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慶寶不顧形象爬過去要抱老妻的腿,被老婦人身旁的宦官推開。
“你這個狗奴……也敢欺辱朕!”齊慶寶從地上爬起,他瞪著那宦官的同時,目光再次看向背對他的老妻。
似乎不再裝了,他壓低嗓音,幾乎吼出來:“賤婦,你就這樣對待你的丈夫,對待一國之君?!你想為你愚蠢的兄弟報仇,彆拉朕的齊國下水!”
“彆一口一個朕,你啊,如今當太上皇了,望閣做了皇帝。”
“什麼……”
聽到這消息,齊慶寶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老妻,然後“啊!”的一聲衝了過去,一側的侍衛衝上來,將他拉回來,壓跪在地上。
趙莊懿緩緩轉過身,“陛下……臣妾已經和姐姐聯手對抗夏國,不僅是私仇,更是抵擋夏國皇帝的野心,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要的是整個天下,他要滅掉剩下的四國!”
“哈哈,你以為朕看不出來?可那又如何!”
齊慶寶五十多歲的高齡,被壓跪在地上,朝著老妻嘶吼:“齊國地貧人少,軍隊更是少經戰陣,被滅國是遲早的事,朕麵見夏國使臣,就是有俯首稱臣之意,隻要保留我齊國宗廟宗室,百姓、兵將不枉死一人,朕就不算昏君!”
“可你乾了什麼!”
“你殺了夏國使臣,那人叫王懷義,夏國皇帝的心腹……齊國上下要毀在你這短智婦人手中,你讓我齊國萬千百姓死傷無數!”
“惡婦!”
就在這時,外麵一個侍衛來到殿外,在侍衛統領耳邊說了一句,後者立馬走出殿外,在一個宦官手中,將一張加緊文書轉遞進了殿內。
“太後,百裡加急,飛雁關送來的。還有一份,已經送到陛下那邊。”
這個陛下,指的是繼位的齊望閣。
被壓跪地上的齊慶寶微微愣了一下,而趙莊懿直轉身過來,從侍衛統領手裡將信函展開,眉筆描過的長眉皺了起來,滿是皺紋的臉上,皺紋變得更深了,喃喃道。
“來的這麼快……”
輕微的聲音回蕩在狼藉的寢殿內,無比清晰的響在所有人耳旁,跪在地上的齊慶寶陡然哈哈大笑,“來了!來了!報複來了……朕就看著你們被殺,哈哈!”
趙莊懿緊抿雙唇,低頭看向狂笑不止的丈夫,想要說什麼,又忍了下去,她緩緩轉身越過對方,徑直走向殿門。
“讓他就在這裡待著吧……”
此時的升華殿內,悠揚的絲竹之聲已經停下,歌舞的宮廷舞姬們正倉惶退出大殿,兩側的齊國文武鴉雀無聲,齊齊望著龍椅上的身影。
名叫齊望閣的新皇帝,眼中有些驚懼的神色,他看著手中夏國遞來的國書,手臂都在微微發抖。
“二十五萬……齊攻兩國……”
他脖子僵硬,艱難的抬起目光,殿外的陽光在眼中此時變得迷離,刹那間仿佛看到了遠方,看到金戈鐵馬的畫麵。
……
狂暴的石彈飛出長長的軌跡,呼嘯著砸在城關,震得關隘上的士兵腳下震抖,崩飛的岩石碎片嘩啦啦的飛濺。
大旗下的老帥揮舞令旗,名曰西涼的士兵手持鋒利的刀刃殺上城頭。
一批批抵抗的人被砍翻,蜂擁的人潮踐踏著城頭。
廝殺的呐喊,伴隨幾聲轟的巨響,兵鋒蔓延內城牆的石階。
某一刻,城門自內打開,枕戈待旦的草原騎兵排山倒海般發起了衝鋒,湧入城門,照著驚慌失措的士兵,掀起滔天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