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南極考察站的帝企鵝考察員(6)三合一含12.29/30補(1 / 2)

嚴朝聽不懂鵝言鵝語,繞著新建成的企鵝屋轉了一圈,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撐著下巴琢磨了下,忽然轉身就往宿舍走。

企鵝球歪頭看了眼沒追上去,而是鑽進他未來的小窩感受了下舒適度。

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麵傳來雜七雜八的踩雪聲,還有好幾個人的說話聲混雜在一起,帶著喜悅和躍躍欲試。

沈秋探頭看了眼,嚴朝帶著梁雪幾個考察隊員,一人抱著些顏料筆繪畫紙走了過來。往他門前一站定,再伸手一比劃,嚴朝就率先下手。

沈秋眉頭一跳,吧嗒吧嗒跑出去一看,發現他們東一筆西一劃的居然在他的小窩上畫起了花!

企鵝球想也沒想就要阻止,但奈何梁雪動作比他快,先一步塞了一根畫筆在他嘴裡,然後指著空門板:“來,球球,咱們大膽的往上麵畫!自己的房子就得要自己動手!”

尖嘴叼著畫筆,沈秋直愣愣的看著嚴朝在房門上畫下的,站在草地裡的白胖企鵝。

嗯,好像確實還挺好看的。

剛剛還十足嫌棄的企鵝球瞬間就融入了大家,尖嘴叨著筆,在空白的門上左一筆右一筆,塗了個四不像出來。

梁雪退後盯著一團烏漆嘛黑看了看,十分給麵子的呱唧呱唧。

“好!球球畫的真棒!”

十分清楚自己畫了個啥玩意的沈秋:……

難為你還能誇的出來。

——

給企鵝做房子隻是一個小插曲。布滿塗鴉的三角房很快被抬到宿舍的背風處放著,旁邊恰好就是宿舍的值班室。

把小窩放下,楊叔擼了把企鵝腦袋,開玩笑的說:“沒想到我當初的話一語成讖啊,真來搶我飯碗啦。”

梁雪拍了下手,一臉我怎麼沒想到的表情:“我剛還在想球球能做什麼呢,當吉祥物好像太大材小用了些,現在看來,這小家夥也是可以當一個保安鵝的嘛!帝企鵝叨人賊疼了,看家護院一把好手不是!”

梁雪的想法和沈秋的不謀而合,主要是在考察站這一個月,除了保安鵝,他還真就沒找到其他合適的職位。

反正現在已經成功打進考察站內部,就先當著看門鵝,等後續有其他工作了再換也是可以的。

沈秋想著,搖頭晃腦的鑽進了小窩,站在門口盯著外麵的雪地一動不動。

惹的楊叔等人齊齊笑稱他懂事:“說當保安就開始看門,我就說這小家夥肯定能聽懂我們的話。”

保安鵝這個職位就這麼暫時定了下來。

嚴朝還特意帶著沈秋去跟站長做了個入職報告。

不過這都是帶著些玩笑性質的,說是當保安,可誰也沒真正把企鵝球當保安用。一隻才成年的小企鵝,對已經二三十歲的人類來說,就跟個小朋友似的,大家都是能多寵就有多寵。

直到大家發現這小家夥是真的在兢兢業業的,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每天和楊叔一起值班、盯準一切來考察站的外來人員。包括且不限於其他國家考察站來竄門的工作人員、進入極地遊玩但迷路的外地人。

每當有外人靠近他都會發出尖銳的叫聲示警,久而久之,其他國家的考察站就都知道中國考察站居然有一隻會看門的帝企鵝,還引起了不小議論。

等站長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了,時間來到九月份,南極從極夜來到極晝,暗了一個冬天的極地滅掉長明的燈光,進入極致的白日。

忙完考察站極晝的考察安排,站長終於有時間去會會老實上班的企鵝球。

到了企鵝小屋沒看見鵝,找了一圈才在國旗下找到,試圖進入考察站但被企鵝球攔住的一個外國人。

外國人滿臉胡子,輪廓分明的臉上戳著一雙幽藍色的眼珠子,此時那雙眼珠子正滿是痛苦的瞪著攔路的企鵝球,嘴裡不停蹦出中英俄三種語言。

“哦,我的上帝呀,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小可愛,yan不是說你很聰明嗎?怎麼我說了那麼久還一點都聽不懂!”

企鵝球翻了個一點都不明顯的白眼。

聽得懂歸聽得懂,但看守大門是他這個保安鵝的職責!前些日子他才從嚴朝嘴裡聽說,至今給他的食物都是站長從自己的腰包裡省下的。

相當於他還是沒能成功吃上國家飯,這讓沈秋失落了好幾天。

不過轉念一想,隻要努力工作,國家飯也是遲早的事!所以企鵝球工作的越發賣力,不僅將看門範圍從宿舍擴展到了整個考察站。還經常在考察站周圍巡邏,防止外人誤入。

這才有了站長現在看見的這一幕。

油鹽不進的企鵝球讓個子高大的俄國人痛苦捂頭,用英文說了句十分標準的“哦,謝特!”

偏偏他麵前的企鵝球還跟沒事鵝一樣,十分淡定的模樣。一人一鵝形成了強烈反差,站長沒忍住笑出聲,吸引了一人一鵝的視線。

看見站長的那一秒,大高個立馬就衝過來,一副終於得到拯救的模樣。

“我的上帝啊,yuan你終於來了,你家裡這隻小家夥快把我頭弄的疼死了。”

他說了句怪腔怪調的中文。

袁站長好笑的問他來乾嘛,又替企鵝球解釋看門是工作,把他攔在外麵情有可原。

得到認可的企鵝球搖搖晃晃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了。

看著明明一臉嫌棄卻還眼巴巴目送企鵝球離開的大高個,袁站長再次詢問,“所以列夫你到底是來乾嘛的。”

列夫回過神來抹了把臉,“哦,這不是很久沒聚餐了嗎?就想著跟你們一起聚個餐,就我們兩家來嗎。”

袁站長把他上下打量一遍,“就為這個?你就不能在手機上跟我說?”

雖然身處南極可這兒也不是沒有網,考察站的每個人都有手機,就是網速慢了點而已,這點事完全可以在手機上說,袁站長不相信他來就為了聚餐的事。

列夫搓搓手嘿嘿直笑,“主要是想來看看你家裡的神奇企鵝,順便再帶點吃的回去,我記得你們溫室裡的食物都長成了,看在咱們兩家關係這麼好的份上,分我一點?”

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衝另一個男人擠眉弄眼的畫麵太過刺眼,企鵝球盯著看了會兒就抖著身子移開了視線。

以至於等他搖搖晃晃巡邏一圈回來,就發現袁站長帶著列夫去了溫室,沒一會兒再出來時,懷裡抱著一個厚厚的背包,仔細一看,還能看見沒拉好拉鏈的口子露出幾個豔紅的果實!

草莓!

這大高個居然是來拿草莓的!

企鵝球眼巴巴的望著,黑漆漆的臉上不自覺露出一絲向往。

溫室的草莓不多,整個考察站一百來號人,平均每人一個星期也才能吃上一兩顆,所以沈秋雖然喜歡吃草莓卻也沒問大家要過,第一次除外。

每次都是嚴朝他們省下自己的草莓留給他。但是這個男人,居然可以一次性拿走那麼多!

企鵝球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鵝的參差。

大概是察覺到企鵝球灼熱的視線,列夫抱緊了懷裡的東西。

南極地理位置原因,各國補給基本都是每年的十二月份來一次,肉類,魚這些倒是不缺,但水果蔬菜是每個考察站都極度渴望的東西。

也就隻有中國考察隊因為種植天賦的原因,即便到了年末也能吃上點蔬菜水果,於是每年年末來中國考察隊換點水果蔬菜什麼的也就成了慣例。

隻是列夫這次來的不巧,恰好撞見了第一次成為南極動物啥也不懂的企鵝球,再加一人一鵝在門口發生的那點意外,讓這兩者之間結下了梁子。

如果是平時沈秋倒不會這麼在乎,但這裡可是南極!水果堪比石油的南極!

不過沈秋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列夫能拿走這麼多水果肯定也是和袁站長進行過交換的,他拿走了水果肯定也給考察站留下了什麼。

所以,儘管萬分羨慕嫉妒不舍得,企鵝球也隻是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舉動。

反而是列夫,也不知道是腦補了什麼。一個大高個十分猥瑣的弓著背離開企鵝球的視線後,就狂奔向停在門口的雪上摩托,跨上去騎著摩托速度跑了。

沈秋:……

不是很懂這個大胡子在想些什麼。

搖搖頭,丟掉不舍,企鵝球繼續巡邏。

也沒注意到袁站長在後麵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良久,眼神明滅似乎在琢磨些什麼。

晚餐的時候沈秋就看見了列夫帶過來換的東西。

各類乳製品,以及堅硬的大列巴,和大塊大塊的肉,各式各樣的肉。

不過這些都和沈秋沒關係,他的食譜依舊隻有魚。

雖然眼巴巴的看著滿臉渴望,可帝企鵝的食譜基本都是魚類,磷蝦等。

陸地上的畜肉沒人喂帝企鵝吃過,也不敢喂,萬一消化不|良吃出問題,考察站可沒有專業獸醫幫忙治療。

所以沈秋也隻能看著,看著看著還給看出食欲來了,硬是吃了超出平時一倍多的食物,後果就是半夜撐得走不動路。和楊叔告了假,攤在小屋前曬太陽去了。

有工作還包吃包住的日子過的很快,眨眼就又過去了一個星期。

當保安鵝的日子實在是過於枯燥且無聊,沈秋琢磨了下考察站的位置。

因為每年都要有補給船過來,考察站肯定不會距離海邊太遠,所以他在四周轉了一圈後,還真就找到了距離考察站僅兩公裡的海邊。

十月的南極已經進入了秋季,氣溫已經逐漸開始回暖,再過一個月就會進入南極的暖季。

海上的浮冰已經慢慢融化,分成幾個大塊,像是世界地圖上的大陸板塊一樣分布在海洋中。

沈秋在岸邊觀察了一圈,沒看見天敵的身影,直接一個跳躍躍入海中。

帝企鵝是企鵝家族中頂尖的潛水高手,遊泳速度快,在短距離的飛速中可達一小時十九公裡的高速。閉氣時間長,經常能在水下呆個二十分鐘左右,下潛的深度更是可以達到五百多米。

沈秋一下海,就立馬朝著最深處遊去,吃了這麼久站長自掏腰包喂的工作餐,沈秋決定在海裡找點好吃的魚送給站長,讓站長改善夥食的同時,給自己多拉拉好感度。

企鵝球動作迅速,先是遊到南極磷蝦群飽餐了一頓,再遊到海底叼了幾隻海星在嘴裡。

趕在二十分鐘前遊上岸,甩甩身上的海水,扭頭在周邊看了一圈。

失策了,他應該帶著盆子來,企鵝這張小|嘴可裝不下能讓工作人員改善夥食的食物重量。

不過他也沒猶豫,叨著海星就吧嗒吧嗒的衝回了考察站。

在宿舍前轉悠一圈,挨個敲門看看誰最閒。最後把海星丟在楊叔的門前,再用尖嘴敲敲門。

房門打開,楊叔探出一顆腦袋來,在半空看了一圈才發現地上的企鵝球。

“球球啊,來找爺爺做什麼呀?”剛說完就看見被扔在地上已經凍的梆硬的海星,意外的挑眉。

“喲,感情是給爺爺送驚喜來了。”

企鵝球上前叨住楊叔的褲兜就往食堂方向拽。

楊叔一個沒注意險些讓企鵝球把褲給拽下來,連忙一手拎褲腰帶,一手關門,嘴裡著急忙慌的喊,“球球,球球,你等等。你這是要乾嘛呢。”

沈秋沒吭聲,將人拽到食堂找了一圈,找出一個深藍色的水桶後才鬆開楊叔的褲兜,然後吧嗒吧嗒搖晃著的走過去將水桶遞到楊叔麵前。

楊叔才將將把褲子穿好,見狀滿頭問號。

“乾嘛呢這是?”

沈秋又把水桶往他麵前懟了懟。

楊叔試探的提起水桶,企鵝球“qiuqiu”的叫著點頭,顯然是表示他做對了。

楊叔:“……?不是,球球你要這個做什麼?”

企鵝球“qiuqiu”兩聲,繼續拽著他褲兜往外麵走。

相處了兩個多月,大家都深知企鵝球是一隻非常聰明的企鵝,所以有時候他有些什麼超出人預料的舉動,大家都是隨他去做,等他做完了總會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所以楊叔發現企鵝球將他往海邊帶後,也沒阻止,等到了海邊小家夥讓他在岸邊站著,再跳進水裡。

沒一會兒又叨了幾隻海星出來,楊叔總算明白企鵝球要做什麼了。

他試圖用企鵝球的腦回路理解這個行為。

沉吟一會兒:“所以球球你是想給大家撈海鮮吃嗎?”

“qiuqiuqiu~”企鵝球的嘴裡發出歡快的聲音,楊叔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好笑的同時不免還有些感動。

“咱們球球可真懂事!都知道給爺爺和叔叔阿姨們弄好吃的了。”

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讓沈秋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又躍入海中。

相處久了,他總覺得考察站的這些人類對他有著及厚的濾鏡,明明在帝企鵝中已經是可以養育下一代的年齡。

可在考察站的眾人眼中,他大概還隻是一個一歲出頭的小寶寶。

他速度快,楊叔的話還沒說完,帝企鵝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了海水中。

遊上遊下大概十幾次後,水桶已經快裝滿了。

裡麵除了海星還有章魚、烏賊,以及一些海魚。沈秋找的時候就尤其注意不會抓到不能吃的,再加上楊叔看見樣子奇特或者比較珍惜的魚類也會扔回海裡,水桶裡剩下的都是能吃的。

掂了掂沉甸甸的水桶,楊叔樂嗬嗬的衝企鵝球比了個大拇指。

“站裡最近忙,要不是小球球幫忙,我們還想不起要冰釣呢,也有些時候沒吃海鮮了,感謝球球讓我們今天能吃到海鮮大餐!”

企鵝球不好意思的遊回水中,水桶還有點位置他準備再去最後一趟。

小腦袋衝楊叔甩甩,就鑽進了海水中,直衝海底而去。

他本來想找一條大點的魚,特意往遠處遊了遊,但剛鑽進珊瑚叢中,還沒來得及找個位置把自己藏好,忽然就感覺麵前的海沙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在反光。

有一瞬間的靜默,但沈秋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遊過去腳蹼踩了踩海沙,將清澈的海水攪得的渾濁起來。

海沙散開,珊瑚也因為帝企鵝的忽然闖進被擠開,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的東西。

黑色的外殼,透明的,圓圓的鏡頭。

是一個攝像機。

認出這東西的第一秒沈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尖嘴將東西叨起來才敢確定這真的是一個水下攝像機。

為什麼會遺落在這兒?誰掉的?裡麵拍攝到的內容還能看見嗎?

無數個問題閃進腦海裡,沈秋來不及多想,叨著攝像機就往上遊,

再說楊叔這邊,等企鵝球無事可做,索性拿出手機開始拍視頻。

這是在南極的工作人員都喜歡做的事情,畢竟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忙工作,就無事可做了,拍下極地好風光也能解解悶,回家還能給親朋好友轉著圈的觀賞,

楊叔熟練的拍拍極晝的太陽,再開廣角將整個海麵都映入鏡頭下,第n次在鏡頭外感歎:“南極是真的太美了,鏡頭拍不出它的百分之一的美貌。”

說著又將鏡頭對準收獲頗豐的水桶,“看見這個沒,是咱們球球孝敬叔叔阿姨們的!我跟你們說啊,這個球球可乖可聰明了,一想到以後等我回去就看不見這麼聰明的企鵝了,還有點小小的傷心……”

話沒說完,就聽見海麵傳來破水聲,忙不迭將鏡頭移過去。

“先不說那些了,給你們看捕食歸來的球球!看,是不是很帥氣!遊的是不是很快?!”

“讓我們來看看球球選手這次帶了什麼好東西上來!”

鏡頭移到帝企鵝的嘴中,熟悉的攝像機形狀讓楊叔一愣。

“等等,海洋裡有什麼海洋生物是和攝像機長得一模一樣的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楊叔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球球叨著東西爬上岸,將攝像機吐到楊叔的腳底下,然後甩甩身上的水,尖嘴指指地上的攝像機,又扯扯楊叔的衣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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