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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羿辛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著自己,他十分困頓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季澤羽十分焦急地嘴裡說著什麼。等到他徹底清醒過來之後,羿辛才聽清季澤羽所言:

“師尊不見了!”

他頓了許久才猛地坐了起來,低頭看下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在了床上,而原本高燒未退的師尊卻不知去了哪裡。

現在正是處於青巒閣敏感的時期,羿辛見狀直接有些措不及防的下了床,急得紅了眼睛:“這可怎麼辦?師尊去哪裡了?”

“不知道,快,我們去找找。”季澤羽當下也不好指責羿辛,畢竟他也有責任在身,如果昨天他撐一會兒陪著師尊,沈青臨也不會突然不見。

兩人收拾好出了門,在青巒閣裡裡外外找了個遍,最後羿辛在西院找到了靠在書案上的沈青臨。

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睡了過去,沈青臨和衣坐在木椅上,雙手交疊倚靠在書案上。上麵此時鋪滿了伏翎往日裡所做的書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沈青臨一身白衣垂在地上沾染了些許涼意,他手裡緊緊攥著一根鏈子,楚敬門的弟子一看便知是血生墜。

他睡得並不是很舒坦,一雙眉緊鎖著像是有著無限的愁緒。睡著了的沈青臨沒有往日裡仿佛是覆著冰的涼薄,他嘴唇輕呡著,如果他此時睜開眼睛,就能夠看見他猶如浸了整個冬季雨水般的雙眼。

見狀羿辛停下了腳步,季澤羽也跟著走了過來,他們兩個人站在門口,進去不是退開也不是。他們就這樣看了許久,直到沈青臨悠悠醒轉,他們才慢慢走了進去。

“師尊......”二人一道行禮,在這個熟悉的房間裡,氣氛也開始不自覺地變壓抑了起來。

冬天的暖陽此時透過窗台照射進來,沈青臨十分困頓地揉了揉眼睛,入眼的便是完全不同於自己房間的布置和裝飾。他坐在椅子上愣了很久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在西院,他竟然在伏翎的房間裡睡了一晚上。

還是睡在這個咯人的書案上。

他揉了揉已經麻了大半邊的肩膀,低聲擺擺手示意兩個人起來。隨後他看了一眼窗外已然升起的照樣,陽光衝破重重

紅霞直至楚敬門,曬在了沈青臨有幾分蒼白的臉上,仿佛昨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沈青臨慢慢起身,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隨後緩緩離開西院,季澤羽和羿辛跟在後麵,就看見沈青臨一路搖搖晃晃地走在被雨淋濕過的石子小徑上,將自己關在主院裡。

這一關就是三天。

但在這三天裡,沈青臨並沒有與外界失去聯絡,季澤羽送藥進去的時候他還是會去吃,羿辛送來飯菜的時候他也會連湯都喝得精光。

隻是他從不出門,也不與除了季澤羽和羿辛之外的人接觸,每日每夜將自己關在主院裡,時不時走出去照顧院前的往生蓮,從主院到池塘的距離,是他這幾天走過最長的路。

直到最後一天到來,一大清早沈青臨就打開門對兩人說:“去煉武大殿吧。”

論靈大會無疾而終,今日便是各派打道回府的日子,身為楚敬門的掌門季長柯,他今天待在煉武大殿早已焦頭爛額。而沈青臨身為青巒閣的仙尊原本也應該到場,但因為伏翎的原因,季長柯沒有強求他。

他話音一落,兩個弟子皆是不同意,季澤羽說:“師尊的風寒還沒有好,外麵雖是虹銷雨霽,但依舊冷,師尊出去又凍壞了身子怎麼辦?”

羿辛在旁邊點點頭,扶著沈青臨說:“這幾天霜寒露重,師尊彆又將病情加重了。”

兩個徒弟像是怕弄碎一件瓷器一般,扶著沈青臨生怕他碰著摔著,沈青臨見狀不由得在心裡泛起一陣暖意。他緩緩跨出門檻,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將血生墜塞進自己懷裡,說:“哪就這麼矜貴了......”

說完這句話他站在原地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眼裡出現些許落寞。他閉了閉眼,隨後又恢複如常,抬腳走進主臥,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披了一件毛茸茸的披風。

披風剛好合身,將沈青臨牢牢地裹在其中,明明是一個極為寬大顯胖的披風,卻將沈青臨瘦弱的身子襯得更加單薄。白色的絨毛被他瘦弱的下頜壓住,沈青臨每呼吸一口氣,麵前的絨毛就會隨著飄動。

穿上了披風後,沈青臨和兩個徒弟道:“怎麼樣?這樣就可以去了吧?”

因為沈青臨體質的原因,他每一次過冬的衣服都

是十分厚實暖和的,這件披風更是不用多說。季澤羽和羿辛也不好說什麼,見沈青臨似乎想去的想法很堅定,於是便扶著沈青臨往山下走。

下了山後的溫度果然和羿辛說說一樣,霜寒露重,這一年的冬天似乎來得比往年要快上不少,不少路過的弟子皆是穿上了冬天的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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