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涵身上還穿著在公司的西裝,匆忙買了禮物就過來了,以為這次還是可以跟自己妹妹一塊過年,哪成想鬱淮也在這。
說起來,他對這個便宜妹妹,心情極為複雜。
也是因為這個便宜妹妹,席姝跟他大吵了一架,沒半天就拿著戶口本去單獨開戶,把彆墅賣了一去不回。
鬱淮溫和一笑:“外麵冷,進來說話。”
席涵手裡拿的是席姝喜歡的包包,在大年三十下班之後,特意去店裡拿了兩個,想著不說憑著這東西重歸於好,但至少一定要比僵硬的兄妹關係好很多。
他臉上的笑容在看見鬱淮那一刻就消失了。
“小姝呢?”
鬱淮邀請他坐下來,回頭望了眼臥室的地方,再轉過頭來,目光含笑:“她昨晚睡太晚,太累了現在還起不來。”
席涵是早已領教過席姝賴床的技術的,因此不足為奇,東西他放沙發上,道:“這是送我妹妹的新年禮物。”
鬱淮給他倒了一杯茶。
香鬱醇厚。
“請。”
席涵冷哼一聲,“主人家的姿態倒是擺的挺足的。”
“你跟她關係很好?”
都特麼堂而皇之的住一起了。
雖然是三室一廳。
鬱淮偏過頭,舉止優雅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是剛泡的,她心情很不錯,就不在意席涵說的這些話。
“自然是很好。”
她端起來,輕抿了一口。
還該多泡一次,席姝醒來,應該就差不多了。
這不是第一次,席涵跟她離這麼近,卻是第一次,仔細認真的觀察她。
她眉眼間都散發著舒暢、溫柔的笑意,對他也跟其他人彆無他二,在席涵曾經說過那麼過分的話之後,她也很淡然的麵對他時,猶如一個合作夥伴,亦或是一個舉重若輕的男人。
席涵對自己妹子,說過查鬱淮身份不假。
他坐在辦公室也看見過助理拿上來的一踏踏資料,隻是未曾想過,竟然與他有這種關係、交集。
有句老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在人前表現的,偽裝罷了,就算是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呢?
血緣對他而言,隻不過就是一紙書上的黑體白字的幾個字。
席姝在席家這麼多年,從小一塊長大的深情厚意,自然不可能因為這虛無縹緲的所謂血緣關係,就打破一直以來的和諧。
席姝是什麼性子,他做哥哥的自然了解。
表麵看上去張揚跋扈,還有潔癖,實際內心善良敏感,小時候她人前會護好自己的東西不讓人染指,私底下卻會讓他去單獨買一份,送給那個哭喊著我就要的熊孩子。
席姝從席家出走,是他能想象的既定軌跡。
畢竟她那麼善良的一個人。
但是,她跟席涵吵架了。
有史以來第一次。
鬱淮漫不經心道:“我一點也不覬覦席家大千金的身份。”
席涵語氣陡然變得危險,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故意靠近席姝的?你想得到什麼?!”
他就說,鬱淮接近席姝,絕對沒安好心,當時席姝還在興頭上,直接把人轟走,肯定是會鬨的,結果……結果現在看來當初是有先見之明,就是下手晚了!
鬱淮在席姝這,裝乖了太久,偶爾氣場全開,鎮得席涵這個畢業後就開始掌管公司的總裁,都不由得為之一驚。
鬱淮指尖點了點杯子,動靜很小,生怕吵醒了裡麵沉睡的席姝。
“想和你做筆交易。”
席涵冷笑不止。
鬱淮開出自己條件:“我可以讓席姝,重新回到席家,跟哥哥你重歸於好。”
她抬眼看了看沙發對麵冷了臉色的席涵,怡然道:“這筆交易,不管是你做親哥哥的,還是便宜哥哥的,都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去做的。”
“我有一個發小,想來你應該在電視上見過,曾經也算是我的前任上司,還差點跟我訂了婚。”
“他欺負過我,也欺負過席姝。”
“欺負我,當然你不在乎,”鬱淮輕輕笑了起來,“欺負席姝,你總應該出手的對吧?畢竟你之前是個大忙人,對娛樂圈很多事都不太了解。”
她拿出手機,解鎖後,把之前葉鋒曾經買水軍拉席姝炒cp,網上踩一捧一,還有預謀的準備在《宮傾》播出後發動水軍吸血的資料,一並發給了席涵。
還有在劇組,拍一場野外戲時,葉鋒故意ng了十幾次,席姝滾泥濘的場景。
證據不用太多,像席涵這樣高知家庭出來,還繼承家族產業的總裁,護短異常。
“不過我得提醒你。”
鬱淮道,“這劇,也是耗費席姝的心血的,你至少不能在播出期間,做什麼,你也不會想看自己妹妹的心血付之東流對吧?”
席涵緊握手機,麵無表情:“我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事。”
“隨你。”
鬱淮無所謂道,“隨你,畢竟隻是你妹妹。”
席涵起身要走,鬱淮坐在沙發上,也沒站起身來送。
“我會跟席姝說,你今天來過。”
她溫聲笑道:“畢竟你是我哥哥,做人也不能太絕情,畢竟將來……”
“——都是一個戶口本上的。”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明天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