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之念並沒有他想得那麼壞好吧。
中午路過小賣部的時候,她特地買了一顆草莓味的棒棒糖,放在口袋裡。
是想給他的。
可是到了教室上課之後,被打了岔,就忘了這件事,一直到剛才忽然想起。
現在這種情況下,這顆棒棒糖好像拿不出手。
一直到下課,湯之念才硬著頭皮把糖拿出來,塞靳於砷手中:“呐,給你。”
靳於砷輕嗤:“你打發叫花子呢?”
什麼話啊。
湯之念反手要把糖拿回來:“那就不給你了。”
靳於砷收攏掌心,將那顆糖一並攥緊,不給湯之念可乘之機:“就這麼一顆破糖,你好意思要回去?
湯之念:“你既然不想要,那就還給我唄。”
“誰說我不要了?”
這個大少爺怎麼那麼難搞哦。
當著湯之念的麵,靳於砷拆了那顆棒棒糖的包裝紙,一口塞進了嘴裡,左側臉頰凸起圓圓的一塊,看著倒很愜意。
放學時間早,湯之念要去隔壁的文藝樓。
上次因為放了謝彭越的鴿子,湯之念被他念叨了好久。
那晚靳於砷帶湯之念去SWAN吃甜品,第一天這件事就被謝彭越知道了,一直追著湯之念絮聒:“湯湯,我平時怎麼對你的?你就這樣對我?”
“我傷心死了你知道嗎?你要賠!你要賠!”
“這樣,你來我的樂隊試試音,也不是說一定要你當主唱,你要真不想,我也不會強求。”
“如果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那看來真是我錯付了!”
沒辦法,湯之念被逼上梁山,隻能答應去謝彭越的樂隊試試。
自那次戶外露營湯之念一展歌喉後,謝彭越就一直琢磨著讓她來自己的樂隊試試。這事湯之念推拒了又推拒,終於被謝彭越找到了可乘之機。
湯之念能怎麼辦呢,為此她倒還拖延了好一段時間,說是要好好準備考試不能分心。
現在考試結果出來了,她也沒有什麼理由再推辭了。
文藝樓離得不遠,謝彭越他們樂隊的練習室在地下室。
湯之念去的時候,遠遠就聽到了地下室裡傳來的樂器聲音。
她依稀能夠分辨出架子鼓、吉他、鋼琴,其他的就不行了。
湯之念背著書包,緩緩走到地下室,進入那個神秘的練習室。裡麵已經有了不少人,各個裝扮都是時尚潮流,也有不少外籍麵孔。
謝彭越正在打架子鼓,一看到湯之念立馬放下手上的鼓槌朝她走過去,表情誇張:“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我的湯湯盼過來了!”
湯之念頭皮發麻,覺得自己像是被托舉著到
了一定的高度,稍不小心就能重重摔一跤。
“來來來,大家先暫停。”謝彭越拽著湯之念走到練習室中間的空地,“這就是湯湯,大家歡迎。”
這幫人倒是絲毫不吝嗇臉上的笑容,有人朝湯之念吹口哨,也有人歡呼。
謝彭越領著湯之念一一介紹,這位是吉他手Truman,這位是鍵盤手Albert,這位是鼓手Troy……
太多人,湯之念腦子裡嗡嗡的,一下子根本記不住。
謝彭越說不重要,不認識就算了,就是走個過場。他拿了個話筒扔到湯之念手中,說:“你想唱什麼?先亮一嗓給大家夥兒聽聽。”
這會兒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樂器,視線聚焦在湯之念的身上。
謝彭越苦苦尋覓許久的樂隊主唱一直沒有結果,現在領回來一個,想必能力非凡。
唱歌這種事情講究一個天賦,不像樂器那樣勤學苦練就一定有結果。
謝彭越覺得湯之念是有天賦的類型,但還需要繼續開發。
麵對這麼多人,湯之念破天荒感覺到了一絲緊張,她覺得自己好像誤入了全是妖靈精怪的鬼蜮,這裡的人並不一定帶著惡意,可她會下意識腦補過多。
她現在這算是乾什麼?在這幫樂器等級超高水平的人麵前班門弄斧嗎?
她都嫌自己不要臉了。
頭一次,湯之念打起了退堂鼓。
“Kelsen學長,還是算了吧。”
謝彭越難得沒好脾氣,問:“又怎麼了?”
湯之念緊張得咽了咽口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家都注意到了謝彭越的臉色不佳,氣氛一時之間有點怪異。
“湯之念,你這樣不行啊。”靳於砷不知何時出現在湯之念的身後,嘴裡叼著一顆棒棒糖,含糊不清,“怎麼跟縮頭烏龜似的?遇到點事就知道躲。”
靳於砷走到一架電子琴前,伸出食指在鍵盤上敲了敲,泄出幾個音符。他像是心血來潮,又好像手癢,懶懶坐著,雙手觸摸鍵盤,繼而指尖跳躍,一首輕快的《土爾其進行曲》,讓原本緊張的氣氛很快變得愉悅起來。
練習室裡有不少人下意識跟著節奏歡動身體,有人吹口哨。甚至有人拿出了其他樂器跟著一起加入,先是口琴,再是手風琴。
懂音樂的人自然而然知道這種氛圍有多好。
湯之念緩緩鬆了一口氣。
靳於砷的背後是一整麵牆的塗鴉,襯得他也隨性張揚,他像是很隨意,又像是很認真,指尖在鍵盤上輕鬆地彈奏彆人鋼琴八級才有的超高水準。他的身體也跟著音樂輕輕晃動,嘴裡還叼著那根棒棒糖,視線落在湯之念臉上,朝她咧嘴笑了笑。
練習室的頂光從他頭頂照射下來,光輝灑他一肩,讓他整個人似乎徜徉在耀眼的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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