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親,叛軍除了在製造攻城器械,沒有任何其他動作,想必接下來,必然是攻城了。”齊威從懷裡將最近送到關內的信息一並交給齊保國。
他將幾張紙條翻看,對照一下時辰,便交給副將收起來,“傳令下去,征調關裡的青壯,幫忙加固城牆,修補守城器械!”
一般來說不到萬不得已時,是不會動員百姓協防城牆,齊威想要勸住,可見父親臉色嚴肅,隻能將話語咽了回去。
不久之後,消息發出,關隘定居的百姓,不少青壯被抽調城頭,戰戰兢兢地幫著兵將做事。見到此景的齊宣、齊幼虎朝父親的位置匆匆趕來。
幼子齊幼虎語氣也越發不善:“爹,你這是做甚?要是叛軍忽然攻城,這些百姓來不及撤下去,會死很多人!”
“他們不會攻城,至少今日不會。”齊保國回過頭,眼神淩厲:“現在城防極需勞力,若不抓緊加強防禦,此關如何守得住!”
咚!
咚!
話語落下的時候,遠方已有戰鼓聲傳來,城頭上忙碌的青壯、士兵、齊家父子三人也都一一偏頭望向關外。
寫有‘西涼’的黑色旌旗獵獵飛舞,萬人分成五個軍陣,伴隨鼓點的聲音緩緩朝城牆推進過來。
“攻城了!”
“叛軍要攻城了!”齊幼虎大聲嘶喊,他在城頭奔跑起來,揮舞手臂:“城中百姓速速下城牆躲避!”
齊保國站在原地,表情愣愣的望著外麵。
“真的就攻城了?”
他視野之中,城關外的原野上,五個兩千人的軍陣浩浩蕩蕩占據數裡之地,朝這邊蔓延而來,每個軍陣左右都有幾十上百不等的輕騎或斥候,在兩翼山林、田野間飛奔。
密集的陣型之中,是一架架雲梯在人手中抬著,正中還有一架巨木做的攻城錘,被數十人推著前行。
關羽闔目撫須,坐在馬背上,記憶裡,他攻打樊城、敗亡麥城才不久,沒想到再次睜眼,竟又率兵攻城了。
“二哥,你想什麼?”張飛少見的沒有急躁嚷著立刻攻打,“在想前世仿若夢一般?還是現在是夢?”
關羽閉著眼睛,臉上卻是泛起笑容,“都有,隻要跟兄弟在一起,羽倒是希望這場夢能更長一點。”
“嘿嘿。”張飛跟著笑起來,他拉著韁繩,重重點下頭:“俺也一樣!”
“不過若能與兄弟重來一次,倒要好好再活一番。”關羽在戰馬上睜開眼,望向漸近的城關,“能和這世道的英雄交手,嗬嗬,關某心裡也是高興!”
“二哥說的,我心裡也是這般想的,不過這城關的齊家可不算英雄……嗯?”張飛豪邁地揚了一下蛇矛,濃眉忽然皺起,揚開的蛇矛指向南麵,“二哥,南麵有騎兵過來,應該是定安城的援兵……嘶,領頭的那人衣甲好生熟悉!”
話語落下,關羽也偏頭望向張飛所指的方向,塵煙四起,一群騎兵推進猶如海潮洶湧,三千之數放在哪裡都是讓人不敢小覦的存在,像是潮水湧起的一波波巨浪。
待近的時候,張飛看到為首兩人,其中一人金冠束發,獸麵吞頭連環鎧,座下一匹紅馬時,張飛聲音拔高:“三姓家奴也來了!”
關羽猛地下壓青龍刀,鳳目微眯:“翼德不可莽撞!”
“二哥,是呂布那廝,他身旁那白甲之人好似子龍……等等,是馬孟起,當年我與他廝殺過幾場!”
張飛激動的促馬就要過去,可那邊奔襲而來的騎兵並未過來,而是直撲延塘關下,上麵的兵將一個個頓時如臨大敵。
還未等齊保國發出命令,轟隆隆踩踏蹄聲的騎兵群落延著關隘飛奔,手中拋出什麼東西,雨落般丟在城牆下麵。
呂布的聲音嘶吼起來。
“關上的人聽著,爾等放入容州的蠻夷,皆殺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