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馬車恢複了平緩狀態,顧蜜如就推開了林鐘。
顧蜜如嚴肅地說:“這樣不行,我不喜歡。”
她心驚肉跳地不敢看林鐘熾烈的視線,她和係統一樣怕林鐘突然開竅。
林鐘坐回去,隻是看著顧蜜如沉默,沉默了半晌,才說:“可是你之前都讓我抱的。”
我們甚至睡在一起。”
顧蜜如立刻道:“那怎麼能一樣?那時候是因為我們都被劇情控製著,現在我們已經擺脫了劇情。”
顧蜜如又不能提什麼男女之防,提得太細了都是給林鐘科普。
因此顧蜜如說:“你說想要像火鬼一樣跟在我身邊,火鬼可不會抱我。”
林鐘動了動嘴唇,總覺得顧蜜如說得不對,但是又找不到什麼方式反駁。
兩個人之前彌漫起了窒息一樣的沉默。
顧蜜如竟然有點心虛,她這簡直像是在欺負一個不通情愛的傻子。
可要她攤開了和林鐘說,那又是萬萬不行的。
她還準備趁著林鐘什麼都不懂,完成任務跑路呢。
於是顧蜜如裝著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繼續假裝看書。
林鐘垂頭盯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在想什麼,微微皺著眉。
馬車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之中前行。
他們一共用了五天的時間回到了皇城所在的天羅山莊開歲門。
彼時已經是十月末,徹底進入了寒冷的冬季。
他們到開歲門那天天上飄著小雪,顧蜜如一下車,就看到了早早迎在山莊門口,身上已經落了一層薄雪的顧晏城。
他笑著看著顧蜜如,說:“回來了。”
顧蜜如看到他長發之上的落雪,心中微動,立刻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意,說道:“我回來了,爹爹。”
林鐘下車,對著顧晏城直接下跪,說:“多些莊主派人相救,林鐘的命,從今往後便是山莊的。”
係統在顧蜜如腦中說:【這麼自覺……好像是在拜老丈人啊。】
顧蜜如站在旁邊嘴角抽了抽。
顧晏城笑眯眯把林鐘扶起來,視線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而後落在他頭臉上已經結疤的猙獰傷痕。
“你很厲害,”顧晏城意味不明地誇讚: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經完成了三十幾個甲等任務。”
”隻是衝動了點。”
顧晏城笑著說:“不過少年人嘛,衝動可以理解。”
林鐘從地上站起來,視線就看向顧蜜如。
顧蜜如說:“茅爹,林鐘以後就跟在我身邊。”
林鐘聞言雙眸燦若明星。
“哦?”顧晏城微微眯眼,說:“也好,爹爹本來想著如此人才,要多多善用。”
“爹爹當然也可以調用,我隻是說他沒有了賣身契,不算肅王的人呢,也在天羅山莊之中沒有名號,暫時跟在我的身邊。”
“嗯,去吧。”顧晏城說:“一路上辛苦,去休息吧。”
顧蜜如應聲,帶著林鐘正要走,顧晏城便說:“林鐘是吧,身上的傷還沒好,可以去醫閣領傷藥,等到好了,來主院找我,有些事情交給你辦正合適。”
是,莊主。”林鐘恭敬道。
顧蜜如帶著林鐘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麵去安置,最開始讓名畫將他安置在了離自己遠的院子。
但是林鐘竟然不乾。
他不乾!
“我之前都是住在你隔壁的。”林鐘執拗地說:“你說的,讓我跟著你。”
“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的。”
顧蜜如簡直想要和他吵架,這人怎麼就能這麼軸?
反正都是住在一個院子裡,住在哪裡又能怎麼樣。
但是吵也不能吵,再把他吵開竅了問題就大了。
於是顧蜜如泄氣道:“好,你住我隔壁。”
於是林鐘就這麼定居在了顧蜜如的隔壁。
顧蜜如每天在山莊之中什麼都不乾,除了早上到自己院子裡麵的演武場練一會兒,就整天悶在屋子裡。
林鐘每天都和顧蜜如在一個院子裡,也簡直像是每天什麼都不乾,專門盯著顧蜜如一樣。
隻要顧蜜如出門,他就也出門,顧蜜如練武,他就也出來做恢複訓練。
一雙眼珠子恨不得長在顧蜜如身上,身體也因為山莊之內藥物精良的作用,開始逐漸恢複。
十一月末,林鐘一些傷處都好差不多了。他側臉上的傷疤掉了之後,基本上不怎麼注意不影響顏值。
但是額頭自眉骨向後,斜上方切入頭皮的那一道傷疤,卻不僅僅是切斷了他的長眉,還讓他的頭皮出現了比發縫寬了一些的刀疤。
等到血痂掉了之後,就像是盤踞在他頭和眉骨上的小蛇。
不醜,還挺酷的。
隻是林鐘自己覺得醜,他每天都用頭巾蓋著,見到顧蜜如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用完好那一麵側臉對著她。
這導致顧蜜如常常好幾天,看到的林鐘都是一半兒臉。
山莊的日子風平浪靜,林鐘恢複得差不多,就去找顧晏城,而後跟著顧晏城出去做事情。
他的任務主要是清理那些背主的死士,還要去和城中賣出去的那些死士交易一些山莊出產的藥品。
他被顧晏城支使的每天早出晚歸,沒時間見顧蜜如,心中每天都很焦灼。
他開始給顧蜜如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