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莉亞點頭稱是。
她囑咐安去端一盤食物,照看著索菲亞早些上床休息,和索恩小姐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她們打算去樓上那兩位可憐的先生處瞧一瞧。
靜夜無聲,半敞的窗戶外偶爾傳來一兩聲麻雀的鳴啼。
安東尼躺臥在被褥裡,睫毛微微抖動,驟然睜開了眼皮。
手臂間傳來了一股疼痛,他“嘶——”地呻吟了一聲,感覺到包裹的夾板和石膏,明白自己這是骨折了。他挪動著僵硬的脖頸,頭有些暈乎乎的,分不清天南地北,一側頭,映入眼簾的便是馬普爾先生。
馬普爾先生也比安東尼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腿上綁著厚厚一層石膏,悠閒地坐在一旁的地毯上,靠著桌子嗑瓜子。
“布裡奇頓子爵,你醒過來了。”馬普爾先生聽到了動靜,拖著骨折的腿坐到了安東尼床前。
“人……”安東尼唇齒乾澀,喑啞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哦,那位費茨小姐沒什麼事,至於丹尼先生中了兩槍已經被抬走了。”馬普爾先生回答。
隨後,他又自嘲起他們的準備不足:“我也是突然發現了他的打算,壓根就沒有什麼時間去準備,真的是……”
“我們現在在哪兒?”
“赫洛德的客房。”
“那……開木倉的人是?”
“當然是學校的主人——伍德弗裡爾小姐。”馬普爾先生擺擺手,據實以告,“我早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好惹,這不,今天就應驗了。”
有人正沿著走廊朝這邊走來,隻聽得見模糊的聲音,腳步聲在黑夜裡此起彼伏。
然後,門開了。
索恩醫生率先走了進來,卡米莉亞和索恩小姐緊跟著,房間裡有些太暗了。卡米莉亞從壁爐架上拿下一根長長的點火紙撚,把蠟燭點燃,四柱床對麵有個胡桃木的壁櫃,它的頂端放著好幾盞燭台,卡米莉亞輕輕將蠟燭插在了上麵。
有了充足的光線,索恩醫生的工作進行的就要容易的多,他俯下身,仔細地檢查了安東尼的傷處,並詢問了他現在的感受如何。
剛一脫離危險,馬普爾先生便抑製不住本性,看熱鬨似的看著安東尼。發現安東尼偷偷瞟向卡米莉亞的眼神,他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
“誰家見到救命恩人是這個模樣?”馬普爾先生心想。
索恩醫生最後檢查了安東尼骨折的手臂,告訴安東尼,他有些輕微的腦震蕩,必須要注意休息,騎馬和其他劇烈的運動都是不被允許的。
那麼,現在便輪到卡米莉亞來問話了。
“馬普爾先生,裡夫卡先生,或者是偵探先生,哪一個才是你真實的身份呢?”卡米莉亞體諒病人,專門先挑了狀態好一些的馬普爾先生質詢。
馬普爾先生神情尷尬,連假笑都快維持不住了,“伍德弗裡爾小姐,我很抱歉,所有的都是我。”
他的如實回答同卡米莉亞所料想的那般分毫不差。
“那很好,”卡米莉亞嚴肅道:“第二問題,你和布裡奇頓子爵究竟想在赫洛德做什麼?又為什麼對丹尼先生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馬普爾先生愣了片刻,瞥了安東尼一眼,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