的大哥病中賞花,突然從花瓶裡鑽出個賊怎麼辦。你們難道不知,孤大哥的心悸之症,最怕受到驚嚇了。你們這群無能的廢物,連這個都想不到,簡直無能至極!”
“……”
“……”
“……”
無能至極的一管家三管事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自己該乾什麼,眼瞅著那雪袍少年手裡提了把劍,要往主院方向去,其中一個登時嚇得魂飛魄散,急道:“殿下這是去哪裡?”
“你們眼瞎嗎!”
少年一扯嘴角:“孤自然是親自‘保護’孤的大哥去。”
“孤的大哥本就虛弱,要是再被無良惡賊傷著了胳膊腿,還如何練習騎術,還如何上戰場。”
“你們這群無能的廢物,就知道扯孤大哥的後腿!”
“要不是因為你們,孤的大哥恐怕都已經當上大將軍王了。”
穆玨聽到動靜,已經由侍女扶著,撐著身子從床上下來,一開房門,猝不及防對上一雙寒瘮瘮的幽冷星眸,素來淡定從
容如穆玨,也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殿下怎麼來了?”
“大哥說的這是什麼話。”
“父皇素來教導孤要兄友弟恭,如今大哥重病臥床,孤不該來探望一下麼?”
少年晃了晃手裡的劍,皮笑肉不笑的道:“這玩意,不會嚇到大哥吧。”
侍女立刻嚇得尖叫,倒是穆玨皺眉斥責了一聲,勉強笑道:“自然不會。”
“哦。大哥門上掛的水晶簾不錯啊。”少年舉起劍輕輕一劃,珠碎簾破,散了滿地。
“大哥屋裡這柄玉如意也很不賴啊。”少年又舉起劍輕輕一落,削豆腐似的,禦賜的玉如意立刻裂為兩半。
“大哥這架床看著做工也極好啊。”
眼瞧著少年又要舉起劍,穆玨攥緊拳頭,忍無可忍的道:“殿下究竟要做什麼?”
穆允輕輕吹了吹劍身之上落的玉屑,道:“原來,寬宏大度如蓮花般聖潔的大哥也會惱羞成怒啊。孤要做什麼,大哥不該最清楚麼?”
穆玨臉色變了又變,半晌,白著臉笑道:“看來是因為拜師之事了。”
“殿下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麼?殿下總不該因為自己和定北侯有仇,就阻止旁人和定北侯親近吧?我知道,殿下之所以惱羞成怒,是害怕我得到定北侯支持後,會威脅到殿下的地位吧?”
“可殿下自己,不也一直在努力的討好定北侯,想得到定北侯的關注麼?殿下自己沒本事把定北侯收入麾下,卻把怨氣撒到旁人身上,殿下不覺得自己很可笑麼?”
“隨你怎麼想。”少年再度扯了扯嘴角,舉起劍,在那架床上慢慢比劃了起來:“孤這個人,最恨彆人跟我搶東西了。”
“大哥既想當一朵柔弱的蓮花,就該好好呆在你的水裡。若大哥非要不安分的去覬覦不該覬覦的東西,孤保證,大哥出水一寸,孤斬一寸。”
少年輕輕一劃拉,上等紫檀木製成床架哢嚓裂開好大一條縫。
穆玨麵上血色唰得褪得乾乾淨淨,扣著門沿的手亦劇烈顫抖起來,半晌,憤怒道:“穆允,你憑什麼?”
“憑什麼?”
少年拭著劍,嘴角笑意愈發冰冷:“因為孤知道大哥很多秘密啊。”
“比如,大哥這心悸之症到底是怎麼患上的?再
比如,當年文瑛殿那條蛇,究竟是誰放出來的?”
“大哥如果連水裡也不想呆了,孤不介意替大哥說出來的。”
“反正,孤最喜歡管大哥的閒事了。”
“你,怎麼可能——”穆玨臉色遽變,看向穆允的眼神如看厲鬼。
……
隻收拾一個大哥,顯然是遠遠無法平息太子殿下心中的怒火的。
“你說什麼?太子砸了朕的禦書房?”
因為心煩正在禦花園遛彎的昌平帝感覺自己頭皮都要炸開了。
“是啊。”
王福來特彆無助的道:“現在還在砸呢,誰都攔不住,陛下快去看看吧。”
昌平帝匆匆趕到時,就見滿殿狼藉中,他的太子懷裡抱著一個好大的青花瓷瓶,去年他過壽時,某個地方官員進獻上來的,說是寓意財源廣進,大吉大利。
“慢……”
昌平帝剛來得及發出第一個字,那雪袍少年已把大瓷瓶高舉過頭頂,哐當一聲,斷絕了他的財路。
作者有話要說: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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