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泄露那位的真實身份,那位鮮見對一位女子上心,日後說不好要成為當家主母,馬虎不得,馬虎不得呀。”
孟愫兒神色也認真起來,“放心,我自有分寸,連日來我早將那張畫像銘記在心,就算要我現場臨摹也使得,斷不會認錯。”
與杭瑜有話了幾句家常,孟愫兒才上車,等到馬車出安國公府,孟愫兒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幸虧車廂內並未有其他人,否則定要被這變臉的把戲嚇一跳——方才還是與夫君逗趣兒的嬌俏佳人,如今卻搖身一變為黑臉羅刹。
孟愫兒靠在綿軟的錦椅裡,眼波沉沉,思緒翻滾,天曉得她在知道太子殿下可能對元筠姌有意後有多憤恨。
寧嵐那個老不知羞的賤人,竟然這麼好命,女兒竟被太子殿下看上!
她一看到那副畫像,就確定元筠姌與畫中人有五六分相像,不出意外的話,元筠姌定然就是畫中人。
想到寧嵐日後便要做誥命夫人,女兒會成為皇後,一家子要雞犬升天,孟愫兒心裡就止不住的憋悶。
她的姑姑,也是高門大戶的小姐,那樣的與人為善,那樣的端莊大方,卻活生生被逼成一個棄婦,日子過得生不如死,至於寧嵐,寡廉鮮恥的老賤婦!竟這般好命,她憑什麼這麼好命!老天,你何其不公呀!
第7章
蓮花沒的第二天,被勒令下葬。
說是說不用麻煩小濟,但臨到蓮花姑姑下葬,還是有要求到他的地方。
寧氏的意思是,給蓮花草草裹張草席,丟到亂葬崗了事,理由是蓮花自儘,且死狀可怖,無端給主家招惹晦氣。
蕙質當然去求過寧氏,但這回可沒上回那樣好見,連院子的門都未進就被趕了出來。
沒辦法,蕙質隻好拜托小濟,請他留意蓮花姑姑被扔到亂葬崗後的位置,然後將她的屍身撿回來,另擇一處墓地安置。
此間人力是不可少的,需要花費的銀兩也不容小覷。
小濟畢竟隻是仆從身份,又尚未掌家,若是無端向父母借,少不得要傳到王貴家的耳中,屆時必得功虧一簣。
思來想去,蕙質從韞兒給她留下的首飾中隨意揀出一樣,托小濟將它當掉,用當來的錢去采買墓地,處理蓮花姑姑的後事。
韞兒家境貧寒,是管事的從人伢子手裡買來的,本身並無多少錢財,但奈何與元振春風一度後,頗得他的青眼,送給她不少首飾。
韞兒逝世後,不少貪心的婆子打起這些首飾的主意,但蓮花姑姑不是好惹的,直接將這事鬨到元振麵前。
彼時元振尚未與寧氏和好如初,對韞兒仍有所留念,婆子們便沒有得逞,這些首飾也得以保存下來傳給蕙質。
小濟一開始還不肯收,覺得這是蕙質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份量太重。
但蕙質卻隻是說:“錢財生來就是被人使的,閒置在那裡堆塵積灰,寶物也成了廢物,讓它流通起來,發揮它應有的作用,才不枉它來世間走一遭。”
小濟深深為蕙質的境界所歎服,也便不再推辭。
該說不說,小濟能被上頭如此重用,也並非全因他姑姥的緣故,本人亦是很有幾把刷子,不過短短幾天,就將蕙質交代的事辦妥。
蕙質知道蓮花姑姑入土為安後,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在小濟臨下莊子前,向他要來蓮花姑姑的墓址,預備挑個合適的時間去拜訪,但在此之前,她必須好好做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