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個老姑娘了(2 / 2)

他是真的不舍與她分開,也不覺得累,“待我自崇國回來,便來竹方見你。”

縱觀甘棠所知殷受的個人履曆來說,他必定是個性情熱烈的人,甘棠感受著殷受心底傳過來鋪天蓋地的善意和喜歡,真是覺得所言不虛,心說殷受莫不是起了什麼她沒注意或是不存在的誤會,否則哪裡來的這許多喜歡。

不管了……反正不關她的事,正事要緊。

甘棠在心底搖搖頭,忍者想撮一撮雞皮疙瘩的衝動,一伸手便勾在了他脖頸上,拽得殷受頭都低了下來。

甘棠朝他眨了眨眼,墊了墊腳尖就親在了他唇上,心裡數了十下,便足足停了十秒,足夠那些人驚呼出聲的了。

殷受起先是被她柔軟的身子撲得散了魂魄,唇上柔軟的觸感,貼近的鼻息和心跳,讓他連呼吸都不會了,整個人僵麻在原地,理智崩塌,想親她,想擁抱她,又抬不起手臂來,他不是單純的當這一場婚禮為交易,相處起來便格外吃虧,若他心裡坦蕩,與她一樣,摟著她繾繾綣綣地親吻一番,又有何不可。

殷受半點反應也無,直愣愣站著,隻心跳如鼓,傳遞過來的情緒有如煙花炸開的那一瞬,明亮歡喜透了,耳根和脖頸還泛出些紅來,甘棠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胸膛上,聽著他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聲,看著他耳根上那抹紅,竟十分沒道理的生起了一股她正調戲良家婦男,欺負老實人的錯覺。

這廝神經病,甘棠心裡有些惱怒,借著寬袍廣袖的掩蓋,在他腰側掐了一下。

殷受神誌一清,瞧著她貼在他懷裡的模樣,忙低頭看她,低低問道,“要我做什麼麼?阿梨,我不懂。”

說得好似她就是個老司機不成,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甘棠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咬牙道,“摟著我呀!你心裡不是特彆想親近麼?這時候又裝什麼正人君子了!”

殷受臉齁地紅了一片,伸手摟住她,心裡真是要沁出水來了,摟著她一動不動,整個人甜蜜歡喜,手臂忍不住緊了又緊,想著她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見,實在不放心,便開口低聲道,“棠梨,我不碰旁的女子,你也不要這麼對其他人,好不好,哪怕是為了結盟,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以後你想要在哪裡擴張,先來與我商量,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他的目的是權掌天下,她要的是子民和樂,兩人並非需要兵刀相向,他簡直不能想象,她這般伏在其他男子懷中的模樣。

他這不是作繭自縛麼?

甘棠等著他遇到妲己自打嘴巴的一天,不過她也沒想過要與他捆綁一生。

甘棠爽快應道,“五年,五年之內你我都安分些,給對方臉上抹黑,對誰都沒有好處。”

五年,他其實要的是一輩子。

暫且要不到也無妨,五年,若五年後她依然不肯愛他,介時再想辦法。

殷受便點頭道,“好。”

那邊甘玉快步過來,一張清秀的臉黑得能冒煙,“棠梨,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

甘棠朝殷受點點頭,自他懷裡站直了,嗯了一聲道,“那阿受,我走啦!你領兵打仗要小心,記得常常給我寫信報平安。”

殷受低低嗯了一聲。

甘玉臉色更黑,又不敢對殷受如何,隻拉著甘棠快步走了。

甘棠回去便見微子啟目光更毒,商容幾人麵色微紅,心知效果還不錯,朝幾人點點頭,便上了馬車,重新啟程了。

甘玉和甘陽跟了上來,甘玉臭著一張臉抱著手臂不說話,甘陽神色凝重,看著甘棠道,“棠梨你何必要這樣,殷受壓根就不是良配,也根本不適合你,他現在是對你有心意,可就算他有心意在,這心意在他們眼裡,也是最不值當的東西,你和他起於算計,往後當真生活在一處,隻會更累,付名雖比不上殷受有才能,比不得他樣貌好,但心思單純,與你沒有國恨家仇,給你做個伴,你以後也不孤單……”

甘玉亦看著甘棠,又氣又憂道,“殷受不好惹,等他變成商王,後宮人多,棠梨你……”

兩人眼裡都是濃濃的憂心,甘棠心裡發暖,溫聲道,“兄長莫要擔心,隻是一場交易罷了,微子啟實在惡心,把他搞下來,我睡覺也安穩些,五年,五年後我和殷受便各走各的路了。”

給她五年的時間,殷商必不是眼前這副模樣。

她的王冠帶穩了,殷受想摘也摘不下來,“到時候我想做什麼,他也攔不了。”

甘陽聽她不是存心要和殷受在一起,臉色好了很多,甘玉跟個老父親似的,又愁又擔憂,“五年,五年以後棠梨你二十歲了,都是老姑娘了,旁的女孩都是好幾個孩子的阿母了,還能找到好男人麼……”

甘棠聽了就哈哈樂了起來,彆說她沒想過當真的嫁人生子,就算要生,至少也得二十幾歲以後,甘棠就是覺得甘玉這憂心的模樣可樂,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言不慚地寬慰道,“二兄你擔心什麼,以我的地位,人品,相貌,害怕沒人喜歡麼?”

甘玉聽了放鬆不少,重新高興起來,附和道,“那倒也是,哈哈,天下這麼大,不會找不出個比殷受更優秀的男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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