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昨日被賈赦氣得七竅生煙,賈璉這個時候撞槍口上能有什麼好果子吃。琥珀通稟之後便沒了下文,賈璉站在門口一陣好等。賈璉知道府上這幾日忙,便以為老太太是被什麼事絆住了。又等了半日,這位公子爺本就不多的耐性快要耗光了,琥珀才出來打了簾子放賈璉入內。
而東大院那邊,賈赦已經得知賈璉在榮慶堂吃掛落的事。晁和也是賈代善留下的人之一,現在正替賈赦留意著府上各處的動靜。賈璉回來前腳去了榮慶堂,後腳晁和就告知了賈赦,末了還替賈璉說了句話:“璉公子應當還不知道府上的事,他先去榮慶堂,應當也不是故意對世子不敬。”
賈赦點頭道:“我知道了,且讓他在那邊吃一頓掛落漲漲記性,他才知道自己是哪邊的人。”
晁和應是,沒再說什麼了。
榮慶堂那邊,賈璉剛進門端起茶來要喝,便被賈母喝止了:“你老子昨日才將榮國府的家業全奪了去,怎麼一口茶還要上我這裡喝!怎麼你那老子忙不迭的將你從鐵檻寺叫回來,是不等老爺喪事辦停當就讓你送我回金陵!”
賈璉聽得一頭霧水,什麼父親將家業全奪了?父親不是正經世子麼?本就該名正言順的繼承家業。自己在外辦事,昨日忙了大半夜,沒休息片刻便一早回來複命,忙得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太太這是發什麼邪火?
可惜賈母在榮國府積威久了,賈璉是畏懼的,哪怕覺得委屈,賈璉也趕忙放下茶碗跪下了,道:“孫兒不知什麼事惹了祖母不快,總之都是孫兒的錯,還請祖母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孫兒心下難安。”
賈赦雖然要讓賈璉吃教訓,那賈璉現在成了自己的兒子,也不能讓正院的人將榮國府下一屆正統繼承人彈壓下去,也過來了。
現在榮慶堂的仆人們學了乖,可沒人敢攔這位連史鼏和王子騰都敢打的世子。賈赦掀了簾子風風火火的進來,便看到賈璉跪在地上認錯。
“賈璉,你給我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沒辦錯事的時候跪什麼跪,也不嫌丟人!”
賈璉聽到父親的聲音甚是威嚴,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退到賈赦身後小聲道:“父親。”
“你這個煞星怎麼又來了,你是想氣死我!”賈母現在看到賈赦就有些恐懼,尤其賈赦身後跟著盛澤,賈母越發覺得沒有好事。
賈赦沒理會賈璉,對賈政道:“賈存周,從昨日到現在,你一直躲在太太和二奶奶身後,對於這兩日發生的事,你就沒有話說麼?”
賈政慣會躲在女子身後拿好處,卻養成了一副毫無擔當的性子。以前賈母和王氏強勢,賈政樂得享受,現在賈赦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修羅,賈政早就嚇破了膽,瑟縮道:“我……我一切聽母親的。”不敢出來擔事兒,還不會表孝心麼?
果然賈母聽了這話,愁容滿麵的臉上閃過一絲快慰,心道:賈恩侯是指望不上了,還好政兒是個孝順的。
賈赦可沒心思在這裡看他們母慈子孝,公事公辦的道:“我今日來,是替父親問一句話,你可知錯?”
賈政愣住了,昨日到今日發生的事他都知道,這個紈絝無正行,他向來看不起的大哥性情大變,將榮國府鬨得天翻地覆,賈政確有幾分恐懼。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招惹這個大哥,但是自問沒什麼錯處:“我實在不知道何錯之有,大哥要給我安莫須有之罪麼?”
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賈赦一拳砸在賈政的臉上:“父親去了,乃是因為你媳婦指使下人造謠生事,怒急攻心摔了跤,又添病又添傷才去了。你做兒子的道現在還沒處置那兩個奴才,簡直枉為人子!這一拳不是做哥哥的打你,是替父親打的。”
見賈赦動手打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賈母又驚呼起來,聽完賈赦這一席話,賈母又愣住了,氣得渾身發抖。
賈政隻覺被打得天旋地轉,顴骨一下腫得老高,嘶的一聲,他幾時挨過這樣的打,隻覺痛入骨髓。但是現在的表情卻不如先前理直氣壯了。
賈赦可不管那麼多,又將一本奏折摔賈政臉上,對盛澤道:“盛先生來說吧!”
盛澤向賈母行了個禮:“國公爺遺言,若是二爺主動認錯,便囑咐世子將此臨終遺本蓋章遞到禦前,若是二爺不認錯便當國公爺不曾留下此遺折。”
賈母知道盛澤是賈代善的親信,以前賈代善在梨香院養病的時候,鮮少在正院走動,那時候盛澤的話甚至可以代表國公爺的意思。因此賈母相信盛澤這話為真,顧不得心疼賈政,忙將賈代善臨終遺本搶來看。
原來賈代善到底放不下兒子,雖堅持讓長子襲爵,也寫了遺本給賈政求官職。隻是這遺折還沒來得及蓋上國公爺印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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