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1254 字 6個月前

賈敬手指敲了敲書案道:“此等野心勃勃之人,留著終是禍患,若非現在皇上盯東宮盯得太緊,不如……”另一隻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嗬,現在東宮什麼動作有沒有,致和帝都疑神疑鬼的,何況抹了他兒子?賈慢悠悠的道:“咱們不動,司徒礡未必不動,說不定司徒礫自己都找一個殺手來殺自己。反正不管遇到什麼事,皇上隻會疑心東宮。說起來,司徒礫入場,便是始於被刺殺,一個招式管用,便忍不住故技重施。”

算來,司徒礫這次墜馬而成功就藩,也都是一樣的套路。自導自演,博取致和帝的同情。和當初在禦田彆莊,明知道有人行刺自己,卻故施苦肉計一般。

“此人離京,將來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禍患了。隻願北疆苦寒,他翻不起大浪吧。”憂國憂民的林大尚書眉頭都蹙得更緊了。

翻不起大浪?那可不一定。

賈赦穿越之後研究過這個時空的曆史,大約是在元朝末年,這裡和現實世界出現了分野。甚至當如黃河泛濫,韓山童抗元,曆史軌跡和現實都是一樣的。隻是後來在亂戰之後,得國的不姓朱,而姓司徒。

自然,現在還沒發展到滿清入關的進程,但是清興於關外而奪得天下,本身就說明即便是東北尚未發展成糧倉之前,這塊地的承載能力,也足以孕育一支逐鹿天下的強大力量。何況誰知道司徒礫去了東北,會不會提前開發東北呢?

這倒不是說賈赦就覺得葉貴妃一定是穿越者了,但是葉貴妃既然有了野心,讓司徒礫就藩的時候帶著各色種子前往東北試種,總該是能想到的。人家文成公主都知道帶種子上高原,葉貴妃能想到這一點也在情理之中。

而若司徒礫帶去東北的種子恰巧有水稻,北疆那塊地糧食必定大量增產,能夠承載的人口便能翻番。所以,司徒礫必須趁早解決。

“聖旨已下,此事已經不可更改,且等著看吧。便是咱們不動手,司徒礫也沒那麼好成行。要知道,司徒礡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這一回司徒礫或許可以平安到北疆,九皇子和十皇子卻未必能夠平安到封地。”賈赦道。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在麵對同一個局麵的時候,會采取不同的策略。因而所謂算無遺策,除了具備強大的推理能力外,也需要揣度人心的能力。而司徒礡是個什麼人?是當年為了不讓欽天監的季繁出頭,不惜黃河決堤的人。殺兩個兄弟而已,人家真下得去手。

沉穩如林如海、賈敬,都被賈赦這話嚇得大驚失色。但是略一細想,人家賈赦還真有理有據。

“赦兄弟既是料到了,何不提醒九皇子、十皇子一二?”賈敬道。

賈赦道:“提醒倒是不難,難的是一來,人家若是相信東宮,便不會奏請就藩;二來,這個時機也不好把握。若是提醒早了,人家戒備了一段時間沒事,就容易放鬆警惕;提醒晚了,跟不提醒一般無二。除非咱們能知道司徒礡什麼時候動手。”

賈赦說的這幾點一個環節都不好解決,三人也隻得提醒東宮提防了。但是東宮怎麼堤防呢?難道派人貼身保護要就藩的幾人?說不定此舉反而嚇得九皇子、十皇子去致和帝跟前哭訴,致和帝越發疑心東宮了。

因在致和帝眼中,幾位皇子是被‘嚇得’就藩的,現在朝中氛圍詭異。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各懷算計。

如此過了沒有多久,致和帝又生了一場病。連要就藩的皇子也暫時不走了,輪番入宮侍疾。這下更是人心惶惶,傳什麼的都有。

一連數日致和帝不見好轉,賈赦這日跟賈敬、林如海商議道:“敬大哥,這次恐怕要出變數。京營守九門的,一定要派遣敬大哥絕對信得過的人。”

賈敬嚇了一跳,道:“當真到了如此地步了麼?”

賈赦道:“總是有備無患,且看皇上自己吧。”

文武大臣自然也是要侍疾的,不過也都是站在寢殿外候著,沒有傳話是不能入內見致和帝的。而賈赦現在已經襲爵,雖然依舊沒有入仕為官,也要入宮了。

本來太醫以致和帝性需要靜養為由攔住了大多權臣,連賈敬、林如海都未見著致和帝,誰知這日賈赦來走過程,戴權卻出來傳話說皇上召見榮國伯。

賈赦與戴權見了禮,道:“戴公公,皇上現在可好?”

戴權沒有直接答賈赦的話,而是道:“伯爺一會兒就知道了。”

賈赦沒從戴權的反應中解讀出什麼,也沒再說什麼,入了致和帝的寢殿。現在殿內縈繞著一股藥味兒,或許是為了避風,寢殿窗戶關著,室內空氣不大好聞。

既是麵聖,自然要行叩拜大禮的。以前賈赦也麵過聖,致和帝都是直接免了禮,這一回卻受完了賈赦的大禮,還讓賈赦跪了好一會兒,致和帝才咳嗽了兩聲道:“平身,賜坐。”

若是原身倒也罷了,越是王公貴族,禮儀越繁瑣,跪個一國之君皆是體麵,一般人還跪不著呢。可是賈赦是現代人,連跪天跪地都極少,跪任何一個父母長輩之外的人,都會令人心生不爽。

賈赦麵上倒是不顯,謝恩之後落了座。致和帝半靠在龍床之上,問:“恩侯,論能力,你是你們這一批子弟裡麵最出色的。你屢立大功,可說是保護了江山社稷。朕直到此時尚未給你一個官職,你可怨朕?”

賈赦道:“皇上,臣所求非高官厚祿。唯平安爾。”賈赦其實說的是真心話,自穿越以來,賈赦所作所為無非是苟命而已。至於富貴,隻要賈赦想,有的是來錢的路子,根本不想卷入伴君如伴虎的漩渦。

可是致和帝根本不信這話!

一來,他自己當年便是因為有權利欲才會參與奪嫡;二來,奪嫡勝出後,致和帝做了三十幾年的皇帝,但現在依舊沒做夠,舍不得放下權柄,甚至對自己嫡親的兒子嚴防死守著。

人與人之間差距是很大的,兩種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是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的。何況致和帝的地位注定了他不需要去了解任何的真實想法,所以在這件事上,致和帝隻會以己度人。個人能力那麼傑出,又那麼強勢的賈赦,怎麼可能毫無權利欲?

致和帝挪了挪身子,撐起來一些,死死的盯著賈赦的臉,哪怕賈赦的臉上平靜得看不出絲毫破綻,致和帝依然覺得這張臉後麵是一顆勃勃的野心:“恩侯,以前朕覺得你和你父親很像;現在朕卻覺得你一點不肖父!一個臥薪嘗膽三十多年的人,你做任何驚世駭俗的事情朕都覺得不意外,除了無欲無求。”

致和帝將話說得如此明白,賈赦便懂了。這是要送自己做個明白鬼!再多鋪墊,再多鬥智,到了最後窮圖匕見的時候都那麼直白,而且毫無美感。

賈赦倒沒有害怕,甚至覺得是情理之中。致和帝對東宮忌憚,隻忌憚太子一人嗎?從來都不是,致和帝忌憚的是東宮一係能人輩出,而他自己老了,此消彼長之下,他擔心自己壓製不住這群曾經忠心耿耿於他之人。

自己未曾做官,可是賈敬呢,林如海呢?一個個位高權重,正當壯年。致和帝自己沒幾年好活了,這些人卻有大好的將來,會折主而事。

致和帝深知當年父皇病重的時候,那些臣子是如何一個個暗中投靠各親王的,所以他猜忌兒子,尤其是東宮,因為東宮實力最強。

而今日致和帝選擇開誠布公的跟自己談這些,大約是選擇了另外一種平衡局勢的方法。

以前他扶持親王製衡東宮,可惜岩親王和硫親王相繼被圈禁;近兩年新扶持的礫親王雖好,卻被東宮嚇得遠走藩國。既是兒子們製衡不住東宮了,便將東宮最大的變數除去。扶不起彆人,便削弱東宮!

“皇上,臣自介入一僧一道一案伊始,便是因為榮國府岌岌可危,臣不得不自救。”賈赦道。

致和帝自然知道這是事實,然而那又如何呢?致和帝的認知裡,最足智多謀的人便是賈代善;這也是致和帝能夠容忍的臣子擁有智慧的極限。若是有人各方麵超過了賈代善,而且正當壯年,致和帝不希望自己死後,這樣的人還活在人間。

尤其這個人雖然不曾做官,卻極具號召力。像賈敬、林如海、張彥等人,依稀都以一個沒有官職的人馬首是瞻。

“當年你父親因通靈寶玉的事回京,五年不曾破獲此等疑案;可是你父親一過世,你便迅速查清此案的前因後果。恩侯啊,人皆謂賈恩侯心狠手辣,肖似其父,朕卻知道,你的本事在你父親之上。”致和帝略頓一下:“恩侯,朕要你用一事證明你對朕、對朝廷的忠心。你可願意?”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若是彆人,不管猜沒猜到致和帝接下來要說什麼,隻怕都隻有跪下謝恩的份。但是賈赦知道自己絕不能點頭:“皇上,臣以為臣破獲通靈寶玉一案,一次護駕有功;一次拿下濟善堂,已經證明了對朝廷的忠誠。”

是證明了。站在致和帝的角度:若是通靈寶玉一案不破,司徒岩繼續壯大,而不是倉促起兵,安知他不能成功呢?而濟善堂一案不破,更是後患無窮。眼看著自己幾個兒子終究難逃爭得你死我活之命,若是彭碩抓住機會起兵,甚至這天下會不會繼續留在自己的子孫手裡都未可知。

但是致和帝想要的忠心不是這個!

致和帝道:“碧兒,你出來。”

賈赦何等敏銳之人,其實入內的時候就察覺到除了致和帝,寢殿之內還有一人。甚至房頂上也有人的氣息。這氣息隱藏得很好,但是賈赦能夠感受到。原本賈赦以為屏風後麵是戴權或者彆的寵妃,比如葉貴妃,卻萬萬沒想到是太子司徒碧。

自己作為司徒碧的伴讀,原是兒時玩伴,且自那時起,兩人的命運便被捆綁在一起,原本應當是十分熟悉的人。但是賈赦自穿越之後一直在守孝,好不容易除服,致和帝也並無意讓自己入仕,為了避嫌,賈赦和司徒碧照麵並不多。

司徒碧先對致和帝行了禮:“父皇,兒臣在。”

賈赦才對司徒碧行禮:“太子殿下。”

司徒碧瞧著賈赦點了點頭,眼神中有些無奈,有些複雜。

致和帝道:“碧兒,自你出生那日起,朕就打算將這江山交於你,從未改變。”

司徒碧道:“父皇,兒臣惟願父皇身體安康。”自皇子們陸續成年,致和帝對兒子們的稱呼就變成了老大、老二這樣一個個的按序齒排下去,已經很久沒教過司徒碧‘碧兒’了。太子便是聽見這個稱呼,也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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