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你個老家夥在乾什麼!怎麼不把澤法留下來?”
“他要真叛出海軍會有什麼後果你不清楚嗎?”
“他已經不是年輕時候了,他會死的!!”
一連串的吼聲惹得戰國都不得不把電話蟲推遠了幾步,然後哂笑兩聲,乖乖等小鶴的脾氣下來。
整個海軍會這樣吼他的,恐怕隻有鶴了吧。
卡普也不行,他會吼回去。
而且,在這件事上確實是他的任性。
鶴的嗅覺很敏銳,對老友的心情也相當理解,所以在知曉是澤法擔起了臨時護航動力岩的任務後,立馬就把在附近度假的戰國抽調了過來。
戰國雖然退休了,但在海軍中還擔任了一個大督察的職務,鶴的抽調也合情合理。
鶴的要求也很簡單。
最次最次,就是不能讓澤法繼續護航下去。
或者說,真正需要被護航的,是這一支海賊遊擊隊。
她認為,打動小醜的,不是一個G1基地,也不是危險的動力岩,而是這一支海賊遊擊隊,是曾經的大將,黑腕澤法。
結果鶴休息一晚起來後,發現本應該攔住澤法的戰國,什麼事也沒乾,好像真的是老朋友突然在大海碰見,然後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頓時火冒三丈。
“他就是想這樣死。”
等到話筒裡的吼聲平靜下來,戰國才放下手中的麵碗,平靜地說道。
“那也不能…”
鶴緊咬下牙,嗬斥的話語說出一半後,又停頓住。
澤法不年輕了,她也是。
他們早就老了。
所以,鶴其實能理解澤法的想法,隻是從情感出發,她希望自己的老友能夠安享晚年罷了。
“他什麼都沒做錯,但偏偏是我們之中遭受傷害最深的人。”
招攬白胡子二世為七武海的事情……鶴知道,但沒有反對。
拉攏一個能幫他們清理白胡子殘黨,同時又不擴張勢力的海賊,對海軍整體都有益。
這是理性的選擇。
“你還記得澤法的正義是什麼嗎?”
“很早之前的事了吧,他在擔任總教官後就很少提了。”
“我們不會忘。”戰國端正了坐姿,像是要提筆寫字一樣。
“他的正義是,英雄的正義。”
“幾十年來,他都沒有動搖過!”
不殺大將的信仰,是充滿著英雄式的。
像是在他們那個年代流傳的畫本一樣,英雄擊敗邪惡的反派,反派在打擊下終於醒悟,開始正經生活。
這個英雄太蠢了。
戰國都記得,在他們那個時期,澤法和卡普,兩人甚至有大傻子的外號。
一個抱著英雄的情懷,一個直得不能再直。
隻是後來,一個成了名聲響徹大海的不殺大將,另一個,成了海軍英雄。
“而且…”戰國又笑了笑,“這批動力岩也不是送去那個地方的,普羅丹斯島的貴族花了很高的代價,向天龍人購買了這東西。”
“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
聽到這話,鶴的臉色總算好了一點。
運輸船的任務內容她還沒來及了解。
海軍雖然保有動力岩,但動用都需要通過五老星的同意,所以即使是在頂上戰爭時期,戰國也沒有用這東西。
而且據她了解,這個量級的動力岩,就是個小型化的炸彈,威力固然不錯,但也沒超出一定範疇。
如果有貴族花高代價向天龍人購買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天龍人的財富被小醜一波帶走了三分之一,現在連天上金都高漲了不少。
“所以說啊!”
看到話筒那邊沉默住,戰國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撐著腿站起身來,花白頭發下的臉已經顯出老態。
不過心態卻年輕了不少。
甚至有心情調侃一句。
“不要總那麼嚴肅。”
“多笑一笑嘛。”
……
……
“唔哈哈哈哈吼嗬!”
小醜的笑聲癲狂刺耳,是毫不掩飾的張揚與譏諷。
像是看到了鼯鼠那跟被綁在一起似的眉眼一樣,笑聲一下傳過盒子的包裹。
“發生什麼了嗎?”
話筒那邊傳來詢問的聲音。
“沒,沒什麼事,我會處理的。”
鼯鼠低語了兩句,隨後就把電話蟲掛斷。
“我差點忘了,你還是個活的頭。”
出於謹慎,他一直把這個腦袋隨身帶著,還習慣性地認為這就是個死物。
“還以為你要一直睡下去呢。”
他把盒子打開,露出小醜慘白的臉,還有那根本放不下來的張狂嘴角。
“多有意思啊。”
巴基舔了下嘴角,覺得自己這個出場方式簡直棒極了。
僅次於躺在棺材裡嚇唬莫利亞那次。
還剛好聽到了老朋友的名字。
記憶裡,薩坦也親自上場過,跟成了四皇後的草帽一夥剛正麵呢,不過到巴基這,就沒見這家夥離開過瑪麗喬亞。
看來艾格赫德還是有必要去走一遭,最好是能把薩坦給釣出來,然後把這老頭子給送到人妖王國去!
想到這裡,巴基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你看,我什麼都沒做,甚至還很體貼你們。”
他咧著嘴角,語調高興不已。
“你們不來找我,我隻能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送到G…G幾來著?哦對,G1,G1支部!”
“我喜歡這個名字!”
“可你看呀,他們多想殺我。”
“哪怕隻能一個可能。”
“而且隻需要犧牲一個城鎮和基地。”
“這買賣多值?!”
巴基擠眉弄眼的,神情一下委屈,又一下輕蔑。
“說真的。”他又砸吧砸吧嘴,“如果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用一個城鎮換五老星們死一個的話,我也一定不會客氣的。”
“真可惜,你說薩坦那老頭為什麼不來殺我呢?”
鼯鼠沒有回應。
隻是手心在刀柄處虛握了幾下,還有懷裡的海樓石鐐銬,他也摸了幾下。
當一個人心煩意亂的時候,還出現一個腦袋喋喋不休,會是什麼心情?
鼯鼠很多次想和小醜就此同歸於儘的念頭。
抓住這個該死的腦袋,然後把海樓石鐐銬塞他嘴裡,讓他惡心的能力失效後,再用武士刀把該死小醜切成碎片!
“說起來,我還有件事很奇怪。”
巴基似乎毫不在意對方充滿惡意的眼神,又扯了下嘴角。
不知道在哪兒的兩隻手交叉在一起,點了幾下。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樣劊子手,竟然會帶上城鎮民眾巴拉巴拉這樣的,很無聊的累贅?”
鼯鼠是什麼人?
屠魔令五位中將之一,轟炸司法島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現在卻會為一個基地而猶豫。
說著說著,他的腦袋就被鼯鼠拿武士刀劈了幾下,切口從額頭穿到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