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嫁了人最重要的便是與婆婆相處啊。若是婆婆一看是個厲害的,怎麼著都不能應下親事。
張融融笑的淡淡的,本來嘛,話都談到那一塊了,眼看他季家也沒有破婚的意思,以前的事不提也罷了。
偏偏算計的太清,說什麼買宅院的破事情,張融融這是真火氣上來了,不叫他們認錯都不算完。
真不行,破了拉倒。
這話是真的狠辣,這是說他們是既想要人,還想要占便宜。臭不要臉!
給臉不要臉!
季老娘要是聽不出來,就白混這麼多年了,這眼淚就下來了。
忍了忍,想要道歉,又說不出口。
因為一旦低了頭,她以後永遠在大妮麵前低人一等了。她是婆母啊。這怎麼能忍?!
張融融道:“興柱是個厚道人,不願意說難聽話,我仗著長輩身份,說話難聽了點,可是理卻是這麼個理。親家母啊,現在還能叫上一聲親家母,真破了婚,就是陌生人了。人呐,千萬彆太貪心。沒有那高門娶了婦還要作踐的道理,明明是性情的卻不知珍惜,明明是興家的掌家婦,卻非得當牛馬的使。婆婆雖不是親娘,可若有一份疼兒子的心給兒媳婦,何至於此!?”
“大牛就在這裡,若不是看他忠厚老實,還算憨厚,我都不會與親家說這許多。道理,其實都懂,大家都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可為什麼不遵呢,不就是看著性情欺,就忍不住施起威福來?!”張融融冷冷的道:“威福收獲到的隻有怨氣,卻不是福氣啊。我看親家母這性情,兒子雖多,卻未必多福。隻怕連我這死老婆子也不如,我三個,卻還有一個瓜兒,親家母可彆作的到最後四個兒子,連一個瓜兒也落不著……”
季老娘哭的悲泣,這是把她的麵子往塵埃裡掃了呀。這是完全不留情麵了呀。
張強無動於衷,看著她,有些人真不該留麵子,如姑奶奶這樣才,說話難聽,紮心的要死,還不用吵架。
季大牛哭道:“我不要,我什麼也不要,大妮在哪我就在哪,大妮在這,我就留在這服侍姑奶奶。買宅子的事情,我會去掙錢的,不用你們買。我去碼頭上扛包也能掙到的,我力氣大,可以掙錢的,爹,娘,你們成全我吧。沒了大妮,我怎麼活啊。真要帶我回家,用不著,直接給我剃了頭,送我入廟就行了。”
季老娘差點沒氣死,臨陣作戰,兒子直接回頭給了一刀。為他算計,忍氣吞聲,結果這坑娘的玩意兒!
殺的她是什麼心氣都沒了,隻剩下氣惱,她還能說什麼呀,要臉要麵子,罵人?!還是嗆回來?!
兒子都不向著她,還要個屁!
索性兒子是自個生的,作了孽的,她受著得了。生他的時候差點沒要了命去,現在再要條命去就行吧。
丟臉怕什麼?!
她這張老臉踩在地上也不值個什麼錢!
她忍,她哭著忍,突然騰的站了起來。
季老爹嚇了一大跳,他了解老伴,這是要炸啊。
他忙也站起來,緊張的道:“你,彆……”
季老娘卻端了茶杯,淚流滿麵的到了張興柱麵前道:“我是失心瘋,昏了頭的老猖婦,作下糊塗事來,叫大妮受了委屈,我給親家道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親家,你不饒我也使得,隻是彆拆了孩子的姻緣。便是叫我再不上門我也受著。這杯敬你,向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