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仙君座下儘邪修 道玄 8903 字 3個月前

這件外袍不是他烙字的那件,但依舊充盈著師尊身上由道體而生的冷淡幽香。他動作儘量地輕,可殘餘白骨的右手又忍不住興奮摩擦出指骨碰撞的咯吱聲。

秦鈞的氣息侵入進去。

他身上是一陣難以描述的冷冽之感,與江應鶴身上的淡香緩慢地交融。秦鈞將他的外袍脫到一半時,才陡然發覺自己的氣息有多麼熾.燙。

熱息撲落在對方霜白的肌膚上,讓師尊的眉尖略微蹙了起來。

秦鈞忍耐了片刻,才壓住自己洶湧攀升的占.有.欲,他半抱住師尊,將那件外袍徹底褪了下來,在他耳畔道:“師尊,去床上。”

江應鶴迷迷瞪瞪地點了點頭,勉強清醒了些,下意識地伸手捂了一下熱乎乎的耳尖,隨後才挪到床榻裡麵,略帶愧疚地小聲囑咐道:“你要是累了,就過來躺一下。”

他一向以長輩、以保護者自居,沒想到因為這個什麼鬼春.藥還要讓徒弟照顧自己。而且鈞兒是個直男,他們兩個直男一起躺一會兒一點問題都沒有,總不能讓寶貝徒弟總是這麼累吧?

江應鶴一邊想,一邊拍拍床邊,然後安安分分地在榻上縮起來,抱著被子團成一團兒。

他的思維慢慢地發散,想著自己這麼好的師尊,打著燈籠都難找,鈞兒一定很感動。

但秦鈞……

秦鈞不敢動。

他看了一眼江應鶴露在外麵的手指,白皙修長,漂亮得像是用玉雕出來的,微微地攏皺了床褥,有一種讓人情難自已的……動人。

秦鈞吸了口氣,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是真的情難自已、充滿活力、生機滿滿、不要臉……

他盯了江應鶴片刻,然後真的爬上了床,握住了師尊的手腕,把他的手指攏到了一起。

又過了小半燭香,秦鈞的聲音已經喑啞得過分,才低低地問:“師尊?”

江應鶴睡著了,沒有聽到這句輕喚,也沒有意識到他現在有多麼危險,甚至還翻了個身,露出原本埋在被子裡的臉頰。

像是一朵從梅枝間抖落的雪花。

這朵雪花落在了他的心尖兒上。

秦鈞的手懸停在他的臉頰旁邊,最終還是收了回去,而是眷戀地滑過他發絲,指間滑過對方墨黑柔軟的發梢,目光凝駐在他的身上。

秦鈞抬起手臂,環過江應鶴的肩膀,將對方慢慢地籠罩在懷裡,啞聲道:“師尊……”

他不再叫這兩個字了,繼續這麼稱呼對方,他恐怕連“我就蹭蹭不進去”都說不出來,隻能用江應鶴身上的冷香深深地冷卻一下五臟六腑——

失策,這味道誘得人比方才還把持不住。

秦鈞在這一刻,似乎更清晰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甜蜜的折磨”,最後似乎是真的把持不住,想要過去舔一舔懷裡香甜的神魂,但最終隻是低下頭,在師尊的眉心落下一個清淡得過分的吻。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對於秦鈞來說,他生為惡靈,天生就是天下所有鬼修的主人,是至高無上的尊主,從來沒有克製過、卑微如塵過。在過往的三千年前,無論是哪種生靈冒犯他,都會在他的手中灰飛煙滅。

包括不認可他的“天道”。

秦鈞從骨子裡透著桀驁不馴,他無情、傲慢、不可一世,所有爭奪的東西,從來都一定要拿到手。

他沒有接觸過脆弱的東西,沒有珍惜過一碰就碎的珠玉,也沒有體會過什麼叫心火煎熬。

他隻有懷裡的這個人。

秦鈞看了他很久很久,等到真的靜下心神,壓下異動後,才湊過去又親了他一下。

……我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我喜歡你,才不會傷到你。

————

燈火幽然,靜夜漫長。

江應鶴晨起的一陣子,總是會先茫然一會兒。

他緩慢地清醒,睜開眼對著麵前的懷抱呆了一下,視線轉移了上去,看著秦鈞眸光帶笑地看著他。

“……你,”江應鶴停頓了一下,略帶糾結地問道,“你夢遊?”

“沒有。”秦鈞低頭道,“弟子沒有睡。”

江應鶴卡殼了,不敢相信是自己滾進他懷裡的,停了半晌才感覺到什麼,皺眉道:“那你,鬆開手。”

他瞥了一眼,看到鈞兒的爪子從自己的腰上慢吞吞地移開,忍不住數落道:“拿為師當什麼,抱枕麼?真要我教你怎麼尊師重道?秦鈞,秦秉之?”

江應鶴對他的幾個寶貝徒弟疼得要死,百十年不生一次氣,用這種半數落半埋怨的語氣的機會實在太少了,叫他全名的機會也並不多。

他沒注意

到自己叫“秦秉之”的時候,對方那雙灰色的眼眸驟然沉暗了一刹,那股驟然而起、又乍然消退的暗色,幾乎掩藏住了他一切的情緒。

江應鶴也沒管鈞兒聽不聽得懂“抱枕”是什麼,起身洗漱更衣時忽地看到右上角的進度條又往前躥了一下,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很久不動一下的進度仿佛打了興奮.劑似的,狂奔亂漲地突破了八十大關。

他盯著那條進度條繼續納悶,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正在他馬上就要意識到自己想當然地把它當成培養進度條,似乎太過主觀了的時候,突然聽到鈞兒仿佛漫不經心的一句詢問。

“師尊?”他抬起眼,“……你要換劍墜了麼?”

江應鶴微微詫異,轉而又想起他把愁永晝轉贈給童歸漁的那件淡桃粉的劍墜放在了身上,許是昨夜鈞兒看到了,便如實道:“那是他人托我送給童歸漁的。怎麼了嗎?”

秦鈞站起身,自然而然地接過了他手中的桃木梳,似有若無地笑了一聲,道:“我以為師尊不喜歡李師兄送的東西,或是……有了什麼女修,向你剖白心意。”

江應鶴怔了一下,不知道腦子裡是怎麼轉的,歎道:“但凡有一個女修瞎了眼看上我,你師尊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秦鈞梳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俯身看著他道:“對,但凡有一個,都會挖了她的眼。”

江應鶴:“……”

……好像有哪裡不對,我們說得,是一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鶴鶴:根本沒有女修喜歡我,悲傷那麼大!

女修(瑟瑟發抖):還…還是……命要緊……

十一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