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給你加段戲,把女主給陸堇調茶博得好感這段,改成你企圖陷害女主,給茶裡加料,卻被陸堇機智的識破,增加了對你的厭惡和對女主的憐惜。”
盛綰綰隻會點頭:“好的好的好的。”
編劇一拍劇本:“那我就這麼改了,大概下午給你們送新增飛頁。”
盛綰綰甜笑:“沒問題沒問題。”
女二陷害女主,在各大偶像劇橋段裡實在是太常見了。
洺蓧的人設本來就不良善天真,粉絲也喜歡她驕縱蠻橫狠毒的勁兒。
她做出下藥這種事,也完全不崩人設。
盛綰綰中午淺淺睡了一覺,下午就收到了飛頁。
她補好了妝,趕去A組給言霽和柳億一搭戲。
外景早已經搭好了,是一個清新浪漫的河中涼亭。
涼亭中間搭著石桌,上麵擺放著紫砂的茶具,還有專業的調茶工具。
柳億一正在專心練習調茶。
言霽穿著一身黑袍,背靠著柱子,舉著劇本默念,神情認真,絲毫不被喧鬨的環境打攪。
盛綰綰背著手,站在岸上遠遠的望著涼亭中的兩人,不免嘖嘖讚歎。
兩朵高嶺之花,氣質清冷脫俗,一舉一動,都已經進入了角色。
看長得好看的人談戀愛,果然心曠神怡。
盛綰綰淡笑著欣賞麵前的美景,難免有些出神。
她看見言霽慢慢放下劇本,揉了揉眉心,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抬起眼,朝她這邊望了過來。
盛綰綰不假思索的回以一笑,笑容裡不參雜任何情愫,單純是對言霽外表的欣賞。
杏眼微彎,唇角上揚,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白潤透亮。
言霽的眼神深了深,右眉上挑,輕抿著唇。
“看什麼呢?”導演咬著一根香腸,湊近盛綰綰,狐疑的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盛綰綰立刻回神,撇下河中間的言霽,衝導演恭維道:“覺得您的男女主選的真好,看起來特彆美特彆配。”
導演輕哼一聲:“少拍馬屁,飛頁拿到了嗎?”
“哦哦哦拿到了,我還沒來的及看呢。”
盛綰綰慌忙把手裡薄薄的兩頁紙翻開。
導演把香腸的包裝紙扔在一邊,擦了擦嘴:“具體內容編劇說已經跟你商量過了。”
盛綰綰點頭:“對,我知道,洺蓧下藥陷害女主,那您說下點什麼藥啊,鶴頂-紅,砒-霜,還是七步斷腸散?”
導演一臉疑惑,拿著手裡的本子在盛綰綰腦袋上輕敲了一下。
“想什麼呢你!陸堇是你愛的人,你就這麼盼著他死啊,給他下毒藥。”
“......那我下的是?”
“蟑螂啊,你往茶杯裡扔隻活蟑螂,企圖讓陸堇討厭女主,但陸堇相信女主的為人,一想就知道是有人陷害。”
“活蟑螂?!”盛綰綰神色突變,唇上瞬間就沒了血色。
她其實膽子挺大,極限運動,恐怖鬼屋,基本上沒有她不敢玩的,但就是蟲子不行。
她一看見蟲子就渾身發癢,鼻子發酸,惡心的直打哆嗦。
她是在北方長大的,北方的小蟑螂她都不忍直視,更何況是臨海體積龐大的那種。
上次在小區裡見到,驢打滾那隻慫貨嚇得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一巴掌把蟑螂拍到了盛綰綰鞋上。
盛綰綰恨不得當場去世。
“這有什麼的,又不咬你,你掐著肚子往茶杯裡一扔就行了。”導演說的一臉輕鬆。
“可...可是......”
“來來來,進亭子準備開拍!”
導演的注意力已經不在盛綰綰身上,扯著嗓子在片場喊道。
原本各自攤著休息的工作人員齊刷刷動了起來。
搬機器的搬機器,開無人機的開無人機,盛綰綰被人扯著到了涼亭上。
大概是她看起來太過恍惚,言霽倒是朝她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各部門注意,把蟑螂給她。”
執行導演手裡拎著一隻小指大的蟑螂走到了盛綰綰身邊。
蟑螂大概是剛抓的,用水衝了幾遍,渾身**的,但卻精力旺盛,一直揮著胳膊腿掙紮。
盛綰綰看了一眼,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身邊是誰,總之胡亂抓住一個人就死不撒手,把臉埋在人家胳膊裡,邊哭邊哆嗦。
“太大了...太大了...我不弄了,我受不了嗚嗚嗚!”
她斷斷續續語無倫次的啜泣著,手指冰涼,頭皮一陣陣發麻。
這比她上次在小區裡見到的那隻還大還胖,威武的讓人生無可戀。
導演對著耳返無奈的喊:“乾什麼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在拍床-戲!”
盛綰綰被導演喊得一抖,終於變得理智了一點。
嗬嗬嗬嗬開什麼玩笑,她哭的這麼淒厲怎麼能是床-戲呢。
等等......
誰倆?
她努力憋回眼淚,怯怯的鬆開手,小心翼翼的抬頭,一雙紅彤彤的杏眼對上言霽那張忍無可忍的臉。
盛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