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她可不想自己還未出生的曾孫曾孫女就這麼沒了。
“娘,彆擔心。”伍氏趕緊安慰道,她拿出兒子讓人送過來的特效蒙汗藥和迷藥,“這些玩意兒我讓人去試過,特彆有效!再說了,沐家在泉州的勢力很大,他們會保護子寬和鬱雲的。”
以榮平長公主為首,紈絝們身後的家族都紛紛派人去江南保護自家孩子。
老狐狸們私底下交流過,都為自家孩子自豪。
這測量天下隱田之事,足以青史留名,他們家孩子注定要在史冊上留下名字,相比之下,一時的危險都不算什麼。
“以前從未想到孩子這般有出息。”老狐狸們堅定決心,“這事咱們得支持!”
他們孩子出的書將會改變大康,隻要流傳下去,未來甚至能改變曆史,這麼偉大的事,不能讓那些貪婪的豪強地主給毀了。
至於他們……
嗬嗬,他們家族買的田地雖多,但在朝為官,哪裡真敢搶國家的土地,手中的田地也是有數量的,而且都是正正經經來的,並不怕人去查。
既然這火燒不到他們身上,當然是要支持自家的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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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黎鬱雲傳出喜訊後,就成了沐家重點保護的對象,連小侯爺都成天圍在她身邊虛寒問暖。
“鬱雲,今天哪裡不舒服嗎?”
身材修長高挑、麵容俊秀的青年端著一碗粥進來,“今兒是蔬菜粥、酸蘿卜,一滴油都沒放。”
黎鬱雲先是聞了聞,沒有惡心的感覺,拿起勺子吃了半碗後,就再也吃不下了。
縱使如此,周圍的丫鬟仍是齊齊鬆了口氣,沒再吐真是太好了。
自從夫人懷孕後,那就真是吐得昏天暗地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兒。
小侯爺坐下來,將懷孕的妻子摟在懷裡,溫柔地親了親她的臉。
兩人依偎在一起,如同一幅畫般美好。
丫鬟們見狀,臉有些紅,很有眼力地退下,隻要小侯爺和夫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們就要有眼力。
小夫妻倆原本感情就好,這下子,感情更好了,每天都黏
在一起,
也不嫌膩味。
沐家的舅舅們私下都被羨慕嫉妒的夫人捶,
覺得她們怎麼就沒這麼好的丈夫,身邊的死鬼從來沒這麼體諒和愛護她們。
外甥女懷孕之時,小侯爺不僅不要通房,還親自伺候妻子,為她下廚,親自為妻子按摩抽筋的腿腳,被吐了一身也不介意,將難受的妻子抱在懷裡哄。
舅娘們表示,奶娘照顧孩子都沒小侯爺伺候妻子這般耐心細致。
舅舅們都不敢吭聲,心裡暗暗叫苦。
他們都有工作,怎麼可能像小侯爺這樣,啥事都不做,隻圍著老婆轉?再說了,就算他們圍著老婆轉,做飯伺候人之類的,他們其實也不會啊。
小侯爺以一已之力,拔高沐家姑娘們嫁人的標準。
舅娘們生怕女兒們眼光太高將來嫁不出去,或者嫁人後落差太大過得抑鬱,趕緊給女兒們洗腦,讓她們彆想了,這世間也隻有江小侯爺這麼個奇葩,世界上的男人,更多像黎湯這樣的負心漢,不能指望,還不如自己手裡多拽些銀子。
等黎鬱雲終於渡過孕吐期,這才知道舅舅們私底下被舅娘埋怨,不禁有些尷尬。
她轉頭問:“子寬,咱們真的不回京城嗎?其實可以坐船的。”
對此,她心裡是過意不去的,丈夫跟著她跑來江南,留下太婆婆和婆婆獨自在京城,感覺他們特不孝。
小侯爺不在意地說:“放心,祖母和娘不會介意的,娘在信上不是說了嗎,你肚子裡的孩子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黎鬱雲垂眸,“我隻是覺得不安。”
她很聰明,自從聽到那群紈絝們在他麵前炫耀了一嘴他們所做的事後,她就焦慮得睡不著。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丈夫肯定也在很多人的暗殺名單上。
小侯爺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放心,新應用算學書我一點都沒沾,他們也沒將我的名字寫上去,怪不到我頭上,應該說更危險的是他們……”
“可他們有靠山,你沒有。”黎鬱雲咬唇。
定遠侯府世代單傳,公公去世後,朝中就沒有人,她現在懷孕了,不可能跟著靠山眾多的紈絝們一起回京,實在太不安全。
小侯爺笑道:“一起回去不是什麼難事,他們肯定樂意等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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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次並沒將事情的影響弄得太大,他隻是將隱田最嚴重的幾個縣處理了。
並未抄家,隻是罰得人傾家蕩產,幾代人的積蓄都沒了。
聰明人都知道,皇帝這是警告他們,不要太貪,為了不該拿的土地,將全部家財散儘值不值得。
據說朝中諸位大人正在討論要不要全國進行隱田調查。
現在那些豪強地主們的神經繃得很緊,心裡也恨得不行,那群紈絝乾嘛好端端的要去學算學?學就罷了,乾嘛要用來查隱田?
到底是誰教那群紈絝學這東西的?是江子寬?還是那本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奇書?
黎鬱雲的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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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身體倍兒棒後,她堅持要和那群紈絝們一起回京城。
“即使咱們在江南也無事。”小侯爺歎道,“我可以保護你的,你就這麼信不過我?”
定遠侯府的護衛都被他娘調到江南,都是從戰場退下來的老兵,保護他們綽綽有餘。
黎鬱雲隻是朝著他笑,“可是,我想祖母,也想娘了。”
見他麵上仍有不愉,她放軟了聲音,“彆生氣嘛,你看我離發動還有五個月呢,聽說剛生下來的孩子身體比較柔弱,要等周歲才能回京……祖母的年紀大了,總不能讓她牽腸掛肚地想孩子。”
小侯爺還是不高興,隻是人都已經坐上回京的船,他能怎麼辦?
不過麵上,他仍是一副臉色難看的模樣,將一碗魚片粥放到她麵前:“行吧,你吃完我就不生氣。”
懷孕的人容易胡思亂想,他擔心她憂思過度,既然她覺得回京城才安心,那就回去吧。
黎鬱雲笑眯眯地喝粥,丈夫說吃魚的孩子聰明,於是她三天兩頭吃魚,幸好他廚藝好,她怎麼吃都不膩。
吃完後,她說道:“子寬,我晚上還想吃魚片粥。”
小侯爺拎起魚杆,“行,我這就出去釣魚。”
甲板上,一群紈絝正坐在那裡,人手一釣竿釣魚。
看到小侯爺,忙挪了個位置給他。
杜明規道:“子寬,咱們比賽看誰釣的魚多。”
船艙內,護衛首領正和楊世子回話,他不悅地掃了眼出現在甲板的江小侯爺,低聲道:“明明走陸路更安全的……”
他們家世子和那群紈絝們死活都要堅持走水路,隻為了懷孕的定遠侯夫人。
他們這些護衛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專門的水兵出身,若有人大膽地和水匪勾結,屆時,隻怕這群出身非富即貴的紈絝,隻能做江裡的水鬼。
楊清泉警告地看了眼侍衛首領,沉聲道:“這些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
侍衛首領欲言又止,最終不敢再說什麼。
甲板那邊,小侯爺的耳朵動了動,隨即將注意力放在魚鉤上。
發現他的線動了,周圍的紈絝大呼小叫,“子寬,快拉起來。”
很快,一條一斤多重的魚被釣了上來。
小侯爺很滿意:“哎喲,是黑魚,真不錯,可以做魚片粥。”
杜明規探頭看了一眼,“子寬,咱們想吃酸菜魚,今晚你可以下廚嗎?”
其他紈絝紛紛叫嚷著要吃酸菜魚。
對於這群為了他老婆的身體,特意坐船回京的紈絝,小侯爺自然是感激,既然他們想吃,那就給他們做。
“沒問題,炸魚塊要不要吃?”
紈絝們歡呼起來,得寸進尺,“全魚宴!全魚宴!”
小侯爺笑罵道:“全魚宴的前提是,要有足夠多的魚,你們釣的魚根本不夠!”
杜明規吆喝起來:“諸位,咱們多釣魚,今晚能不能吃上全魚宴,就看你們了!”
紈絝們高高興興地釣魚,護衛首領像老鷹一樣,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小侯爺釣到老婆要吃的魚片粥的材料後,就懶得再釣了,回到廚房準備將魚殺了醃好。
沉重的菜刀在小侯爺手裡,如輕薄的柳葉刀,他的手微動,薄薄的魚片被片下來,每一片大小厚度差不多,落到盤子上。
外麵,一名侍衛跑過來稟報,“世子,水裡有人浮上來了。”
楊清泉跑到甲板,紈絝們也不去釣魚了,一個個探頭看水麵上飄著的人,看那身形是個男人。
護衛首領的臉色很不好看,忙讓人將那在水中動也不動的人拉上船。
這一查看,發現這是一個水匪,水匪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杜明規大叫起來:“天啊,不會死了吧?咱們的魚有沒有吃過屍體?吃過屍體的魚還能吃嗎?”
侍衛檢查過後,忙道:“世子,這人沒死,隻是暈過去了。”
紈絝們鬆了一口氣,他們的全魚宴啊,差點被一具屍體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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