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2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181 字 6個月前

說起這個,司徒礫也是憤恨:“兒臣就不明白了,除了江、浙,咱們手上還掌握著閩、粵的海貿,怎麼一步步被蠶食得這樣厲害。這幾個月的分潤越發少了。”

葉貴妃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海外不過是未開化的異族,有錢的隻有王公貴族,貧民百姓用不起咱們□□上國的東西,所以能買得起的人有限。對方隻要說服了這些購買人群,貨物從哪裡啟航運出去並不重要。以前王家掌握閩、粵、江、浙所有洋船貨貿,乃是怕外省商人出來,搶走了銷售渠道,所以才需壟斷。而這次咱們的對手,似乎隻想搶生意,並不想將咱們完全擠出去。”

葉貴妃越說越氣急敗壞:“對方似乎並不在意能賺多少錢,而是故意警告咱們!”這也是葉貴妃真正害怕的地方。對方像抓老鼠的貓,並不急著一口咬死老鼠。

不,其實因為葉貴妃是聰明人,又深諳這個時代的規則,所以想多了。在葉貴妃看來,介入海貿生意的是東宮。現在的東宮完全有實力像當年甄家、王家一樣壟斷海貿。那麼,故意不壟斷,便怎麼看都彆有用心。

實際上賈赦組織的三家商隊之所以沒有將礫親王的海貿生意全奪過來,是因為這事壓根就是賈家兄弟和林如海合夥搞的,東宮未曾參與;而三人也沒能力壟斷其他幾省的港口,自然便和礫親王的生意處於競爭狀態。

誰能知道賈赦並非遵守三綱五常規則的古人,這些事也敢瞞著東宮額?因此誤打誤撞的,此事卻將葉貴妃嚇得要就藩了。

司徒礫設想了一下自己留在京城的勝算,至高無上的權利固然誘人,但若是功敗垂成……想到這裡,司徒礫打了個寒噤:“我聽母妃的。若是到了封地,咱們好生經營,保世代富貴總是無憂的。”

說起嚇得葉貴妃改了策略的海貿生意,榮國府這邊已經跑了兩年,寧榮二府和林如海三家除了賺得盆滿缽盈外,當初從崔西手上拿到那些人脈也漸漸掌握在了賈赦手中。

崔西將手上資源就交出來後,便寫了一封信問賈赦:自己的贖身費賺夠了否?

賈赦作為一個言而守信的人,和崔西約定了條件,隻要他不再回中原便可。崔西得了回信,便定居在了呂宋島。而商路走通之後,榮國府的人留一部分繼續跟著便是,盛澤等人也陸續回京。

關於就藩的事,本來致和帝很是猶豫的,但是司徒礫請安的時候,親自求了好幾回。

現在致和帝有什麼體己話,不大跟戴權說了,好不容易有了葉貴妃這樣一個貼心人,致和帝竟有一絲擔心葉貴妃隨司徒礫就藩之後,自己越發孤獨。於是對葉貴妃道:“本朝自立國以來,便沒有親王就藩的規矩。但是古來其他朝代親王就藩,多是接了母親同到封地的,若是愛妃跟老五就藩去,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葉貴妃眼睛微瞪,顯示出幾分恰到好處的錯愣,接著道:“誰說臣妾要隨皇兒就藩了?除非是皇上瞧臣妾礙眼,打發臣妾也跟著去封地。否則臣妾就留在京城陪著皇上。”

致和帝聽了這話,心情頗為不錯:“那朕若真許了老五就藩,愛妃留在京城,難道不想老五和孫兒們?”

葉貴妃笑道:“想自然是會想的,但是臣妾說過,兒子大了便是大男人了,什麼事都應當由他自己做主。臣妾一日入宮為妃,便不出這宮廷了。再說,皇兒就算就藩,亦要入京朝貢,又不是從此便再也不見了。”

致和帝點了點頭,歎道:“朕倒是想兒孫繞膝,共享天倫,但是有些人就是不如朕的意!老五執意要走,朕便放行吧。去了封地,遠離紛爭也好。”

葉貴妃依然是那就話:一切由皇上做主。

葉貴妃走後,致和帝又打發人將蘇丞相請來:“老五上了就藩的折子後,陸續又有幾個親王也上了折子,蘇卿以為就藩之事,朕當不當允?”

五皇子手上雖然沒有明麵兒上的兵權,但到底是貴妃之子,論身份地位,是僅次於太子的存在。他這一上奏折執意要就藩,將其他好幾個身份不如司徒礫的皇子也嚇著了,紛紛跟著上書。

在那些個皇子看來,葉貴妃掌著鳳印,這些時日又時常在致和帝寢宮陪著父皇用膳,葉貴妃的消息總該是靈通的。恐怕這些年京城真的會不太平了。萬一到時候爭起來,像先皇最後幾年那般,自己留在京城說不定也受波及,不如跟著五哥求一塊封地,不拘遠近,總能世代富貴。

但是此舉在致和帝眼裡,變成了東宮越發囂張,自己那些兒子們紛紛避其鋒芒了。

蘇丞相作為朝中少有經曆過先帝最後幾年的舊臣,知道致和帝在擔心什麼,也知道致和帝屬意就藩。因為致和帝擔心自己一旦身子撐不住,兒子們紛紛自相殘殺,又是一番亂局。

“皇上,臣以為現在天下太平,實無譴皇子就藩的必要。”蘇丞相道。

君有君的顧忌,相有相的想法。

若想天下長久太平,地方便不能脫離朝廷的掌控。而皇子就藩,無異於將國土碎片化。眼前自然能避免奪嫡,但是長遠看來,不管哪個藩王生出野心,再要平定藩王之亂,便難免征戰,徒增傷亡,禍害百姓。

致和帝道:“蘇卿也是做父親的人,朕已經折了兩個兒子,這第三個也是墜馬之後才提出就藩的。朕抬舉誰,對誰好,哪個兒子就出事!”

蘇丞相自然能猜到致和帝的心思,但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頭一回啊。

蘇丞相道:“皇上,岩親王和硫親王實在是咎由自取。至於礫親王,墜馬也許隻是意外。皇上,父子猜忌,反傷了情分。”

可惜蘇丞相並沒有勸住致和帝,因為數日之後,發生了一場流星雨。

再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但是欽天監自然要作為預測解讀的。這一回除了葉貴妃早就埋在欽天監的神算季繁,還有好幾位欽天監官員都對這次天象解讀了同一個結果:分則兩利,合則兩害。

有了這個天意,又有致和帝的意誌,這就藩便誰也攔不住了。

消息傳回榮國府的時候,賈赦冷笑一下:“什麼兩利兩害,不過是除了季繁,其他欽天監官員各得好處罷了。”

賈敬道:“雖然赦兄弟此言有理,但我總是想不明白,為何這次好幾個成年皇子皆要就藩。”

賈赦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葉貴妃掌管宮務好幾年了,憑她的能力,在宮裡早就布下了可用之人。要想嚇得其他皇子想要離京,不過是讓他們本人或是母妃、或是王妃無意間聽到一些不得了的消息便行。這些皇子萌生了就藩想法,這次來的機會,自然各找門路,所以這次欽天監的預測,好些個皆與季繁相同。”

林如海道:“眼見皇上撐不了幾年了,若是留在京城,司徒礫來不及慢慢布局攫取兵權。隻要手上無兵,一切野心皆是免談。若非兩年前大內兄拿下胡太醫,後又奪了海貿生意,憑葉貴妃母子這幾年的謹慎,還可息了心思,繼續做自己的親王。但是有了這兩樁事,葉貴妃知道野心暴露,擔心致和帝一走,自己被除去,所以不如就藩,不但一舉有了兵馬,還有了土地人口。”

賈赦接著道:“葉貴妃可將什麼都算計在內了,其他皇子越是恐慌,越想就藩,皇上對東宮便懷疑越深,給司徒礫的好處就越大。瞧著吧,司徒礫這次的封地小不了。”

此事沒過多久,便有了結果。其他幾個皇子因地位不顯,分彆封在粵海、閩地這些沿海省份。後世裡,這些地方自然是發達所在,但是在農耕文明的古代,這些確實南蠻之地。

原本致和帝想將司徒礫封在江南,司徒礫婉拒了;然後又提議將司徒礫封在兩湖、蜀中,司徒礫兩度婉拒。

朝堂之上,司徒礫義正辭嚴:“父皇厚愛,兒臣原不該辭。父皇指哪塊封地給兒臣,皆是恩典。但是九弟、十弟皆在為國守邊,兒臣作為兄長,更應為國分憂,若是父皇舍得,便封一塊邊疆之地給兒臣。”

這話說的,不但唬住了一些不知道司徒礫野心的文武官員,也唬住了致和帝啊。致和帝一感動之下,將北疆封給了司徒礫。

北疆在古時不過是流放犯人的地方,苦寒之地。致和帝為了補償司徒礫,給的封地範圍極大,而且君無戲言,此事既是在朝堂上說的,便就此定下來。

接著便傳出了葉貴妃不去封地的消息。

賈赦聽賈敬和林如海說完朝會上的事,難得的出了會兒神。

司徒礫的封地之大,幾乎囊括了整個東三省。彆看在本朝人的認知裡,這是苦寒之地,但是那可是整個華國大地最肥沃的黑土地。若是自己拿到這片地,又有野心,機會合適的情況下,還真能入主中原。

賈赦都要懷疑葉貴妃是穿越者了。

“赦兄弟在想什麼?”賈敬見賈赦少有的發呆,便問。

賈赦回過神來:“沒什麼。隻是在想果然女子最了解女子。難怪當年周太妃會選擇葉貴妃作為硫親王暗產的繼承人呢,這兩個女子太像了。都是一樣的工於心計,一樣的狠辣。葉貴妃留京不但能感動皇上,替司徒礫拿到更多的籌碼,還能讓司徒礫不用留質在京城,帶著全部家小離開。他日司徒礫一旦起兵,葉貴妃必是設計自己死在京城,為司徒礫討一個師出有名。”

林如海是書香門第出身,與蘇丞相一樣,考慮事情的角度乃是心懷天下,自然不願天下陷入戰亂。皺眉道:“司徒礫有了封地,可以世代富貴,當真會以卵擊石麼?”

賈赦冷笑道:“不要低估葉貴妃,她既留京,自然會選擇恰當的時候挑撥司徒礡,若是司徒礡上當,和東宮力拚兩敗俱傷,便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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