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臨回頭看了柳偲一眼,隨後走進竹屋裡。他朝著那站立的屍體走了幾步,直到屍體的正麵出現在他的麵前,他才發現屍體的前胸插著一把刀。
此時鐘慶州的死狀終於直麵地出現在幾人麵前,他一身黑袍,發絲散亂,胸口插著一把及其鋒利的刀。刀鋒直入心口,沒入一半,看上去是他的致命傷。
可是奇怪的是,看上去明明是他殺,鐘慶州死時的模樣卻是十分的沉靜安詳,雖已快將近四十,但俊秀異常,他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死不瞑目一樣的痛苦表情。
季長柯看了沈青臨一眼,顯然他也從中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了一眼鐘慶州胸口的致命傷。刀入心口會引發大量的血湧出,直到血全部流儘。可是這具屍體非但胸口的血凝固了,地上還隻殘留了零星的血漬,季長柯竟一時半會判斷不出鐘慶州究竟死了多久。
此時門口的啜泣聲漸漸的減弱了,柳偲終於恢複了些許冷靜。她顫顫巍巍地從屋外進來,等看到鐘慶州的死狀之後還是忍不住捂住了雙唇。
端詳著屍體,沈青臨沉思一會兒側過頭問道:“柳夫人,試問你上一次見到鐘掌門,是什麼時候?”
聞言柳偲頓了頓,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道:“大概是前幾天吧,他突然和我說要閉門幾天,昨日我找他的時候,他又說自己身子不適,今日才會露麵。”
她說完了之後,房間裡的幾人皆是疑惑地皺起了眉。修道之人若是閉門幾日,必定是煉靈力出現了瓶頸抑或是受了極大的傷。鐘慶州顯然不是屬於後者,而前者需要修道人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形成屬於自己的法場才可事半功倍,鐘慶州處於他並不熟悉的楚敬門,要是衝破瓶頸自然不需要待在這裡。
兩者都不是,這給鐘慶州本就突然的死亡又增了幾分詭譎之色。沈青臨一直看著屍體上的口子,手裡的靈力頓起,慢慢朝著刀口處探去,隨後淡道:“用了止血咒。”
季長柯順著他所說的看過去,果然,傷口四周有咒
法的痕跡,隻不過施咒人格外的仔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季澤羽在旁邊雙手抱胸,他原本就沉思了許久,遲遲想不出這其中的因果關係,聞言像是忽地恍然大悟,左手握拳撞向攤開的右手,說:“難道......有人在幾天之前將鐘掌門給殺害了,用了止血咒拖延時間,讓我們今天才找到?”
“可是,”羿辛想了一會兒,說道:“那怎麼解釋昨日鐘掌門對柳夫人說身體不適這件事呢?”
“......”
季澤羽張了張嘴,隨後又住了口。止血咒隻有修道的人才能夠實施,柳偲不過是一平凡的女子,不諳修道的術法,凶手不會是她,她說的自然也不是假話。
剛剛豁然開朗的思路此時又出現了瓶頸,幾人環顧著被吊著的屍體,一時半會想不出其中的玄機。
被他攙扶著的柳偲垂眼哭泣著,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緊緊抓著羿辛的衣袖道:“不對,我昨日並沒有進房間,而是在外麵和夫君說的話!”
她並沒有進入房間,自然看不到房間裡的真相。也許當時鐘慶州早已死亡,留下的隻不過是一個關於聲音的障眼法。
或者再直接一點,也許柳偲自以為和夫君說了一段無關痛癢的對話,而與她對話的,就是殺害鐘慶州的凶手!
此話一落,沉思著的幾人堵塞的思路終於恢複了原本的清晰。季長柯原本有些焦頭爛額,聞言像是看到了曙光,對柳偲說:“夫人可還記得,有誰與鐘掌門有仇?”
聞言柳偲仔細回想了一會兒,鐘慶州為人處世之道皆是圓滑世故,雖然很多人並不喜歡與他打交道,但也不至於到要殺了他的地步。她一時半會想不出個所以然,淚痕掛在臉頰上,茫然地看著已經死透了的屍體。
柳偲不過一個婦道人家,根本不諳於修真界的恩怨。季長柯也不太指望她能夠說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他單手撫摸著下巴,剛想讓季澤羽將屍體放下來,就聽見身後傳來聲音:
“我知道了,會不會是我們的前掌門人......鐘慶山!”
作者有話要說:嗨呀這個故事從現在開始後續可能會有點複雜,複雜到本座也有點懵懵,大家有什麼要討論的一定一定要留言呀,不然我不知道有沒有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