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娘冷笑了一聲,道:“當年你要是找個城裡媳婦,說不得也有福氣,嗬,就你那老娘不像我,是個肯放兒子的。要不然,福氣你也受不著。”
季老爹閉了嘴。做男人,該閉嘴的一定要閉嘴,不然一定有的受!
晚上馬大夫老晚的都沒回來,因此到了第二天才叫馬大夫的兒子給叫陶氏把了脈,見果有孕,個個都有喜色,十分高興。
季老娘和季老爹去看了大牛和大妮小妮做生意,心裡是徹底的放心了。最怕的就是吃嶽家的喝嶽家的。現在隻要肯付出勞力就能有入項,總歸是有點底氣,不至於受人白眼。
等他們收了攤,一刻也不肯停就要家去。
張強今天又歇業一天,租了馬車,和張恒兩個,帶著大牛,還有季老娘老爹一並回季家村去,要把大妮和大牛屋裡的東西都帶回來。
就這麼一路順著回了季家,季家人一看這,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季大哥道:“大牛,大妮呢,咋沒回來?!”
大牛道:“沒回來,我要去城裡和大妮住了。大哥以後照顧好爹娘!”
啥意思?!
季大哥蒙了。
季二嫂和季三嫂一眼就看出季老娘頭上的銀簪子沒了,出去是銀簪,回來變木簪,嗬嗬,這不是出事了,是啥?!
當下便催著男人們去問。
季老娘沒好氣的道:“給大妮了。帶老四和親家舅兄回來是帶他們的嫁妝和屋裡東西走的。你們也彆多說啥,今兒,我和你們爹作主,先給老四分家,該帶走的先分他那一份,叫他帶走!”
季大哥眼神一冷,道:“父母在,不分家,老四要去當上門女婿,是他的事,但是我不同意分家!”
季老娘沒理他。
季大嫂沒事人似的,仿佛與她並不相乾,看著季大哥涼涼的道:“還以為能管著老四的事呢,你算老幾?!他有爹娘哄著,有嶽家照看著,你拿什麼比?!”
說罷冷哼一聲,不理這鬨劇,徑自燒了個雞湯和孩子喝去了。什麼都是假的,隻有身體和孩子才是真的,她不計較那些虛的實的,她餘生隻要照顧好自個兒的身體,長命百歲的,看著孩兒們長大,以後有福氣在後頭。哼,比孩兒,誰又沒孩子了?!
“吃雞腿……”季大嫂笑嘻嘻的道:“長的壯壯的,將來娘也給你們娶城裡媳婦!”
兩個小孩還小,一個啃一個,吃的香甜。
今天卻沒人有空來計較誰多吃了雞肉雞腿了。顧不上搶。
那邊季三嫂罵不了季家爹娘,隻指著季三哥大罵道:“季老三,你不中用!都是爹娘生的,老四娶城裡媳婦,嬌貴的被接回娘家去了,人也能躲了,享福去了,隻留下你在這受苦啊,油坊的活沒他乾,家計還得分他一份。憑啥?!他去享福,去嶽家不明不白的當上門女婿,就沒聽過上門女婿還要分家業的!卻留下老娘在這裡吃苦受累,還沒半絲的好處啊,都怪你,嫁了你,我受了半輩子苦!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今天你不給我說個明白,我跟你沒完,我跟你季家拚了!”
“你給我閉嘴!”屋裡傳來啪一聲脆響,隨即季三嫂就開始在屋裡嚎叫了,還有東西打落的聲音,砰砰咚咚。
張強冷冷的看著季大牛,道:“你們季家有打女人的傳統啊?!”
季大牛結巴了,差點被大舅哥的眼神給逼的跪下來,道:“我,我,我沒有……”
張恒哧笑道:“得,哥,你彆嚇他,他看他五大三粗的,卻也經不過你一拳頭,他不敢,要真敢,我都用不著打他,直接剝了他的皮!”
季大牛隻討好的抹汗。
那邊季老娘捂著胸口,聽見季二嫂和季三嫂哭叫,整個人都不好了,罵道:“……老娘這是造了什麼孽了,哎喲……”
再去看季大牛,不來安慰娘就算了,結果還在那討好的笑著對兩位舅兄。嗬!
四個兒子,全是瓜蛋子。不是東西啊!
季老娘直接捂著胸口倒了。
季老爹去扶她,看著她哭了,不禁也悲從中來,嚎道:“季家造了大孽了!嗚嗚嗚……”
張恒瞥了一眼季大牛,憨兒有憨福啊,能治父母啊,該!
他翻了個白眼,沒有絲毫同情,該,生的多就有福氣啊。以後有的受呢。逼走了最忠厚的那個,剩下的三個都是精的,哪個好相處,受著吧。
張恒是個人精,一看鬨的鬨,可是三個兒子沒一個罵媳婦彆鬨的,就知道這就是變相的縱容呢。利用女人,倒是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