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2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122 字 4個月前

次日大朝會上,果然首先議論的便是此事。

賈敬作為京營節度使,本身也是武將,走出班列道:“啟奏皇上,臣以為南安郡王霍煥抗旨不尊,追殺朝廷命官未遂,其罪當誅。然,霍煥手握重兵,在西海沿子又是占儘天時地利、又是以逸待勞,普通將領去接受其兵權,恐怕其狗急跳牆。臣以為,不如派親王帶兵剿滅賊子霍煥之後,再定西海沿子節度使一職。”

班列中的司徒礫愣了一下,本來他是要提名柳茂的。但是賈敬一下將調子起那麼高,一個四品侍衛如何拿得出手?

賈敬這是一下就將自己提名柳茂的話給堵了回去。

而且,親王出征,親王拿什麼出征?除了拿著兵符到西北調兵而外,為了確保親王安全,至少也要在京營調兵。這是東宮主動表明姿態,一切為國家大大事為重,東宮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捏著兵權不放。

高明啊。

“臣附議!”

“臣附議!”

……

在一片附議聲中,司徒礫收回了跨出去半隻的腳。

致和帝本就有心製衡一下東宮,便道:“哪位皇兒願意為朕分憂。”

直接拋出京營的部分兵權和西海沿子的兵權做誘餌,但凡是想奪嫡的,哪個皇子不動心。

便是葉貴妃再三囑咐司徒礫切莫冒進,司徒礫也險些控製不住自己。捏了捏袖子中的手,司徒礫還是忍住了,致和帝抬舉自己是致和帝的事,自己還不適合暴露野心。

三皇子司徒礡則是心動不已。雖說天上不會掉餡兒餅,東宮主動拋出這麼大的利益,司徒礡有些提防,但是現在是朝堂之上,當著父皇的麵兒,東宮敢耍什麼花樣呢?

司徒礡咬了咬牙,決定略等片刻便毛遂之間,若是太快走出班列,倒顯得自己過於焦急,也是不好。

朝上安靜片刻之後,司徒礫走出班列道:“啟奏父皇,兒臣以為太子殿下乃是一國儲君,現在霍煥公然抗旨,實乃亂臣賊子,此事由太子前去名正言順。”

果然是葉貴妃的兒子,看這沉穩的手法和葉貴妃如出一轍。

之前第一批巡邊隊伍回京,北疆候嫡長子陳昌入京朝貢,實乃負荊請罪。彼時朝堂上許多人彈劾北疆候陳章,便是司徒礫替陳章說了話。當時司徒礫便給自己立了個仁義的人設,現在再立一波不爭不搶的人設,致和帝對這個以前存在感不高的第五子越發滿意了。

而司徒礫知道致和帝現在並不願意儲君威望過高,舉薦東宮,不過是讓致和帝越發警惕罷了。

致和帝沒說準也沒說不準。

這時候蘇丞相走出班列道:“皇上,臣以為西海沿子之事雖也是朝中大事,但不宜儲君親往。”

能做一國丞相,蘇丞相向來是站在士族的角度考慮問題。

打仗自然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而且現在霍煥人心儘失又孤立無援,便是做困獸之鬥也是必敗無疑;還有一半的可能是霍煥情知必死,為了在京城的家人直接認罪。無論哪種情況,接下這趟差事的皇子都可說立功唾手可得。

但是但凡戰事,皆有傷亡。再說西海沿子山高路遠,便是路上水土不服,得了病也缺醫少藥。太子絕不能冒這個險。否則,萬一太子出現不測,日後奪嫡隻會更加激烈,於天下於百姓,皆不是好事。

致和帝也沒打算讓太子去,東宮現在本來就有了文武官員,若太子自己再立軍功,更添威望,致和帝越發不放心了。便點頭道:“蘇丞相此言有理。”

這個時候,司徒礡才走出班列道:“父皇,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致和帝本來更囑意司徒礫,但是司徒礡已經站出來了,司徒礫又沒有爭這個立功機會的意思,致和帝便道:“此去凶險,皇兒可想明白了?”

司徒礡道:“父皇,為國事出力是兒臣的福分。”

既如此,此事便定下來了,接下來便討論司徒礡出征需要帶多少兵,手下將領是誰。這些,致和帝皆讓司徒礡自己提。

既是皇子親征,致和帝授予兵符,那麼司徒礡在西海沿子臨近省份皆可調兵、調糧,加上隻要司徒礡一至,西海沿子並非所有將士全都會追隨霍煥造反,其實從節省人力物力財力的角度,並不適宜從京營調太多兵。而且直接從京營調太多兵員,是否顯得司徒礡過於貪生怕死了?

思索片刻,司徒礡道:“父皇,兒臣覺得帶五千將士足夠。”

西海沿子疆域遼闊,有駐軍近十萬,隻帶五千將士,在致和帝看來到底太少了些。於是致和帝道:“朕任命你為征西大將軍,授予兵符,沿途皆可調兵遣將,另帶二萬京營將士,擇日出發。”

司徒礡道:“兒臣領命。”

這日散朝之後,致和帝便身子不適,傳了太醫。其實這不是什麼大病,太醫也說因聖上連日操勞,憂心過重所至,安心將養些時日便好了。

可是這兩年朝中發生這許多事,致和帝哪能安心養病呢。

人在病中的時候越發容易多思多想,似乎是人類的通病,哪怕致和帝君臨天下也未能免俗。

這日戴權服侍致和帝喝了藥,致和帝問道:“朕怕他們重蹈我們那一輩兒的覆轍,從小就教他們要兄友弟恭。怎麼他們還是走到了今日這步田地?以前老三是多不爭不搶的性子,現在也開始攬權了,這些成年皇子裡頭,倒隻剩個老五還聽朕的話。”

戴權勸道:“皇上,奴才以為三皇子隻是想替皇上分憂。”

致和帝疲憊的歎了一口氣:“惟願如此吧。”

現在欽天監最熾手可熱的人便是季繁,司徒礡一行西征的吉日自然是季繁擇的。自致和帝登基以來,這是頭一回皇子出征,踐行甚是隆重。然後司徒礡便身著甲胄,帶著二萬京營將士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司徒礡乃是征西大將軍,自然是這次西征的最高統帥,而京營派出的二萬將士,則是由修國公之後二品副將侯孝廉領兵。

榮國府賈赦的書房內,賈敬道:“赦兄弟這個主意當真不錯,我正愁這侯孝廉不好處置。”

賈赦道:“司徒硫被圈禁前,曾供認府上謀士江懷壽出賣自己,結合礫親王能在禦田彆莊準確避開殺手暗殺一事,我推測這江懷壽要麼本就是礫親王府的人,要麼投靠了礫親王,而江懷壽手上,估計有不少硫親王的舊勢力。葉貴妃是聰明但謹慎的性子,若非暗中得了一筆助力,僅憑皇上的抬舉,隻怕未必肯躺這趟渾水。而侯孝廉便是昔日硫親王留下的舊勢力之一。現在咱們將侯孝廉送給礡親王,日後這兩座親王府便是聯合對付東宮,私下也不會親密無間了。”

既然已經知曉礡親王和礫親王兩座王府都是東宮的對手,不如現在就在兩座王府之間打上楔子。

去歲司徒岩逼宮,侯孝廉便是救駕有功的功臣之一,彼時侯孝廉甚至是京營節度使的熱門人選,後來侯孝廉被賈敬一句‘不能料敵於先,能力不足’彈壓下去,依舊做著京營副將。

其實賈家兄弟和林如海都知道侯孝廉暗中投靠了司徒硫,彼時司徒硫算計讓司徒岩謀逆,為的便是推侯孝廉上京營節度使之位。但是現在司徒硫已經被圈禁了,也沒供出侯孝廉來。

侯孝廉因救駕有功,在京營的職位僅次於賈敬。

雖然京營以前便是寧國府傳統勢力範圍,但是二把手不是自己的人,終究讓人難以放心。這回東宮一係擺足大方姿態,將兵權度讓一部分出去,既可緩和致和帝的疑心,也淨化了自己的隊伍。

至於侯孝廉自己,則是巴不得抓住這次機會,一個將領被扣上‘能力不足’的帽子,幾乎被斷了前程,這次西征簡直是為自己正名的天賜良機。於是都不用賈赦舉薦,得知有西征的機會,侯孝廉自己便請了命。

得知這個結果,江懷壽道:“恭喜王爺,若是候將軍此次旗開得勝,升任西海沿子總督便是順理成章之事。由他升任,至少算半個王爺的人了。東宮如此會算計,竟是幫了王爺,可見是天意。”

不久之後,於礫親王府便又有一個好消息傳來,這年秋收,果然黃河邊陳留一代糧食豐收,季繁再次預測準確,名聲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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