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爹嗬嗬冷笑,道:“真不服,全分了家也使得。咱還在壯年呐,分了家以後咱的收入,哪個不要,不貪?!你彆擔心,他們三個分不了家。還不是怕到了碗裡的落到了老四這?!能不防著?!都是破爛碗兒,將就湊和著過吧。鬨歸鬨,分,哼,沒一個肯分的!”
季老娘一聽更不服了,氣道:“我就該跟這三個破銅爛鐵過一輩子?!一輩子栽他們身上了!”
誰叫這是他們生的呢。
還有老四呢,結果巴巴的得罪了大妮。你說一開始要有這謀算,把家一分,帶著一份養老的家業和老四大妮直奔城裡……
哎喲,這一想就不敢想。人呐,事不到臨頭,都想不到那麼遠那麼深。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索性張家不是計較的人家,沒揪著過去的事不放。
不然今天怕是難以收場。罷了,以後再緩和關係吧。
隻是一想到回家要麵對那三房糟心貨,季老娘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興柱笑嗬嗬的,開了瓶酒,開飯了,笑著對季老爹道:“親家是冤家,可冤家宜解不宜結啊,全在這酒裡了,以前的事都不提了,為了孩子好,咱倆乾一杯!”
“乾一杯!”季老爹與他碰了杯,道:“老四憨厚,以後就托親家多關照了。”
張興柱隻點頭,卻沒大包大攬的說什麼。
就算會管女婿,但也不會當著人家親爹的麵說你兒子我管了,你放心吧,以後沒你的事了,這不是紮人心嗎?沒必要顯擺。
張興柱一向是不願意欺人的。因此這頓飯吃的也是客氣。
季老娘拉著大妮的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子來,道:“拿著,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好。好孩子,你彆怨恨我。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大妮紅著眼睛,道:“多謝娘!”
季老娘現在是不指望她能對自己像對親娘一樣了,能收了就好。
她抹了抹淚,誒了一聲。
陶氏樂道:“現在好了,咱們家的不好儘去,以後隻剩下好字了。”
她喝著雞湯呢,一時乾嘔起來。
“喲,這是有了吧?!”張融融瞧著她的肚子,道:“小日子可來了?!”
陶氏蒙了,人也傻了,磕巴道:“……我,我忘了……”
張恒急的罵道:“來沒來你自己不記著嗎,自己個的身子,都不曉得,要你有啥用?!這婆娘!不知數的!”
說罷抬腿便要去找馬大夫。
陶氏氣哭了。
張興柱道:“彆去找,馬大夫今兒在衙門裡呢,等他回來再叫來看。”
張恒看向張融融道:“姑奶奶,真的像懷了嗎?!”
“差不多,”張融融笑道:“家裡要添丁添口嘍,我的錢包要縮水嘍!你們呀,一個個的全惦記著我的荷包!”
陶氏一時笑起來,高興的不成。
張恒道:“給我生個太子,你就是大功臣!”
陶氏擰他道:“就憑你還指著兒子,兒子?!再生個閨女氣死你去!”
“哎喲喲,那可糟了,將來隻出不進,這是要累死老子我!”張恒笑道。
陶氏啐了一口,道:“淨胡說!”她盼兒子盼好久了,一定得有,再瞎說得掐他。
李氏樂道:“說兒子你還不樂意了,還瞎說什麼呢,盼就盼,又不丟人!你這人,真是……”
“大嫂也打趣我,”陶氏嗔道。
季老娘眼巴巴的看著她的肚子,又看看大妮,更沒胃口了,道:“……大妮也不知道啥時候會有消息!”
陶氏樂顛顛的道:“急著要娃兒,一定要少乾活,多歇著,親家母是不知道我,家裡啥活也不乾,不然哪能這麼快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