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當街射殺的挑釁直播之後, 黃毛再次錄製視頻,直接撕下三號救士的身份將其踩在地上摩擦,接著繼續挑釁教廷和歐洲神明, 氣焰囂張惹下眾怒。
須知梵蒂岡教廷信眾遍布全球,耶和華的信徒是世界最多,也是最虔誠、最瘋狂的,當晚便有信徒聚眾號召懲罰黃毛,逼迫華夏與黃毛切割, 否則孤立他國。
信眾們上街遊行示威:殺死不敬、褻瀆、挑釁神明之人。
殺死被魔鬼引誘而墮落之人。
殺死黃毛。
歐洲各國迫於民眾和教廷的壓力, 且岑今有當眾殺人並槍決十餘人的犯罪行為, 即使他沒有惹怒信眾和教廷,也觸犯國際法, 因此由德意誌率先下達國際最高通緝令的紅色通緝令。
電台、電視和網絡新聞統一播放紅色通緝令:無論罪犯流落哪國, 本地警力有權組織抓捕行動,將其緝拿歸案或就地處決。
電視台新聞節目女士持鏗鏘有力地宣讀這則紅色通緝令的結束語,下一秒被關閉,女巫蒂亞轉身不太讚同地說:“你鬨出了很大的動靜。”
岑今坐在窗台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窗縫長出來的小草葉子,頭也不回地說:“不是你們女巫的意思嗎?”
蒂亞:“那是對你的考驗,如果你看到那群人的惡行仍然無動於衷, 連頭頂的天使都不敢對抗的話, 也不值得我們全體女巫的追隨。但我們沒想到你會直播,是個智商正常的人都應該知道現在的形勢不利於反抗神明的陣營,最好低調行事,誰知你鬨得人儘皆知。”
“哦~~”岑今做出了然狀,說:“女巫是反抗歐洲神明的陣營,我以為你們既推選救士、也追崇神明。”
蒂亞扶著額頭:“聰明人不說二話, 尤利婭告訴過你救士將殺死神明,取而代之。我們選擇救士,自然是反抗神明的陣營。
不過仔細想想,你被廣而告之也不全是壞事,有利於我們推出取代神明的計劃。”
“彆老是自說自話,親愛的女巫,我隨時能取消我們之間不太牢靠的合作,如果還像這次一樣莫名其妙的考驗我的話。”
“您通過女巫的考驗,您是女巫們孤注一擲追隨的唯一救士、新生神明。”蒂亞從牆壁裡取出一本厚厚的牛皮書,恭敬地捧到岑今麵前,單膝跪地,舉過頭頂:“奉上《女巫之槌》,獻上全體女巫的忠心,您將是率領我們贏得戰爭的君王。”
岑今:“其他優質股呢?”
“已拋出。”
岑今:“全體女巫有多少?”
“女巫協會登記人數三千,加上烏蘇拉的11萬。”蒂亞抬頭說:“一共14萬女巫。”
岑今握住《女巫之槌》,發覺封皮觸感過於滑膩,翻開書頁發現每張紙薄如蟬翼、細膩光滑,反複摩挲片刻,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這是人皮。”
蒂亞點頭:“真正的《女巫之槌》是烏蘇拉的11萬女巫臨出發前,用術法剝下身上的一塊皮縫合成這本罪惡之書,詛咒著每一個迫害女性、迫害弱者的‘神父’。”
所以之前什麼第一本《女巫之槌》,禁錮被迫害的女性靈魂之說都是假的,蒂亞和尤利婭欺騙黃毛而編織的謊言。
“11萬女巫鎮壓地獄也是騙我的?”
“實力是真的。”蒂亞麵無愧色,抬頭說道:“這本書是您和女巫們交流的媒介,烏蘇拉帶走11萬女巫甘願踏進教廷設下的陰謀,就已經想過數百年後的今天,一切都在傳奇女巫和先知的預料中。
傳奇女巫將女巫們剝下的皮製成《女巫之槌》,藏下最強大的召喚陣法,隻要女巫認士,便可任憑差遣。”
“怎麼差遣?”
“每塊人皮書寫女巫們的名字,隻要念出她們的名字就能召喚。”
“一萬多人的名字,我不得從早喊到晚?”岑今翻開第一頁,用英文喊出:“烏蘇拉。”
空氣中的風和細雨頓時出毫秒間的暫停,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出來,連蒂亞也感覺不到,但岑今對時空的變化尤為敏感,幾乎瞬間就感應到了,目光直直看向門口的方向。
蒂亞不明所以,詫異地跟著轉頭看去,卻見木門紋絲不動。
下一刻,門把手肉眼可見地擰動,燈光閃爍,燈絲發出被燒斷的細微聲響,黑紅色的炎火自地板縫裡躥出,屋內莫名刮起大風。
不祥的預兆充斥房屋,蒂亞心驚膽戰。
哢擦一聲,木門由外而內地推開,一個全身焦黑,布滿炎火般的紋路且穿著中世紀騎兵鎧甲,手握重騎槍的女性將軍昂首挺胸地走進來,停在黃毛前麵。
蒂亞不自覺讓開道,愣愣地看著這位來自地獄、受召而來的‘女戰神’。
女將軍單手手心放於胸前,微微前傾,聲音吸入太多濃煙而變得沙啞:“女巫在上,烏蘇拉見過大人。”
“你好。”黃毛緩緩打量女將軍的模樣,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能不能做到一呼百應?我不希望開戰的時候請求敵方給我一天時間,讓我一個個念出你們的名字。”
“請放心,您隻需要召喚烏蘇拉,我自會統率萬軍攘助您。”
“由於我跟教廷友好合作的關係破滅,現在需要有人解除幽靈列車的時空重複狀態。尤利婭說你能解決,我需要你的幫忙。”
“現在就可以出發,大人。”
“我們隻是合作關係,沒有上下尊卑之分,叫我岑今就行。”
“好的。”烏蘇拉抬頭看著岑今,目光落在他還濕漉漉的頭發:“黃毛。”
“……”
傷害不大,侮辱性很高。
弗蘭克帶著尤利婭前來拜恩州跟岑今、蒂亞他們會合,一見黃毛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說:“兄弟你太強了,現在全歐洲都在追殺你。”
岑今:“先彆說這些,還有沒有染發劑?”
弗蘭克拿出背包往桌麵一倒,嘩啦啦掉落一堆假證件和化妝盒:“現在染發沒用,你的臉被投放到大街小巷,基本每個路人都能記住你,何況恨你恨得牙癢的信徒……臥槽黃毛你真的莽,現在所有教派+新教的信徒同仇敵愾,恨毒了你。
你之前染黑頭發坐火車、出現在城市街頭,被監控錄像拍到的形象都被放到網上,某些部門內部人員帶頭人肉搜索你。
要是個普通人,簡直是全世界、全社會地追殺,命早沒了。”
尤利婭拿起化妝盒說:“這些都是自由行走歐洲各國的假證件,順便你不能整容,隻能化妝。”
岑今向後縮,這時門拉開,出去大半天的丁燳青提著幾個購物袋回來。
“你買什麼?”
“假發和各個款式的衣服。”
丁燳青坐下來,雙手交叉撐著下巴凝視岑今,後者掀開購物袋翻出一堆長短卷直且各種顏色都有的假發,至於衣服,的確各個款式都有,就是穿起來像從影視劇或動畫裡走出來的人物。
黃毛僵直脖子盯著丁燳青:“你摸著良心告訴我,是不是趁機滿足心理那點見不得人的陰暗癖好?”
丁燳青:“我可沒買兔女郎、貓女郎的服裝。”
黃毛:“噫,下流。”
丁燳青挑著眉,哼笑兩聲:“下流的可不是我。”
那是誰?還能有誰?都人贓並獲還甩鍋?丁燳青真不乾人事。
黃毛嘖嘖搖頭,站在道德高地準備指責,那廂尤利婭敲了敲化妝盒:“就彆打情罵俏了兩位,抓緊時間,現在上午9點,我們準備搭乘飛機,大概下午2點鐘到達高盧,4點鐘解決幽靈列車,剩下的時間等待審判。
經過觀察,天使審判的時間集中在下午的5-6點,黑暗和光明的交界處。
證明神明窺伺歐洲的時間到了,看祂今天會不會審判黃毛,大致就能試探出這位神明對挑釁的容忍底線。”
蒂亞:“除此之外,還有相當重要的事情必須完成——今晚十二點之前,狙殺一隻恐怖天使。”
弗蘭克嚇得差點打翻水杯,驚愕不已地問:“不是故意挑釁嗎?”
尤利婭幫黃毛化妝,聞言回複:“不能按時完成放下的狠話,那不叫挑釁,是嘩眾取寵的笑話。”
弗蘭克看向一臉淡然的黃毛和丁燳青,顯然他們說到做到,不由倒吸口涼氣,回想黃毛昨天的挑釁,第一天殺一隻天使,第二天殺兩隻、第三天殺四隻……不就2的n次方嗎?
問題兩百天後哪來那麼多天使供黃毛磨刀?
隨便選個時間、就第十天好了,也有512這麼大個數,難道黃毛還能一天之內狙殺五百多個天使?
話放太狠,完成不了怎麼辦?
弗蘭克小心翼翼問出聲,得到黃毛無所謂的回複:“要真能撐到第十天,我不得屠了數千個天使?歐洲神明真沉得住氣、忍得下去,它那些信徒的信仰可就岌岌可危,在崩潰和發瘋的邊緣徘徊。”
“所以?”
“所以最多八天,神就會從它藏身的地方爬出來。”
黃毛壓著聲說話,扯著笑臉,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模樣還是無害又有點喪氣的,如果不知道談話內容估計以為他是在聊什麼沒營養的內容。
弗蘭克感到頭皮發麻,後知後覺他以為這個平和無害的黃毛,好像對挑釁神明、對抗神明這件事有著隱藏起來的熱衷,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他似乎享受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