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過敏(2 / 2)

回答她的是安靜的呼吸聲。

宋餘杭睡得沉,腦袋埋在她身上,似尋到了一處溫暖的港灣,枕頭又香又軟,她情不自禁把人抱得緊一些再緊一些。

林厭快要被她勒斷氣了,更何況,她並非無動於衷,熱意輕輕拂過肌膚的時候,腳趾頭都因為酥|麻而蜷縮了起來。

她手指緊緊扣著沙發,幾乎是有些艱難地喘氣,想把她的腦袋挪向一邊,剛把人頭抬起來,卻見宋餘杭皺皺眉,似乎有些難受,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衣領。

“你怎麼了?”

林厭問她。

宋餘杭閉著眼睛,把衣領扯開,撓著脖子:“癢……”

肉眼可見地,脖子上起了一大片紅疹。

她似渾身哪兒都不舒服,扭來扭去,使勁撓著,很快劃出了幾道血痕。

林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彆動!”

宋餘杭很聽話,嘴裡還在哼唧,卻老老實實讓她扒開了衣服,看見那一大片紅點時,林厭酒都讓她給嚇清醒了。

“媽的,你酒精過敏怎麼不早說啊!起來!”

也許是真的難受得狠了,宋餘杭身上軟趴趴地沒什麼力氣,被她這大力一推倒了過去,林厭扶著人躺好,把她的腳抬上沙發。

“你知不知道酒精過敏會死人的啊?還喝?啊?”林厭一邊數落,擰亮了台燈,翻開她的眼瞼看了看,還好還好,瞳孔對光反應正常。

“還有哪裡癢?”

宋餘杭指指脖子,難受地說不出話來,又想接著撓。

林厭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不許撓!”

宋餘杭神色有幾分委屈,酒都醒了大半:“癢……”

“忍著!”林厭一邊說一邊抬起了她的胳膊,把袖子挽上去查看著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出疹子。

“翻身,我看看背上。”

宋餘杭不情不願,在接觸到她的眼神時從善如流閉了嘴,老老實實被人推了過去麵朝沙發思過。

在林厭做觸診的同時,宋餘杭微微咬緊了下唇,她手勁小,又掐又按的也像在輕輕按摩,癢的感覺沒了,另外的感覺卻出來了。

尤其是順著她的脊尾往上爬。

宋餘杭猛地一下攥緊了沙發布,險些把下唇咬出血痕來,短短的一分鐘對她來說卻好似走完了一個世紀。

“行了,躺好,還好不嚴重,我去給你找藥。”

林厭說著,已蹬蹬蹬跑上了樓,一頭紮進了自己的實驗室。

“息|斯|敏,息|斯|敏……”她嘴裡振振有詞,翻亂了碼放整齊的櫥櫃,一水兒的消毒外用類藥物卻找不到過敏藥的影子。

林厭扭頭,又去翻辦公桌下的抽屜,把裡麵刨了個一乾二淨,也沒找到她要的東西。

“媽的,放哪兒了呢?”林厭低聲咒罵了一句,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急的,又轉身跑向了書房。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還微微喘著氣,把一盒藥片和水塞進她手心裡。

“給,快吃。”

宋餘杭捧著這溫熱的杯子怔了一下,抬眸看她,卻見林厭額上掛著汗,頭發都跑亂了,心底一暖。

“我還不知道,林法醫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滾,還不是……不是……”林厭一開口就原形畢露,被人當麵誇“溫柔”她一時舌頭也打了結,轉過臉本來想說“我灌的”,最後脫口而出的還是:“自找的。”

宋餘杭笑笑,沒計較,拆開那藥片塞了一粒進嘴裡,又咕嘟咕嘟把那杯水喝完了。

她頭暈腦脹,精疲力儘。

等林厭轉身扔個垃圾的功夫,她又昏睡過去了。

橘黃色的燈光下,宋餘杭睡得沉,睫毛輕輕顫動著,嘴唇因為剛喝過水而顯得飽滿又濕潤。

夾克敞開著,裡麵的短袖也因為剛剛撓癢而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一點兒削瘦的鎖骨與曼妙的曲線。

她膚色不似林厭病態白,而是介於小麥色和古銅色之間的亞洲人正常膚色。

再加上常年健身的緣故,身高腿長又很結實,是另一種與她不同的女性美。

林厭看著看著,隻覺得她還是不打扮的好,免得禍害彆人,伸手把她的衣服攏好,拿走她手裡的玻璃杯,把台燈擰暗,從樓上抱了一床被子下來蓋在了她身上。

本想上樓睡覺,但看著她還是有些潮紅的臉色,林厭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酒精過敏可大可小,尤其是宋餘杭這種滴酒不沾的人,她想了想,還是背靠著沙發坐了下來,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

這個夜林厭反反複複驚醒幾次,起來察看她的情況,尤其是看見她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拿手去撓脖子,都破了皮了。

她又拿來碘酒沾濕紗布輕輕替她擦拭著,直到天快亮才消停。

宋餘杭一夜無夢,手機在背包裡反複震動著,直到最後因為沒電而關了機。

她清晨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林厭一頭卷發散在她身上,人挨著沙發沿睡熟了,手還搭在她腰上。

宋餘杭輕輕把她的手臂挪下去,抬起了上身,替她把散落額前的發撥至耳後。

林厭的臉色有些蒼白,大概是沒休息好,眼圈都是烏青的。

她……就這麼趴了一夜守著自己?

宋餘杭心裡驀地湧起一抹心疼,小心翼翼下了沙發,想要叫醒她又不忍,還是伸手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林厭驚醒,失重感襲來,話都說不囫圇了:“乾……乾什麼?!”

宋餘杭宿醉未醒,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抱著她上樓梯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彆亂動,你房間在哪,回去睡。”

“天殺的宋餘杭,你敢把我摔下去你就死定了我跟你講!”林厭咒罵著,話音剛落,宋餘杭手上力氣一鬆,頓時往下一沉。

林厭驚叫一聲,摟緊了她的脖子,緊緊閉上了眼。

預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未出現,宋餘杭輕輕嗤笑一聲:“不是不害怕嗎?”

林厭勾著她的脖頸,破口大罵:“我艸……”

宋餘杭正色起來:“好了,快告訴我在哪,不然真的抱不動了。”

“直走,最裡麵那間。”

宋餘杭抱著她大踏步走了過去,林厭還在毫不留情地嘲諷她:“你好垃圾,我還不到一百斤都抱不動,上次有個男人光|著身子抱著我樓上樓下跑了一圈呢。”

宋餘杭皮笑肉不笑,被她這話激得血氣翻湧,擰開門把手就把人扔在了床上:“怪誰?我酒精過敏了怪誰?你等我好了試試。”

林厭被摔得七葷八素,隨手抄起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怪你!就怪你!要不是你氣我我能灌你?!”

“你林法醫花樣百出的,不是這次整我也還有下次。”宋餘杭淡淡接住,坐在了床邊。

“那我怎麼覺得你每次都是心甘情願被整,心甘情願挨耳光呢。”林厭說著,咬牙切齒,又似在試探什麼。

宋餘杭避開她的目光,略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林厭愈發得寸進尺了:“你知不知你昨晚喝醉了跟我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宋餘杭老實搖頭:“沒印象了。”

林厭抱著一個枕頭看她,笑容多了幾分狡黠:“你說啊~給林法醫摸~”

第一句話就讓宋餘杭的羞恥度爆表了,她蹭地一下臉紅到耳根。

“還說啊~不能打林法醫~會打壞了~還要對她好……”

林厭話音未落,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拖進被子裡:“你閉嘴。”

一個掙紮,一個想降伏,最後也不知怎麼弄的,等宋餘杭回過神來,她已經壓在了林厭的身上,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喘著粗氣。

昨晚枕過的地方就貼在她的胸口,柔軟幾乎一瞬間就喚回了她的記憶,大腦已經忘記了,可是身體還記得。

宋餘杭嗓子眼發乾,彼此眼睛裡都有一團欲說還休的火,林厭又在無時無刻散發她的欲了。

含情的眼,微紅的眼角,輕蹙的眉,修長的頸與……

她幾乎是在無意識的咽口水,不管林厭說的是真還是假,她好像有些懂了,為什麼那個男人會抱著她樓上樓下跑了,也好像有些懂了,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想要接近她、占有她。

誰都沒有再說話,空氣中好似有看不見的火花在燃燒,連帶著溫度都升高了起來。

宋餘杭不敢動,她隻是瘋狂吞咽著口水,緩解著嗓子眼裡的乾渴,她覺得自己再不喝點水可能會瘋,會死在她的瞳孔裡。

最後還是林厭伸手闔上了她的眼睛,輕聲說:“起來。”

那嗓音雖輕,卻含了那麼幾分不容置喙。

宋餘杭得到喘息之機,一個軲轆就爬了起來,心跳如擂鼓,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漲紅了臉。

她想做什麼,想做什麼,剛剛!

她怎麼可以對林厭生出那種念頭。

她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兩巴掌清醒清醒。

她迫切想要逃離這裡,也不敢看她:“那個……借你兩件衣服。”

“衣帽間在樓下。”她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

宋餘杭已奪門而出:“謝謝。”

林厭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輕歎了一口氣,睡不著了,也開始起床打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今天退燒啦,晚餐吃了些蔬菜粥,暖暖噠。

其實我覺得我的感情線一直寫的不太好,不過這本貌似找到了一些竅門?也可能是人設比較帶感吧,總之,謝謝大家一直陪我,愛你們!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a喔 2個;酌一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虛無歪理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才不是卷毛哼~ 2個;尤子妖不是魷魚妖、沈辭、浮生、大、慕白、yinnn、gg貝貝、yxe、清風、律、as~ileli、晴空♀萬裡、神奈嘰、zowen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小b 28瓶;想不出來昵稱 26瓶;你是最棒的!、新叭叭叭、大凡 10瓶;愛不曾深重就不會傷痛、歐洲小鎮、放好多醋的西湖醋魚 8瓶;ac、晴空♀萬裡 6瓶;故城、8610069、帆、exy的rap 5瓶;覺曉 3瓶;雲訣 2瓶;秦宛央、boso、北聿丶、快落源泉、林間風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