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記得之前房雪君說過,雲瑱侯祖上也是開國大將,當年會不會也在那場夜宴當中?
“賢侄?”
雲瑱侯的聲音將他驚醒過來,“見你皺眉沉默,可是有所發現什麼不妥?今日從那刺客口中,還得到一條消息,此夥賊人在容州還設有分壇!”
“那吳伯伯,想如何處置此事?”
蘇辰有意無意瞥了一眼老爹蘇從芳,後者端著茶杯慢慢品著,並沒有插話進來的意思。
“哼,想殺我兒,欺我雲瑱郡,當真以為過了這麼多年,我等侯爵都是泥捏的。”雲瑱侯性子強硬,重重拍響桌麵,“既然知曉位置,自然要還以顏色。”
容州有分壇,說不得定安城附近也可能會有,不然如此多賊眾,如何長途跋涉過來?
何不借此機會,跟著去?
“吳伯伯要出兵剿賊,不知我可否跟著一起去?”
蘇辰這番話一出口,老神在在喝茶的蘇從芳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他連忙用手摟住淌過胡須的水漬,瞪圓了眼睛看向小兒子。
這臭小子,來時在車裡怎麼跟他說的!
“你家祖上蘇驃騎所向睥睨,想不到這麼多年過來,又看到雄心壯誌的後輩。子勳,這點你要好好跟蘇辰學學。”
吳會之起身看向一臉不悅的蘇從芳,以為是蘇辰自作主張,惹他不高興,便笑道:“蘇兄,大可放心,雲瑱再不濟也有數千兵馬,怎的也不會讓賢侄受傷,就當此去漲漲見識。”
就這麼說定之後,這位雲瑱侯拉著蘇辰說起明日五更天在城西軍營會合,順帶也講一些用兵之道後,才帶著兒子和孫太守告辭離去。
出了廳堂,蘇從芳叫住正準備離開的蘇辰,將他帶到偏僻處,臉上頓時泛起怒色。
“你忘記爹之前跟你講的?刺客之事莫要插手!”
“爹……我可沒忘,但我更不會忘二哥的手是怎麼沒的,這次借雲瑱侯的手,殺那荒神教的人,就算要怪,也怪不到我蘇家頭上,對吧?”
蘇辰看著父親,隨即轉過身,大步走去北院,聲音鏗鏘有力的落下。
“給親人報仇,豈能畏畏縮縮,我答應大哥,要砍他們一百條手臂,少一條都不行。”
蘇從芳看著走去石橋的背影,氣得一拳擂在簷柱上,反應過來後,疼的呲牙咧嘴,不停揉著手,看到十三望來,神色一肅,飛快負起雙手也轉身離開。
……
翌日。
天色還未亮起,蘇辰早已起床,在十三服侍下穿戴好昨晚雲瑱侯讓兵卒送來的鎧甲,護胸刻有一對雲紋,披膊兩顆獸頭,比定安城那副甲胄,要奢華許多。
甲葉嘩嘩聲裡,蘇辰推門而出,一匹黑馬被下人牽過來,他看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沒有打開的意思,便翻身上馬,一勒韁繩就要離開,去外麵與雲瑱郡的兵馬彙合。
“不等董某了?”
房門吱嘎一聲打開,肥碩的身形扛著雲紋大刀走了出來,直接伸手將旁邊騎馬的十三,從馬背輕描淡寫的扯下,丟到地上,“你就好好留在家中。”便翻身上到馬背。
凶戾的雙眼看向同樣看來的蘇辰,董卓咧開胡須,笑了起來。
“看甚,董某……隻是不想負蔡侍中之意。”
說完,一拍馬臀,促馬跑動起來。蘇辰跟著笑了一下,回頭叮囑十三將父親守好,便跟了上去。
北院側門外,二十名定安城輕騎舉著火把,早已等候多時。
蘇辰縱馬出了院門,馬蹄不停,直接勒韁轉向奔向大街,披風獵獵撫響,他聲音暴喝:“隨我來!”
“哈哈,董某隨你!”
董卓將刀掛在腰間縱馬跟了上去,二十個輕騎也緊跟在後,鐵蹄轟隆隆的翻騰,沿著無人長街朝城外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