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三合一勸告(1 / 2)

睡了一萬年的希榕知道自己這次下山或許會遇見熟人,但她沒有想到除了楊眉和狪狪外,第一個出的竟然會是祖龍。並且剛一見麵還她送了一份大禮。

半空中,端坐在白蓮寶座之上的青衣尊者低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地麵上躺著兩條蛟龍的屍體,一條純黑,一條青黑,可不就是之前她放走的那玄水、玄青父子。

此刻的他們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不僅身上還留有之前拂塵勒得一道道血痕,下頜處卻各有一個拳頭大的血洞,這應該就是致命傷了,從傷口處不斷湧出的血液還十分的新鮮。顯然死亡的時並不久。

說句不好聽的,這祖龍大概是趁熱她送來的。

見青衣尊者沒有第一時理會自己,而是冷漠的看著地上那兩具蛟龍的屍體,祖龍並未氣,反而看似有些恭敬道。

“之前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不過是兩條蛟,竟然拿我龍族的名號以勢壓人不說,還冒犯到了道友的頭上,如此惡形惡狀,我實在不能忍,所以當即殺了他們,在送來權當道友賠個不是。雖然不過是兩條蛟,但那一身蛟皮若是做成法衣倒還算涼爽。”

楊眉聞言眉頭微皺。而青衣尊者抬眸看了一眼。語氣不明的開口。

“既然你知道了前幾發的事情,那你可知,這兩條蛟是我放走的?”

祖龍既然知道前幾天的事,那麼對於這兩條蛟龍是希榕做主放走的肯定是清楚的很,甚至,在這個一萬年後的洪荒,或許玄水祖不知道青衣尊者的性格,但祖龍卻一定知道,這位尊者當年是出了名的好性子,有著慈悲的好名聲。一向是不喜歡見血的。

但祖龍還是殺了這兩條蛟龍,並且剛一見麵就把這兩條蛟龍血淋淋的屍身當著她的麵摔在地上,他的麵上看著滿是恭敬,但無論是言語還是行動上,卻暗藏鋒芒。

希榕定定的看了那祖龍一眼。起先她還覺得一萬年過,這祖龍似乎變了一些,在看來,他其實一點沒變,隻是藏得更深了。

祖龍或許會對更強者展出一時的恭敬,就如一萬年前,在不周山巔他帶著六顆定海珠來找她賠禮的模樣。但這不代表他就真的臣服了,他隻會以此為目標,不斷的鞭策自己變得更強,同時在一邊虎視眈眈,但凡對方露出一絲軟弱,他就會出利爪來。試圖讓對方成為他登上王座的墊腳石。

這就是祖龍,他骨子裡塞滿了桀驁不馴,心臟中充斥著野心勃勃。

祖龍聽到青衣尊者的質麵不改色,一雙暗藏鋒芒的雙眸直直的撞上青衣尊者的視線。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這兩條蛟畢竟算入了我龍族,他們如此丟我龍族的臉麵,就算道友饒了他們,我卻是不能饒了他們的。”

“龍族啊。”

青衣尊者似乎並不在意祖龍那隱晦的挑釁,反倒是有些感慨的開口。

“我聽聞,這一萬年來,你們龍族發展的挺不錯,風頭倒是壓過了麒麟族和鳳凰一族了。”

原本還遊刃有餘的祖龍動作一頓,眉頭微微皺起又很快抹平。心裡暗道這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前的青衣尊者可是向來不在意這些事情的,她表的高高在上,從來都是鳳凰一族和麒麟族上趕著貼她,她卻是從未有過談及過三族勢力強弱這等事情,更何況還是在此刻,三族摩擦加劇的敏感時刻。

祖龍腦中想了很,原本暗藏的鋒芒收斂了幾分,低聲道。

“不過是僥幸罷了。”

“僥幸?”

青衣尊者今天難得露出了一絲鋒芒,眼睛緊緊的盯著祖龍。

“我看未必吧?我可聽說,道友你這一萬年來,做了不少事呢。”

“希榕道友這是在為元凰和始麒麟抱不平嗎?”

祖龍心裡一緊。雖然他知道自己和那人的交易很是隱蔽,但他知道,這個希榕有神秘莫測,世上的事似乎少有她不知道的。

“這倒是沒有。三族之不過是各憑手段罷了,我一個局外人沒必要為任何人抱不平。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句。”

青衣尊者摸了摸懷中,變成幼獸模樣的瑞獸狪狪,眼神透著一絲意味深長。

“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對天道立下的誓言?”

誓言?

祖龍的記憶力不差,更何況他當年就是憑借那句誓言成就的大羅金仙,他如何會不記得。當年的情形到在他還曆曆在目。

但祖龍無法理解青衣尊者提及這話的意思。

“道友說這話是何用意?”

青衣尊者卻沒有回答的意思,隻是麵色淡淡道。

“當年你宣誓要滅殺凶獸,使得洪荒大地再無紛爭雜亂。但我沉睡萬年後再醒來發,凶獸是沒了,可洪荒的情形卻似乎並沒有變得好。”

祖龍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原來是說這個事。他眉眼閃過一絲狂傲。斬釘截鐵道。

“確實,在的洪荒還是太亂了。不過沒關係,待到龍族站在這洪荒的頂端,到那時,所有的一切受我統領,自然就不會有這些紛爭雜亂了!”

此刻龍族勢大,勝利仿佛已經近在咫尺,所以祖龍一點沒有掩飾的意思沒有,或者說,從當年到在

他就沒有掩飾過自己的野心。

同時,說話祖龍還瞄了一眼那位端坐在白蓮之上的青衣尊者,這家夥過了一萬年依然還是那般可笑的模樣,以為僅憑自己的幾句話就能左右三族的戰局嗎?

真是可笑又可悲,難道這家夥以為他會因為她的幾句言語就放棄這大好的局麵嗎?不可能的!

一萬年過了,一切都已經變了,他龍族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另外兩族壓著打的可憐了。再過不久,這洪荒就會是他龍族的洪荒,更是他祖龍的洪荒!

青衣尊者目光冷漠的看著他。

“但是為了達成這一結果會死很人。這一萬年裡,為了你的野心,你的族人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吧?若是失敗了……值得嗎?”

青衣尊者的好言相勸在祖龍眼中全變成了無計可施的弱威脅。他露出狂傲的笑容一字一頓道。

“道友說笑了。我龍族是不會失敗的。所有的一切都會鑄成我龍族登上洪荒之首的寶座,在此之前,我龍族絕不會罷手!”

身穿金黃色衣袍,身上繡著九爪金龍的俊美男人立在半空中,他眼神滿是蠢蠢欲動的野心,渾身散發著獨屬於王者的霸氣。此刻的祖龍是那般意氣風發,仿佛世界已經儘在他手上。

“狂妄!”

早在祖龍言語帶刺的時候就麵色不悅的楊眉忍無可忍的嗬斥出聲,同時渾身的威壓朝著祖龍壓過。

但青衣尊者卻微微抬手,阻止了楊眉的動作,她沒有對祖龍的言論做什麼評價,隻是視線緊緊的盯著祖龍的眉宇。在那裡,一點黑氣若隱如。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印堂發黑?

若是之前她在黑蛟龍身上看見的象不是眼花,這就是第次了。

希榕眉頭微皺,那點黑氣剛開始還不明顯,直到祖龍說出剛剛那話的時候才清晰起來。但楊眉他們甚至祖龍自己似乎都沒注意到這一點。倒是她了盤古一聲,盤古表示能模糊的看出來。

所以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黴運嗎?可祖龍不像是要走黴運的樣子。

希榕努力回憶著兩次情況的共同點,忽然發,黑蛟龍和祖龍都是說話的時候印堂發黑了一瞬,並且他們說的話都很……狂傲、野心勃勃?

總之在希榕聽來,都不是什麼好話。

忽然,看著眼前狂傲的祖龍,希榕腦海中閃過另一個性格傲慢的熟人的身影,她記得……她第一次見羅睺的時候,那家夥似乎就是渾身包裹著一團黑霧的模樣。都是黑色的,那黑霧和黑氣實在有些相似。

說起來,仙俠世界裡的一大產中,似乎有心魔這個東西吧?

洪荒目前是沒有心魔這個概念的,畢竟此刻的羅睺雖然修的是魔道,但他還沒有以身合魔道,成為未來的魔祖,但既然羅睺是修魔的,他會不會就掌握了彆人種上心魔的法門?

最要的是,希榕還想起來了另一件事。

不少洪荒流說都不是從開天辟地再到龍鳳大劫這些講起的。畢竟這部分前置劇情通常沒有後來的道祖紫霄宮講道,聖人出世,以及巫妖大戰、封神演義來得帶勁。所以就算寫了,通常是一筆帶過。

但她曾經看過一本說中卻隱隱提到過,龍鳳大劫的形成和羅睺有關。

那本說希榕並未看下,對此的印象並不深,可在突然靈光一閃後,她發這件事似乎完全有可能的。畢竟羅睺修的是魔道。修魔之人是什麼樣的?從後世的修仙說來看,自然都是喜歡血腥殺戮,奪魄煉魂用以修煉法術,增強修為之輩。

所以羅睺為了後和鴻鈞的一戰做準備,暗搓搓的挑撥洪荒三族混戰,以此來增強修為是完全可能的!

想到這,希榕心中一緊,在祖龍她盯得有些不舒服的時候,她忽然開口道。

“你可曾見過羅睺?”

祖龍沒想到青衣尊者詭異的盯著字節集看了半晌竟是出這麼一句話,頓時眼神一愣。

“羅睺?這是何人?”

“一個慣常穿著黑紅衣袍,容貌俊美中透著邪氣,腳踩滅世黑蓮,手持弑神槍的男人。性格冷酷傲慢,實力比楊眉還高上幾分。你是否見過他?”

青衣尊者描述的很詳細,正因為這份詳細,讓祖龍頓時身子一僵。

因為對方描述的那人分明就是這麼年以來一直和他龍族合作的那個神秘人!

不是什麼疑似或者類似,祖龍很確定,青衣尊者說的羅睺就是那個神秘人!

對方一向來無影無蹤,並未和他有過什麼閒談,沒有要告知姓名的意思,祖龍要的是對方的幫助,對對方的名字不是很在意,所以這一萬年來,他都不知道那神秘人的名字。卻不想在今,他竟然會從這個女人的嘴裡得知那神秘人的名字。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祖龍下意識的想要抬頭看過,但很快就意識到這樣不妥,硬的控製住了自己的動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撇清乾係,

“道友說的這人聽起來此人似乎很是不凡,不過我倒是沒有見過。”

然而希榕看著他,卻篤定的一字一頓道。

“不,你認識他。你或許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你一定見過他。”

祖龍反應很快,他儘力表的一切如常,似乎一切都很完美,但這正是最大的破綻。因為希榕知道,以他那進攻型的性格,他的反應不該這般恭敬的一一答,他應該會好奇,會試探。會詢希榕和那羅睺的關係,畢竟希榕意提到了那羅睺可是比楊眉還要強上幾分的。

楊眉是誰?或許祖龍不知道他是準聖修為,但祖龍一定記得楊眉當年暴打他,拔了那些龍龍筋的事情。

祖龍深知楊眉的強大,所以來了一個比楊眉更強,且一聽描述就不是好對付的羅睺,意圖稱霸洪荒的祖龍難道不該緊張嗎?他不該害怕計劃意外因素破壞嗎?

但他什麼都沒,嘴上說著羅睺不凡,但表的仿佛對羅睺一年不好奇一般。所以希榕很肯定,祖龍在說謊!

可祖龍為何要說謊?

他不希望彆人知道他見過羅睺這件事嗎?

這樣一個傲氣的人通常是不喜歡說謊的,所以當他說謊的時候,這件事本身一定有大題。

聯想到這一萬年裡突飛猛進的龍族,以及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麒麟族和鳳凰一族,希榕冷不丁的開口。

“羅睺見你的時候,和你說了什麼?”

剛剛還狂傲的說著要讓龍族稱霸洪荒的祖龍渾身僵硬的站在半空中,他努力的控製住表情。做出一副汙蔑的模樣佯怒道。

“我祖龍算說一不之人,說了不認識,自然就是不認識。道友若是這般疑神疑鬼的,那還我作甚?”

倒打一耙的希榕:……這家夥可真雞兒能裝。

希榕憐愛的看了一眼到在都沒祖龍提上一句的睚眥,還是孩子好,心思純淨,遠不是這些心思肮臟的大人可以比的。

她轉頭再次看向祖龍,依然沒有理會祖龍的話,她知道再不可能從祖龍嘴裡出什麼。於是隻是勸告道。

“羅睺修的是魔道,唯恐天下不亂,無論他對你說了什麼,你都最好不要相信他,否則隻會作繭自縛。”

祖龍終於忍不住抬眸,和那青衣尊者對上了視線,她的眼神還是那般澄澈,仿佛是由衷的勸告他。但祖龍卻背後冷汗直流,一瞬,他隻覺得那青衣尊者看向自己的視線仿佛一把刀子,早已把他整個剖開來看了個乾淨。他所努力隱藏並為之暗暗得意的一切她都看的一清楚!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道友在說什麼,今來見道友不過是為了這兩條蛟道友賠禮的,在賠禮道歉都做了,族內事務繁忙,我這便走了。”

碰了個軟釘子的祖龍如坐針氈,實在待不下了,匆匆告彆了希榕就趕緊離開。

淨世白蓮繼續往前麵慢吞吞的飄,其上坐著的青衣尊者則是微微蹙眉,不僅是因為祖龍疑似和羅睺有所牽扯還不聽勸,更因為這家夥從頭到尾,竟是真的一眼都沒看她邊上坐著的三歲娃娃睚眥。

祖龍是眼瞎沒看見嗎?

怎麼可能,大羅金仙境的高手就算眼睛瞎了,但隻要神識一掃,照樣能把百裡外的一隻螞蟻是公是母分清楚,如何會注意不到她身邊這麼一個大活人?

更何況洪荒這麼一個玄的地方可還有冥冥中的感應在的,連狪狪都能在她下山後隱有所感,不遠千裡找過來,睚眥身為祖龍的好大兒難道祖龍感應不到?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祖龍看見了睚眥,但他當做沒看見。

注意到身邊的娃娃垂著腦袋似乎有些悶悶不樂,青衣尊者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不必傷懷,反正這世上無父無母的了了。”

洪荒的是天天養的靈。甚至可以說,這種天地孕育出的靈跟腳往往都比其他的靈要厲害的。

“我才沒有傷心。”

睚眥揚起腦袋,卻並沒有希榕以為的傷心,反而透著一股倔強。

“他裝看不見我,那我看不見他!”

希榕一愣,隨後總算明白了睚眥剛剛的行為。

原來如此,祖龍故意裝看不見他,於是這崽子就低頭不看那祖龍。

“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你很討厭你父親?”

“他才不是我父親。”

睚眥下意識的申明,然後又想到了什麼,氣鼓鼓道。

“他討厭我不是龍形,說我隻有一個腦袋像龍,其餘全都隨了母親,簡直醜得古怪還廢,若非我是他兒子,他早就殺了我了。這些我可都記著呢!”

睚眥說到這個,拳頭攥得緊緊的。

“我討厭他,我討厭下我的紅豺,他們都說我長得醜,一個覺得我不像龍,一個覺得我不像豺。既然這麼討厭我,乾嘛還下我?所以我發誓,待我長大了,我就把他們都殺了,再把祖龍的屍身變作石豺,紅豺的屍身變作石龍!”

睚眥是祖龍和豺狼族下混血兒,天豺身龍首,那個紅豺想必就是他的母親了。

正愛憐著摸著對方腦袋的希榕:好……好有理想。

她本以為這崽子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卻不想對方是個孝感天地的大孝子,這麼有誌氣的理想可真是孝死祖龍了。

希榕想要勸勸這孩,行事不要這麼偏激,但想到他有可能受到的遭遇,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起。最後她歎了口氣。再次摸了摸對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