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639 字 6個月前

覺得不可思議的不但有司徒硫,還有那殺手本人。死士名叫劉七,姓氏來源於司徒硫之‘硫’的諧音,七便是編號。

能做死士的,除了本身極強的心理素質和能力外,還需要十分偏執的性格和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執著。劉七出發前得到的命令便是殺了司徒礫。

為達目的,甚至出發前司徒硫還親自見過劉七,告訴他隻管放手去做,他的兵器上已經喂了見血封喉的毒,隻肖擦破司徒礫一點兒皮,便不會失手。

出發前,劉七也檢查過武器,刀鋒發出微微的藍色光澤,確然是喂毒模樣。可是等劉七真正出拔刀那一刹那就發現了不對,現在自己手上的刀,刀鋒寒光閃閃,一看就鋒利無匹,但是以一個殺手的眼光看,絕對沒含毒。

劉七混進禦田費了不少心思,不能浪費機會,所以在司徒碧摔杯那一刹那,依然毫不猶如的破屋頂從天而降,直奔司徒礫。

司徒家從石字這一輩是第三代,還未完全忘了祖上榮光,皆是學了些武藝的。但是即便如此,以劉七的估計,司徒礫絕難逃過自己全力一擊。

而且劉七出手的時機經過了精密的計算:致和帝在場的重要場合,所有人都會不同程度的緊張,這個時候作為太子的司徒碧摔了杯子,照理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在那一刻被司徒碧所吸引的,司徒礫也不例外。

可是為什麼自己明明在司徒礫分心的時候從天而降,司徒礫依然像早有準備般避開了自己全力一擊。甚至劉七有一種錯覺,自己之所以能傷到司徒礫的手臂,都是他故意的!

可是已經沒人能回答劉七的問題了,很快侍衛就圍了上來。

就是去年朝中發生那些事,龍禁尉也是整頓了又整頓。前世戴權還能借著致和帝身邊紅人的便利,賣幾個龍禁尉的官職。但今世龍禁尉卻是但凡考核不合格的,不管什麼出身,已經清退了好幾批,留下的皆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這種情況下,劉七便是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飛。

劉七深吸一口氣,打著最後一拚的主意又力貫手臂,悍不畏死的朝司徒礫全力撲過去。為求殺死司徒礫,劉七已經完全不護著自身要害了,像一頭猛獸一般,隻求臨死之前咬下司徒礫一塊血肉來。

可惜在如此戒備森嚴的防護下,劉七本就隻有一次機會。因劉七太過凶悍,侍衛們顧不得捉活的,在劉七刀鋒劈到司徒礫前的一刹那,兩把繡春刀穿過了劉七的肋骨。

劉七冷笑一下,不解的回身看了司徒硫一眼。仿佛在質問為什麼讓我來送死。

可惜司徒硫不敢回答劉七,反而避開了他的目光。司徒硫也不明白為什麼劉七的長刀上沒了毒。

然而沒有得到答案的劉七卻固執的盯著司徒硫,沙啞的問:“為什麼……”

司徒硫千算萬算,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現在他恨不得那兩個拿住劉七的龍禁尉趕緊拔刀。

冷兵器時代,一個人被刀劍穿過身體,往往不會立刻就死;但是若是拔出兵器,頓時血流如注,受傷的那人反而死得更快。

可惜,護住司徒礫的兩個侍衛乃是他的親衛,如此情況下,自然不會如了司徒硫的願。

眼前這一幕太詭異了。在旁人眼裡,明明是司徒碧摔杯為號,有殺手從天而降刺殺司徒礫,偏偏那殺手被擒後滿臉疑問的望著司徒硫。

司徒硫萬萬沒想到生了變故之後,劉七會來問自己。剛開始那一刹那,司徒硫的眼神是慌亂的,雖然很快恢複了常色,但是這一幕豈能逃過在座許多人的眼睛。

現在龍禁尉、京營的人已經包圍了現場,太醫也已經傳進來了。

致和帝發話道:“將殺手治好,朕要問他!”

太醫唯唯諾諾應是,各自分工,有人給司徒礫裹傷,有人救治劉七。

然而方才太過驚險,司徒礫的兩個親衛怕劉七再傷自家王爺,下手極重。鋒利無比的繡春刀分彆插|入劉七的左右胸,所謂左心右肺,兩大重要臟器受傷,神仙難救。哪怕太醫拚儘全力,依舊未能將人救過來。

見劉七死了還執拗的盯著司徒硫的方向,這一幕怎麼看怎麼詭異。致和帝一張臉嚴肅得像要結冰。帶著怒氣的高聲道:“京營節度使賈敬!”

“臣在!”

“朕命你火速派人回城,下令圍困硫親王府、礫親王府和東宮,在查清此事之前,不許放走一個人!”

賈敬應是,連忙去安排!

今日勞作,下地的時候不分男女,休息的時候男女眷卻在不同的地方。葉貴妃聽見這邊鬨了刺客,作為掌宮貴妃,忙命人過來打聽。還有其他不知道具體的人隻聽到‘有刺客’三個字便魂飛魄散,禦田彆莊亂作一團。

出了這樣的意外,今年的勞作便就這中途結束了。致和帝下令將今日在彆莊的服侍所有人控製起來,啟程回宮。至於這次禦田之行,誰負責整理土地、誰負責護衛、哪個部院提前檢查的彆裝房舍;那刺客便是死了,他是怎麼混進來的,皆要一一查清楚。

回宮的途中,參與這次禦田勞作之行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低氣壓中,賈敬作為平定岩親王逼宮的親曆者,甚至有種回到岩親王謀逆那日的錯覺。

今日的情況,多少王公貴族、文武官員都看見了,於皇室而言,算是一件大醜聞。但回城途中,卻無人敢議論。

回宮的當日,致和帝便讓大理寺密審此事。此事於皇家而言不算什麼風光事,除了大理寺卿和致和帝,其他無人聽了審問全過程。

致和帝對太子已經生了防範之心,若非劉七死之前固執看著司徒硫的眼神太過明顯,或許致和帝還會自欺欺人一番,但是眼下這情況,司徒硫已經辯無可辯,所謂問審,不過是需要補充一些細節。

剛開始司徒硫還是試圖掙紮的,咬死了太子摔杯為號,那殺手才突然出現,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太子無非是實話實說,說自己那個茶杯滾燙非常,自己一時沒拿住。

這件事已經無從查證了,因為彼時劉七從天而降,便直奔司徒礫,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等後來龍禁尉取證的時候,那隻打碎的茶杯早就冷卻下來。

除此而外,還有許多細節需要一一核實。

譬如彆莊前前後後都有侍衛檢查數遍,劉七是什麼時候混進來的;譬如為什麼致和帝端的第一杯茶水溫正常;而太子端的第二杯茶便滾燙異常了。

因致和帝不願讓過多人參與此案,大理寺卿顏濟滄隻能自己一一查證。

可是顏濟滄經曆辦理大案、要案無數,便是司徒硫再是嘴硬,在顏濟滄一一找出的證據麵前,辯詞也越來越蒼白無力。

最終司徒硫對致和帝道:“父皇,兒臣和五哥向來親近,為何要殺五哥?這對兒臣而言毫無好處。”

致和帝隻是開始提防東宮的實力,所以對東宮的態度起了微妙的變化,所以在有關東宮的事上會出現判斷偏差。但是在與東宮無關的事上,人家判斷力一點不弱。

自己就經曆過宮鬥、奪嫡,致和帝隻要略微將自己代入司徒硫的角色,就知道司徒硫的動機。

這讓致和帝覺得失望極了,而且是雙重的失望。一是就司徒硫這樣一點兒狼性都沒有,還妄想奪嫡,簡直是給司徒家丟臉!既然想以此陷害東宮,司徒硫就該在那刺客的兵器上喂毒,心慈手段留了司徒礫命在,如何奪嫡!二是敗也敗了,這個兒子竟然還妄想靠耍嘴皮子過關,這簡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慧。

“那你說是誰要殺你五哥?”致和帝問。

司徒硫道:“父皇當時也看見了,明明是二哥摔杯為號,刺客才進來,是二哥要殺五哥!”

致和帝突然就笑了,明明笑著,太子、司徒硫、司徒礫和顏濟滄都覺毛骨悚然。

為君者,沉穩是基本素質。致和帝做了幾十年皇帝,前些年甚少喜怒了,倒是去年因發生的大事實在太多,致和帝發了好幾回怒。但是眼前這麼笑,在場的三個兒子加上一個為官多年的大理寺卿可從未見過。

致和帝一步一步走到司徒硫麵前:“父皇再教你最後一個道理。你二哥若是派了殺手去禦田彆莊,他最應該做的是在刺客兵器上喂毒,然後衝著朕來!”

哎喲,這話可就誅心了,司徒碧當場跪下道:“兒臣不敢!”

司徒礫則是道:“父皇息怒!”

顏濟滄自然也跪下了,口乎:“皇上息怒!”

總之大理寺公堂就這麼幾個人,跪下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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