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當他們商隊趕到這洪署縣內的安泰客棧門口時,一個衣著肮臟破爛,頭發跟鳥窩似得女乞丐忽然從角落裡竄出來,普到他們麵前,端著一隻破碗跪地磕頭,口中吱吱呀呀,手做討賞討飯的手勢。
偽裝成商隊掌櫃的木子部成員,見狀隻以為她是個要飯的啞巴女乞丐,就掏出幾文錢,準備隨意把她打發了,但是經過各種訓練,在前往何家村前,仔細看過何家村情報。
尤其是跟少主、少主母相關的事更是弄得清清楚楚,更彆說他打定主意要南行一次後,何雨竹還特意跟他講過何金姐拿著她的信物前往南國認親,請他方便的話,把她在南國的境況查一查,最好能把被她拿走的信物弄回來之事。
何雨竹是想著有人上趕著替原主受罪,與她無關,她也不想乾涉,不過那信物畢竟是原主從小帶到大,她娘留給她的貼身遺物,在自己有能力拿回來的情況下,就那麼任由遺失不太好。
就囑咐了木守二一句,準備拿回來後,埋在原主父親墳邊,做個無碑衣冠塚,以後逢年過節祭祀時,原主在冥府裡也能嘗嘗人間的味兒……
在不知情的木守二看來,則是少主夫人彆看那麼厲害,對亡母的遺物卻很重視,特意囑咐他,那肯定就是很想拿回來,於是在臨行前,非常慎重的調查了何金姐的情報,還跟何雨竹問清楚了信物銀瓶的樣子等。
所以當此刻啞巴女乞丐跪倒在他們麵前乞討時,她那雖然破爛肮臟的衣服樣式,明顯有金國人現在的衣服樣式痕跡,她那亂糟糟的頭發不說。
但她滿是泥土灰痕的臉上,眼尾那顆桃花痣和鼻側那顆□□痣,以及與何大牛妻子相似的那雙眼睛,立刻令木守二對這女乞丐的身份有了些猜測,不過她怎麼淪落成女乞丐?還啞巴了?
他想到何大牛一家已經被他們使計送到鄭榮宿一家身旁,按照他們的設計,他們這會兒應該已經跟鄭家到了南國京城,甚至可能已經找上寧安伯李家的大門。
少主夫人的母親出身李家,但少主夫人卻沒有認親的意思,對何金姐想要冒名頂替她的事也不在意,甚至樂觀其成,顯然不會為了阻止何金姐而設計她落難之類,那她是自己倒黴成這樣?
不過他看過的情報裡,童子部從謝允那裡探聽到過何福雲對何金姐可以冒名頂替的事很嫉恨,若是聯想一下何福雲的‘運氣’,似乎能想到是怎麼一回事。
嗬……既然她這麼想冒名頂替,少主夫人又樂見其成,還有何大牛那一家子,自己倒是可以成人之美,讓京城內更熱鬨一些,不過少主夫人生母的遺物可不能落入這種人手裡。
木守二想到這裡,豔麗的麵容立刻露出一副同情憐憫的模樣,對著‘商隊大掌櫃’建議道:“安叔,您看著女乞丐看起來也不大,就此淪落到街上行乞為生也不是個事兒。
現在正值夏日,天氣暖和還好說,再等等天氣冷了,她豈不是要凍死街頭,您既然要行善,那就好人做到底,給她找條活路吧!”
“唉!天下可憐人那麼多,哪裡救得過來。”這次商隊裝成大掌櫃的人還是木守二下屬呢,也是經過很多訓練曆練的高級部員,這會兒聽木守二忽然開口演戲,聽出他話中意思的‘大掌櫃’。
表麵一副不願意攬麻煩的模樣,接著似乎為了給他一個麵子似得,無奈歎口氣接著道:“不過既然小二憐憫你,我就做回好人,你看起來啞了,耳朵還能不能用?能聽懂我的話嗎?”
“啊啊……”聽到天冷可能會凍死街頭,何金姐立刻不停點頭。
大掌櫃見狀才道:“我們商隊是在金國、南國兩處行商的商人,在南國京都有家鋪麵和落腳的宅子,你既然無處可去,要不要來我家宅子做個婢女?
有吃有住,每月還有500文月錢,不過你若答應的話,必須跟我簽下賣身契。”大掌櫃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道,眼神卻一直留意木守二的反應。
而木守二也十分配合,在他說完話後,立刻一皺眉道:“安叔,你怎麼一開口就想把人家弄成奴籍呢!看她這衣服也不像是一開始就是乞丐,應該是因為某種原因突然落難,又口不能言才會如此。
說不定人家還有親友可以投靠,隻是口不能言,說不清楚才會淪落至此,否則以她四肢俱全,模樣看起來也不醜的樣子,哪怕是個啞巴,要賣身為奴的話,有的是人牙子會收,姑娘你說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