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1 / 2)

蘇月恒心裡笑的不行,麵上卻是極力忍住笑意,佯裝惱怒道:“好小子,送你去侯瑤是讓你去讀書的。你不好好讀書,竟然還整出個意中人來。你倒是給我說說,這個意中人是怎麼回事?”

一看姐姐這神色,蘇文其很是有點忐忑。姐姐這是生氣了?

蘇文其頓時慫了不少,期期艾艾的走到蘇月恒身邊,摟著她的胳膊撒嬌:“姐姐,你彆氣了,我有好好讀書的,真的。”蘇文其可是知道自家姐姐最吃自己這一套了,趕緊賣力的撒嬌般扯了扯姐姐的胳膊。

蘇月恒心裡暗笑不已,不過,麵上還是不見鬆動的:“你有好好讀書?那你怎麼還有時間去認識什麼意中人?”

蘇文其趕緊晃著蘇月恒的胳膊道:“姐姐,你聽我說。我真沒耽擱讀書的。這個意中人其實,其實也是個意外。”

“意外?哦,怎麼個意外法?說來聽聽。”蘇月恒眉頭一挑。

見姐姐一副要知道原由的樣子,蘇文其隻得紅著臉哼哧哼哧的開口了:“是這樣的,她其實也是我同窗。”說完這句,為怕姐姐不明白為何同窗成了意中人。

蘇文其趕緊接著解釋道:“其實,她是女扮男裝在侯瑤書院讀書的。當年我剛去侯瑤書院後不久,她也進來書院跟我們一同讀書了,不過,剛開始我也沒看出來她是個女孩子,不過是後來,才慢慢發現的......”

剛進書院時,大家的年齡都不大,都是少年模樣,尤其是對他們這些識人不多的少年,更是不大分辨的出來的。當然了,書院一般都是男兒,大家沒事,也一般不會去做女子猜想的。

二人慢慢熟了後,就越走越近,最後真稱的上是形影不離。後麵,蘇文其才慢慢發現那同窗是個女孩兒。不過一直沒有挑破而已。

想到這裡,蘇文其不禁鬆了口氣,還好最後發現了這個同窗是女孩兒,要不然,他真的會糾結死的。想當日他初初察覺自己好像對這個好友有好感時,他都差點打死自己。

從小在侯府長大,見得多知道的也多,對男女之事他也是隱約知道一些的,所以,在他察覺自己對好友明顯是動心了的時候,他真的差點跑到母親墳前去謝罪了。

好在後麵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發現,原來自己動心的好友,不是男子,而是女子。如此,蘇文其大鬆了口氣。

可惜,他剛剛鬆完氣沒多久,那同窗就歸家去了。想到這裡蘇文其都不禁有些扼腕,自己還沒來得及跟她表白呢。

聽蘇文其期期艾艾的說完,蘇月恒也知道了個大概,這事兒跟海雕他們說的也差不多。方才,蘇月恒之所以詐文其,其實也是有點擔心蘇文其自己動心了而不自知,甚至是根本不知這同窗好友是女兒身。

現在聽來,蘇月恒大是放心,這小子還算是不傻。

蘇月恒終於壓不住嘴角的笑容,對蘇文其道:“這樣說來,你是想非她不娶了。可是,她是什麼來曆,你可知曉?”

蘇文其點了點頭:“嗯,我知道,她是秦山長的外孫,因為母親亡故,所以秦山長親自將她帶在身邊教導。”

蘇月恒聽得唏噓不已,也是個可憐孩子。

事情始末大概是清楚了,可蘇月恒卻是發覺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女孩叫什麼名字。

蘇月恒不禁嗔怪道:“說了這老半天了,那姑娘叫什麼名字你還沒告訴我呢。”

蘇文其道:“她在書院用的是柳殷誌的名字,我懷疑這個不是她真名。”

這倒是的,蘇月恒點點頭,這個名字明顯的就是男子的名字,如果沒猜錯的話,估摸著這姑娘是借用了她家兄弟的名字。

事情問到這裡,蘇月恒心裡也大概有底了,如此看來,說不得自家弟弟這番情緣還真能落到實處。侯瑤書院的秦秉均秦山長也算的上是一方鴻儒,他的外孫女兒配文其這個侯府公子,也是能配的上的。這樣一來,現下最重要的外部條件,門第這個問題是可以通過了。隻待過後自己去好好打聽打聽了。

想到這裡,蘇月恒不禁斜眼看了眼蘇文其,如此看來,這小子還算是有福氣,這人生大事不必像戲文裡一樣搞的那麼苦情了。

蘇文其說完,既忐忑又希冀的看著蘇月恒:“姐姐,這事兒我都說了,再是沒有隱瞞的。姐,你會幫我的吧?”

見這小子甚是著急的樣子,蘇月恒不禁促狹之心頓起,臭小子,這麼大的事兒,你以為你撒個嬌,就能成的?哪有那麼容易的?

蘇月恒鼻子輕哼一聲:“你小子先彆想這麼多,這結親的大事兒可不是一時半會兒救能成的。總要好好打聽商量之後再有定奪的。現在你什麼都彆想,先將考試的事兒搞好了再說。”

“我醜話說在前麵,這次你要是考試考好了,中舉了,你看中的姑娘,如果人家那邊沒有定人家兒,姐姐我豁出這張臉皮不要也幫你將人抱回家。可是,如果,你沒考好,哼哼,後果你知道的。”

見蘇月恒這樣說來,蘇文其是喜的咧開嘴笑個不停,連連點頭:“我都聽姐姐的,姐姐你放心,這次考試我一定不給你丟人。”

蘇月恒抬起眼皮掀了他一眼:“你這考試要是沒考好,不是給我丟臉,而是說不得你媳婦都要飛了。你也不想想,秦山長的外孫女,要找的女婿,如果連個舉人都考不上,你說,秦山長會允婚?好了,道理你都懂,多的話我也不說了,現在已經是八月初了,八月十八就要考試了。這幾天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裡看書備考,你可知曉?”

蘇文其被姐姐說的緊張的不得了,原來考試不過是為了奔前程,給家人爭氣,現在看來,還又加了一樣為娶媳婦奮鬥了。

如此一想,蘇文其頓覺壓力很大,恨不能馬上去看書去了。為著媳婦,這次也得考過啊。

原本蘇文其覺得自己在書院讀書也算是名列前茅的,這次考試他還是很信心的,現在被他姐這麼一說,好像壓力還蠻大的。蘇文其差點馬上起身說去看書了。

見自己一說,蘇文其一臉緊張的恨不能馬上將書本掏出來去看書,蘇月恒哂笑不已。可也沒有勸他不必緊張。考試前的緊張是必要的,當然,隻要不過度就行。蘇月恒一直認為適度的緊張可以讓大腦轉動的更快,可以更有利的通過考試。

不過,蘇月恒也知過猶不及的道理,今日自己來,本就是好好跟蘇文其說話的,雖然說要他認真看書,但也不必急在這一時的。

見蘇文其一副恨不能拔腿就去讀書的架勢,蘇月恒笑著拉住他:“好了,這讀書本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了的。你平日裡如果用功了,現在稍稍緊緊心神,正常發揮也是差不了的。不必急在這一會兒。”

為求說服力,蘇月恒接著道:“你現在要看書也不好看的,方才你睡著了,我幫你擋了,估摸著呆會兒就有人來了,還有,給你辦的洗塵宴估計也很快就要開始了,這一撥一撥的人,你怎麼看書?”

蘇文其現在思緒甚是有些混亂,他也知道這時候自己看書是看不進的,不過,他卻是想到了後麵:“姐,你說,我們家這麼多的親戚朋友的,我這才回來,估計上門探望的不少,到時要是日日都有人上門來見我,我可怎麼看書啊。姐,你呆會兒可是得幫我跟祖母他們說說,幫我擋客啊。”

蘇月恒嗤笑出聲:“你小子為了娶媳婦,還真豁的出去。這事兒還需要你說?我早就跟祖母他們說了,這些天不要讓人來打擾你。”

見姐姐已經安排好了,蘇文其趕緊滾到蘇月恒身邊討好的笑道:“真是多謝姐姐了,我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

蘇月恒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少討好我,還是那句好,考好了一切都好說,沒考好,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文其嘿嘿笑著連連點頭:“嗯嗯,我知道了。”

蘇月恒被蘇文其這討好賣乖的樣子逗的忍不住笑了出來:“行了,快彆搞怪了。我跟你說說正事兒,你這次回來,怎麼王嬤嬤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聽得姐姐問這個,蘇文其趕緊正色答道:“我正要跟姐姐說呢,王嬤嬤這次也是跟著一起回來的,不過是我們趕路趕的急,騎馬回來的,怕王嬤嬤受不了,所以我就讓王嬤嬤在後麵慢慢走。估摸著這兩天她就能到了。”

蘇月恒聞言點了點頭:“嗯,這樣也好,你身邊總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王嬤嬤畢竟是你奶嬤嬤,伺候了你這些年,各方麵也都熟悉,讓她來總管你的內務我是放心的。”

“不過,她到底有些時候沒有在京城了,有些事兒做起來,估計也是不大順手的。那個翠鳥大嫂將她教的不錯,可到底不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還是有點讓人不大放心。這樣,這兩天,我將茶梅留給你,有個什麼事兒,她也好幫著支應點兒。”

蘇文其一聽,趕緊忙忙的推拒:“不用,不用,姐姐,茶梅是你用慣了的,留給了我,你可怎麼好?我這邊人夠了,用不著茶梅姐姐的。”

蘇月恒笑著扯了扯蘇文其的耳朵:“行了,跟姐姐還客氣個什麼。我又不將茶梅送給你,我是讓她在你這裡幫上一陣子忙,等你考完八月的試了,就讓她回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不用再說了。”蘇月恒堅決的一擺手,為這事兒做了最後的決定。

蘇文其忍不住靠在姐姐的肩頭孺慕道:“姐姐你真好。”

蘇月恒憐惜的拍了拍他的腦袋:“我是你姐,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蘇文其輕輕嗯了聲:“姐姐最好了。”

蘇文其就這樣靠著姐姐的肩頭,靜靜呆了好一陣子。

忽的,蘇文其想到了什麼,立起身子問蘇月恒道:“姐姐,姐夫對你可好?”蘇文其一直都聽人說姐夫對姐姐挺好的,可是,具體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他親眼見的也不多,所以還是難免心有疑慮。

見蘇文其突然小大人般的跟自己問起這事兒,蘇月恒輕輕笑道:“你這孩子,怎突然問起這個?”

蘇文其不為所動,盯著姐姐一動不動,蘇月恒歎笑道:“行了,彆這麼緊張。你姐夫對我好的很,這點你不用擔心。”

蘇文其還是看著她不動,蘇月恒忍不住歎口氣道:“你這孩子。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想想,前些年我倆在家的那些事兒,如果沒有你姐夫哪有那麼快就解決了的?還有你上學種種,你姐夫要是不在乎我,他也不會這麼儘心儘力了。”

說著,蘇月恒為了加重沈玨對自己好的說服力,又對蘇文其道:“說真的,你姐夫對我是沒話說的。不看彆的,就看你姐姐我成親這幾年了,還沒有個一男半女的,你姐夫也從未說過什麼。”

蘇月恒不說還好,一說這事兒,蘇文其頓時緊張了起來,也是啊,姐姐姐夫成親這好些年了,看彆人,有那能生會生的,說不得都能抱三胎了,可姐姐到現在都還沒開懷。

雖然蘇文其在蘇月恒看來還甚是稚嫩,可是他不傻,該知道的道理事情他都清楚。這時代,女子要是沒有兒女膀身,這結局不用多收都是好不了的。

蘇文其頓時繃緊了身子,緊張的問蘇月恒道:“姐姐,這事兒先前我本來是要問你的,但怕你不快,就一直忍著沒問,現如今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我倒是想要跟你說說。”

“姐姐,你跟姐夫成親幾年了,未有身孕,姐夫他們真的就沒有微詞?姐,如果有問題,還是要及早就醫的好,千萬不能諱疾忌醫。”

聽得蘇文其這話,蘇月恒感慨的看了眼他,這個小子還真是懂事,知道的也多。還知道讓自己去看病。說起這事兒來,蘇月恒自己也有點奇怪,因著剛開始成親的時候年紀小,蘇月恒也沒太在意,可這轉眼幾年過去了,現在已經年近二十了,自己跟沈玨也是差不多日日在一起的。

可就是沒有。蘇月恒本身是不大在意的,彆說自己還沒有二十,就是現在自己已經二十了,放在現代那也是妥妥的早婚了,所以她不急。

可是她不急,不代表彆人不急,比如鄭夫人現在都有點難掩焦慮了。時不時的讓人送了易孕的補品藥材過來,雖然沒有明說,可蘇月恒也是看出鄭夫人必然也是著急了。

也不怪鄭夫人著急的,這跟沈玨差不多大的,甚至是差不多時候成親的,好多都兒女雙全了。唯獨沈玨膝下還沒有一男半女的。

因著如此,鄭夫人現在這走出去,聽到的閒言碎語也不少。鄭夫人甚是頭痛,忍不住叫兒子過來說說,兒子總也說不急。

可這事兒,怎麼能不急的,這一年兩年還好,這一轉眼都四年了,兒媳還以點動靜也無。

不過,鄭夫人雖然著急,但是從未找過蘇月恒直接了當的說這事兒。鄭夫人不說,不代表蘇月恒不知道。

雖然蘇月恒找過黃泉神醫看過多次,蒼榕都信誓旦旦的說沒有問題。

可沒有問題,為何一直懷不上,蘇月恒忍不住疑慮,不會是因為自己穿越而來,跟這身子契合度不夠?所以懷不上?不過,這個疑慮很快被蘇月恒自己打掉了,懷孕是身體懷孕,不是靈魂懷孕。何況自己來了這麼久,跟身子契合度很好的,不見病都生的很少麼。

蘇月恒這邊的壓力,沈玨是有察覺的,沈玨為此還特意安慰過她:“月恒,兒女之事本就是天意。該來的時候自然就來了,月恒不必焦慮。”對於有沒有兒女的事兒,沈玨看得很開,他這世本就是逆天而行,這兒女之事,真的不必太過在意。

這話,蘇月恒也深以為然,是的,兒女本就是緣,強求不得的。

說起來,這有沒有身孕的事兒,蘇月恒、沈玨這兩個正主兒不大在意,可旁人卻甚是在意。除了極少數的是死對頭將這事兒偶有拿出來刺一刺蘇月恒他們而外,其他甚少有人在蘇月恒麵前說這話。

大家都是心思敏捷之輩,覺得這事兒說起來恐怕讓蘇月恒傷心的,所以都極力避免說這個,就算是陳太夫人這種長輩實在關心,也不過淺淺的說上一說也就過去了,可甚少有像蘇文其這樣說的直接的。

蘇月恒看著弟弟滿臉擔憂的樣子,輕輕笑道:“行了,這事兒強求不來,該來的時候自然就來了,我跟你姐夫都不在意,你小孩家家的就彆操心了。”

其實,蘇文其問完就後悔了,他也害怕因為自己這話讓姐姐受傷了。現在聽得姐姐這回答,蘇文其趕忙點點頭不再提這個話題了。心裡也更是下定決心,這次無論如何要好好考試,一定得出人頭地,讓姐姐多個依仗的好。

少年的心思發揮的很開,自己混好了,也能讓姐夫有點忌憚,不敢對姐姐不好的。就算日後,退一萬步來講,萬一姐姐一直未有生養,萬一姐夫因此對姐姐不好,自己出息了,也好讓姐姐能有個棲身之所。

蘇文其不欲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免得上了姐姐的心,自以為很機敏的將話題岔開了去。

他的一番舉動哪裡瞞的過蘇月恒,蘇月恒看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念,到底是長大了,知道疼人了。這個弟弟自己還真沒白疼。

兩姐弟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了不少話兒,這期間正如蘇月恒先前猜的一樣,不時有人過來送東西探望,對蘇文其回府表示歡迎。姐弟二人迎來送往忙了一下午,接著洗塵宴也開始了。

洗塵宴的主角自然是蘇文其,眾人笑笑鬨鬨的跟蘇文其少酌幾杯。畢竟還小,眾人也不好灌酒的,不過是稍稍意思意思也就罷了。何況還有陳太夫人在上盯著攔著。

陳太夫人比誰都緊張,蘇文其現在就是他們蘇府的希望,大考在即,可是不能貪杯的。

席間正熱鬨著,門房來報:“四姑爺來了。”

一聽沈玨來了,定安侯、陳太夫人頓時來了精神。陳太夫人趕緊笑嗬嗬的道:“快請,快請。”

陳太夫人一邊說,一邊滿意的看了兩眼蘇月恒。這個四丫頭不錯,有手段,將男人籠絡的很好。現在滿京城說起蘇月恒來,誰人不為她籠絡男人的手段讚歎幾聲。

看看,成親幾年了,蛋都沒下過,到現在也沒看到開懷的跡象,可人家就是有本事讓男人圍著他轉。尤其是沈玨著緊她的那程度,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的。

自他們兩口子回京來,每次出去宴請什麼的,都是出雙入對的,就算偶有沈玨沒有陪同的時候,那也是必定在散席前等著接蘇月恒了。

現在滿京城,誰人不快蘇月恒好手段,好福氣的。就算有那不服氣的人在背後酸蘇月恒連蛋都下不了,那也隻能在背後哼哼。

之所以隻能在背後哼哼,一個是因為,就算嘴裡再鄙薄,但其實心裡還是羨慕不已的,哪個女人不希望丈夫這樣全心對自己。當然,這是一個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