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戚施卻沒同他想的一樣出去,而是脫起了他的衣服。
腰帶被解開時候,遲槿羞得退後一步:“你不是要給我驚喜嗎?怎麼還不出去?”
戚施低笑,說出來的話十分欠揍:“我就是在準備驚喜。”
看遲槿還要抗議,戚施便啄一下他的唇,“合歡殿時候,無意看了些書,講得儘是些殿內男女一些奇特的房中之術。旁人私下將那本書叫中的內容‘情趣’。”
遲槿眉毛忍不住抽了抽:“你怎麼儘看些亂七八糟的書,當真有閒餘功夫,不如……”
話未說完,又被人親上了。一吻過後,戚施道:“那些房中術裡頭,有一樣講得便是在一人眼耳皆失其用時候……”
戚施說道一半忽然住嘴,連呼吸也隱匿了。遲槿隻聽得到紫珊珠內,靈泉流水時候的汩汩之聲。
……眼耳皆失其用……遲槿心說,他眼下雙眼瞧不見,而戚施修為又高於他,當真隱匿起來時候還真聽不到對方一點聲音,不就是眼耳皆失其用嗎?
正想著戚施什麼時候會出現,脖子上忽然被吹了一道熱氣。
遲槿忙往旁邊躲去,好死不死,撲到了戚施懷裡頭。
戚施環住他,在他耳邊笑道:“一人眼耳失其用時,另一人何時出手,如何出手,對方都無從知曉。尤其視聽無門時候,人之觸感提升許多,最易登上極樂。”他湊近遲槿耳邊,“師兄可願與我一試?”
遲槿尚未回話,便驚覺渾身一涼——戚施一句話功夫,他就已經一|絲|不|掛了。
分明看不見,卻覺得對方灼熱視線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
他看不見,聽不著,全身都暴露在對方視野中。意識到當下處境後,紅暈爬上遲槿臉龐,半是羞半是怒:“你做什麼?”
他是許了戚施為所欲為,但事實證明,兩人腦回路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他想的分明是趁此機會將話說開,好避免戚施再無端發瘋。雖說他不介意談話過程中發生點什麼,但——遲槿臉熱的幾乎要冒蒸汽——但是,這所謂的情趣也未免太……太叫人害臊了吧。
剛才接觸之下,戚施分明仍是好好穿著衣服,他卻是這麼一副待宰狀態,怎麼想怎麼不甘,怎麼想怎麼委屈,怎麼想怎麼……不好意思……
偏巧此時,某處突然被人含住。遲槿驚叫一聲欲要後退,卻被對方一把推到了地上。身下是柔軟的草地,草香襲人,草葉上的露珠滴到他臉上,涼涼的,很舒服。但……但這微涼的觸感卻完全抵消不了自體內散發的灼熱浪潮,以及戚施滾燙的口腔溫度。
吞咽口水的聲音傳來,遲槿能感覺到戚施舌頭掃過那越來越堅硬的某處地方,忍不住道:“臟……你……你鬆開……”說這,手摸索著覆上戚施頭顱。
本想要推開他,卻感覺對方忽然向下用力一吸。遲槿便感覺那處尖端抵達對方喉嚨深處了。他的手不可自控的微微一抖,想要推開對方頭顱的動作便生生反轉過來,轉而按住他的頭用力下壓。混沌下來的大腦隻剩下一句話尚算清晰:“不夠,還不夠,還想再往裡去。”
兩刻鐘後,遲槿木著臉,任由對方給他穿衣,臊得隻想找一個地方藏進去。
戚施卻似乎察覺不到遲槿的心思,湊到他耳邊噴灑著熱氣,道:“師兄信我,我當真不打算這麼做的。但我瞧著師兄被我瞧得情動了,便想替師兄解決了。就是不知,師兄對我的技法可還滿意?”
遲槿決定保持沉默。戚施卻不放過他,忽而將聲線壓低,道:“師兄的味道真叫人著迷呢~今後還是要再嘗得,希望師兄莫要吝嗇就是。”
遲槿:“……”他抬手,黑暗之中穩準的對準戚施後腦,用力砸了下去。
戚施不怒反笑,清朗笑聲在空間內回蕩,久久不息。
遲槿始終繃著的臉終於在這笑聲裡綻開一絲裂縫,忍不住彎起嘴角。
戚施瞧見他笑,便更加開心,“師兄不生我氣了?”
遲槿搖了搖頭,換來戚施的輕輕一啄,接著便是他帶笑的聲音:“師兄笑起來模樣好看極了。”
語畢,便是木齒劃過頭皮的觸感,是戚施在給他束發。
戚施道:“師兄喜歡我嗎?若是不好意思回答,點頭或搖頭均可。”
但遲槿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道:“我心悅你。”
戚施的動作,停了。
片刻後,戚施咳了一聲,再次問道:“有多喜歡?”
“我亦不知。但……”
遲槿停住,戚施也停下動作。
“但該當是極喜歡的。”
遲槿再次停住,戚施也再次停下動作。
“我不知這回答能否叫你滿意,但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戚施的回應是抱住了他:“滿意。我怎會不滿意?我再滿意不過了。”
遲槿道:“如此,今後莫要再說什麼喪氣話了。”
戚施道:“好。”
“也不許再不信我了。”
“此前是我過錯,斷不會再犯了。師兄莫再同我計較了”說話時候,眼中情意幾乎要將人溺死在其中。
遲槿抿唇,片刻後才道;“我便信你一回。倘若再犯……”
“絕無再犯。”戚施打斷他,“絕無再犯。”
說著,他給遲槿插上簪子,拉著他的手出了紫珊珠,“師兄,都已經準備好了,我這便給你解開。”
遮擋視線的絲帶抽去後,遲槿稍微適應下光線,立刻被屋內擺設驚得愣在當場。
屋內正前方貼著一個大大的囍字,桌上燃著兩隻鑲了金囍的紅燭,房梁上各處掛著結了大紅花的紅綢。
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後,遲槿當即轉頭看向戚施。對方一身同他一模一樣新郎裝扮,微笑著朝他伸出了一隻手。
“師兄,可願再同我拜一次堂,與我結為道侶?沒有算計,亦不是幻境,而是真真切切同我拜一回堂。”
遲槿動了動唇,道:“無高堂,無親朋,無賓客,無祝福……你便不覺失望麼?”
戚施搖頭:“我自私卑鄙的很,雖明知師兄答應與我結為道侶是我逼迫所致,但我仍不願放過此次機會,隻想著早一日將師兄攥到手裡便早一日。彆人如何看我與我無關。就是苦了師兄,要在這麼一處荒涼地方同我成親。”
他始終維持著伸手的姿勢,看著遲槿雙眼一字一頓道:“吾之所重,唯師兄一人爾。”
遲槿看看他,再看看他遞給自己的手,笑道:“你還真是……”
戚施問道:“真是什麼?”
遲槿將手放到他手心:“你還真是卑鄙的很。”
戚施攥緊遲槿的手,笑了開來:“過獎。”
遲槿再歎:“我怎麼偏就栽到你手裡了。”
戚施眼角彎彎:“師兄,你可想好,今日一過,你會是我的道侶,便真的擺不脫我了。”
遲槿眯眼:“若我現在反悔,你會同意?”
戚施搖頭:“自然不會。”
“那還問什麼?”遲槿直視戚施雙眼,“直接結同心契吧。”
戚施雙眼放光,溫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