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舟看著麵前寒磣的?盒飯,無語道:“我去幾天就回。”
“哦,那行,早點回來,”說到這裡,溫煜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話鋒一轉慢悠悠道,“對了,今天上午我碰到薑小姐了。”
“薑忻?”
“對啊。”
“……”
“說起來,這段時間怎麼也不見她常來找你了?”
林知舟不說話。
溫煜一個人唱了會獨角戲才發?覺這人把‘食不言’這三個字貫徹始終,這才識趣的止住話頭,試探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
“怎麼一直不說話。”
“彆問那麼多。”
“好吧。”
溫煜無奈的?牽了牽嘴角。
他?雖然沒有正麵回答,
但看這反應,多半八/九不離十。
與此同時,在溫煜心中“被迫和人吵架”的?薑忻接到了新招的?律師助理——夏橙。
夏橙並非名校畢業,也尚未通過司法考試,對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之?後的半個月裡,薑忻親自帶著她,從接待客戶,資料送達與簽收、與客戶會晤的資料整理及提綱,再到文本收發管理?,都由薑忻手把手教。
雖說教新人費時費力,但好在現在的小姑娘學習能力都不算差,在忙過一段時間後,夏橙即使在薑忻不在的情況下也能夠獨當一麵,於是乎她愉快的在處暑來臨之?前給自己放了兩天假去探尋“詩和遠方”。
薑忻隻花了三分鐘決定好這兩天假期的?行程,第四分鐘在網上下單了兩張往返L市的?
火車票,第五分鐘預定了一間單人民宿,當晚開始收拾行李,帶上在角落裡擱置已久而蒙上一層灰的單反,在第二?天搭上淩晨發車的?直達火車。
作風是一貫的乾淨落拓。
薑忻在火車上補了三個小時的覺,隨後被車廂裡的?語音播報吵醒,穿著統一馬甲製服的?乘務員踩著三公分的?高跟鞋噠噠走過,嘴裡一邊吆喝提醒旅客到站下車。
窗外?已然天光大亮,太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世?界在這樣暖人的溫度中蘇醒,刺眼的晨光直直落入她眼底,險些將眼淚逼出眼眶,意識回籠以後隨之而來的是繚繞在鼻尖一股揮之不去的汗味和難以言喻的腳臭。
薑忻不著痕跡的皺眉,旋即麵不改色的提上自己的?旅行包,淡聲和坐在外側睡得半夢半醒的?中年男人說一聲“借過”,獨自排在等待下車隊伍的?末尾。
她隨著人流出站,頂著烈日站在
L市的?街頭,這裡是個小地方,雙行道上沒有百萬豪車,路邊沒有林立高樓,商場裡更沒有隨處可見的?奢侈品店,開車自駕環繞這座小城甚至不需要三個小時。
薑忻搭上去往民宿的出租車,一路邊走邊拍,待她在前台辦理?完入住手續,已經是下午一點。
她盤腿坐在雙人床上把沿途拍下的?精修風景圖湊成九宮格發朋友圈,沒有編輯任何配字。
退出來後又神使鬼差的切進和林知舟的?對話框,這大半個月他?們並非完全沒有聯係,他?偶爾會發?一些關於那隻三花貓的照片過來。
但他?們的交集也僅限於此。
薑忻會把圖片都保存。
然後公事公辦的?聊上兩句,在相顧無言中潦草收場。
她把聊天記錄從頭到尾重看一遍,扔下手機悶頭睡了個午覺。
.
林知舟看到薑忻那條朋友圈時,他?剛送走最後一個過來谘詢的?老婦人,正聽著已經換下護士服的?同事抱怨今天太陽毒辣,又鍥而不舍的?追問是否曬黑。
他?指尖停頓,打開圖片掃過一眼,其中有一張她入境了半張臉——
薑忻風塵仆仆,素顏朝天。
帽簷下的?陰影裡是內勾外翹的?丹鳳眼,立領衝鋒衣包住她瘦削的?下顎,碎發後
的耳垂上有一個針眼大小的耳洞。
“林醫生,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他?撩起眼皮,複又垂下:“沒曬黑。”
“敷衍,”同事嘀咕一聲,又湊過來,“這女的是誰啊?看照片的?背景好像是在前麵那條祥水巷拍的?,你有朋友在L市啊?”
“不是朋友。”
“哦,我剛想說她長得還挺漂亮的,”同事聳了聳肩,“走嗎?現在趕不上晚飯應該還能趕上吃個夜宵?”
“不了,你們去吧,我隨便吃點。”
以是,說要隨便吃點的林知舟沿著人行道走在燈火通明的祥水巷,神情淡淡的?看著人群熙攘的?街道,他?心想自己一定是叫鬼迷了心竅。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
剛抬腳要走,
卻於一眾嘈雜聲中驀然捕捉到一聲利落細微的快門聲。
林知舟似有所感,微微側目。
薑忻端著相機站在闌珊燈火裡,斂起訝異的?情緒,狀似輕鬆的對他說:“好巧啊,林知舟。”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一整天,改了好多遍,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改才能滿意了,所以就這樣吧/這一章也留評發紅包
明天不更,30號晚上23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