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終於天即將大亮的時候,吭哧吭哧終於翻過這道大山梁。

剛剛踏上山頂範圍,身後趙徵身軀陡然繃緊,他驀大力握了一下紀棠的肩膀。

紀棠頃刻會意,立即往後一縮,躲進大石頭後茅草叢裡。

“快!”

“散開搜!”

“他們必定是往這邊來了!!”

急促奔跑的腳步聲,黑衣人終於發現了河穀!並根據痕跡判斷有兩個人,這無端端多出來的那人與趙徵必定是順著河穀往下去了!

連續放出響箭,這頭一波的黑衣人已經趕到,聯合外圍的同伴,立即在這一片拉開搜索。

紀棠觀察了一會兒,回頭悄聲對趙徵口型:“你在這裡等等我。”

她拿著趙徵卸下的黑甲,飛快往後繞了出去。

不枉她苦哈哈提了一路,有備無患,還真用上了。

砍了一截樹枝,用茅草枝丫團了個身體,造了一個簡易版稻草人,特點就是牢固,然後給披上趙徵的黑色軟甲。貓在山頭瞄了很久,最後成功找到一個最佳角度和時機,紀棠提起黑甲人,用力一拋!

此時天色大亮,一線陽光從厚重的雲層瀉出投在山頭,遠遠黑色微光一閃而逝,兩個黑衣人眼尖,“在那裡!!!”

頭領定睛一看,隻見長草樹枝輕微抖動快速向下,黑甲微光閃了一下迅速不見,登時大喜:“快,過去!繞過去,快包抄!!”

離弦的箭一般呼啦啦衝了過去!

紀棠眼見得手,飛快掉頭,背起趙徵反方向就跑!

她這是特地選的位置,黑衣人繞過去需要一段時間,連跑帶滾,連背帶架,最後成功衝出了伏擊核心區域。

兩人沒有鬆懈,一路加速遠遠離開,一直到了第二天午後,終於遠離了深山,抵達的群山的最外圍。

但紀棠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趙徵發燒了。

繃緊的那口氣一泄,他體溫立刻就上來了,從微燙迅速飆升到滾熱,暈厥前,他道:“不要找大夫……”

“……”

這怎麼行?

他這身傷,這體溫,水裡來火裡去,又淋雨又奔跑,這光靠頑強生命力怎麼看也不行的!

紀棠剛才就一直琢磨怎麼找個大夫。

“你放心,絕對不會泄露的。”

趙徵暈厥過去了,身體很快滾燙得像烙鐵一般,一直對他十分有信心的紀棠都不禁有些急了,“喂,趙徵!喂喂!”

她趕緊把人背上往外跑。

一路狂奔,也許真是趙徵命不該絕,紀棠跑了沒多久,就碰上了一個上山采藥的老大夫。

這老大夫人還好,看她衝出來呼救還扔下藥簍迎上前。

隻是一看趙徵這身明顯不對勁的包紮,他就慌忙撒手不乾了。

紀棠趕緊拉住,“大夫,大爺,你彆跑啊!”

她軟磨硬泡,又塞錢又賣慘,無奈老大夫最後隻得把人帶回去。

紀棠跟著,避開人,悄悄溜進村子,等解開繃帶一看,老大夫連連搖頭:“不行,這人救不了了。”

鄉下地方隻有普通草藥,這麼重的外傷還引發了高熱,想救活那是天方夜譚。

紀棠從黑衣人身上搜的藥全部取出來:“大夫,你瞧瞧這些。”

紀棠一路背著也不嫌累贅,就是備著這會用的。

老大夫驚訝,沉默半晌:“實話告訴你,他這傷,即便有藥也很難治。”

“難治也治治吧。”

紀棠說:“醫者父母心,懸壺濟世。”

老大夫說:“他背部傷口太大,唯有用炮烙之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趙徵背後這個大傷口,又滾又爬連碰帶跌,他一路上沒吭過一聲,但其實傷口已經再次出血了。

他失血太多,想馬上止血,必須用火鐵灼烙。

另一個重要方麵就是消毒,能一定程度降低感染幾率。

紀棠都懂,但她聽得頭皮發麻,“……行,那辛苦大夫了。”

這老大夫醫術不算十分高明,但行醫一輩子,勝在手穩經驗豐富。

他取出火鐮和和火盆,把鐵鐮灼燒通紅貼近趙徵後背傷口的時候,紀棠小小鬆了一口氣。

是用火鐮小心一點點貼灼外翻的血肉的,和紀棠想象中的一整大塊洛鐵捂上去要好得多了。

饒是如此,鮮紅的血肉碰觸都通赤的火鐮那一刻,“吱吱”灼燒的聲音和刺鼻的焦味讓紀棠牙根都疼了。

趙徵雙手被綁在床柱上,背部肌肉劇烈抽搐,她不敢再看,趕緊移開視線。

這讓人牙疼的吱吱聲一直持續了小半刻鐘,老大夫滿頭大汗,連胡須都濕了,一抹額頭站起來:“能不能活,就看他造化了。”

攆又不是,不攆又不是,合力給灌下藥,老大夫扔下這一句,一臉晦氣地走了。

這種情況,這種治療條件,這人活下來的幾率其實非常非常低的。

趙徵昏迷趴著,這樣劇痛他都沒能清醒過來,老大夫沒說出來的話,紀棠聽懂了,她看了一眼他的臉,高燒通紅又冷汗潺潺,虛弱到了極點。

“……”

……應該不會吧。

原軌跡傷更重也熬過來了,現在應該能抗住……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紀棠: ⊙o⊙

今天真忙,麼啊~ 明天見啦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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