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知道了什麼,一句話沒說,讓侍女都退了下去後,才伸手把他抱在懷裡,低頭幫他抹掉眼淚,輕聲哄他,說他這個月都很乖巧,她高興極了。
他哭得打嗝,難過委屈摻雜在一起,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讓她出事,最喜歡她了。
榆木燈微亮,趙鸞沅方要站起來,又突然被許致淳拉住,跌了回去,手肘撐錦被,許致淳摟住她的肩膀,壓緊她的腿,不許她離開。
趙鸞沅道:“致淳。”
他的手臂和胸膛都附著一層薄薄的肌肉,不顯臃腫,也不單薄,是少年獨有的結實。趙鸞沅沒察覺到這些,她隻是無奈極了,剛心軟了沒多久,這孩子又鬨起來了。
許致淳頭靠住她細肩,手不許她走,皺眉道:“那些事你讓管事去做不也行嗎?你帶趙綺南出來的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在家等你。”
趙鸞沅心中扶額,那番話擺明是在誇他,真不知道又想了哪出。
她道:“平日少想這些東西,以後多看看書,再不濟練練簫也行。”
靈珠示凶兆的時機太巧,恰在趙鸞沅拿到玉簫的當晚。許致淳那天早上回了一趟自己院中,隻是粗略看了一眼這把上好的簫,便讓小廝先收起來。
雖說這是趙鸞沅用了心思向人討來的,但比起本就屬於趙鸞沅的那把寒來劍,總是差點東西。
許致淳蹭了蹭她的後頸,開口道:“我現在陪你出來,又沒時間,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做什麼?你要是這樣,我下次就去告訴大閣主,說你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身子。”
“學會要挾我了?”趙鸞沅訝然,回頭看他。
“有這個出去的時間,你倒不如陪陪我,反正還早。”許致淳臉蹭她脖頸,又和她貼近了些,抱緊她,手臂壓在她的軟峰上。
……
漫天飛雪夾雜在寒風中,中立大殿高大巍峨。守衛森嚴如堡壘,雪樹林立,寬大的紅毯鋪地向殿內延伸。
趙鸞沅纖白的手扶著車沿,軟鞋輕踏圓凳,下了寬敞的輿架,帶絨的鬥篷衣遮蔽寒冷。
她今早打算去看看近期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但許致淳纏住她不許走。他最喜歡緊緊摟住她,讓她動不了,玩那些小事。趙鸞沅隨他慣了,但從後麵,那般慢的速度,實在磨得她有些無法接受。
許致淳以前從沒有這樣過。
他的親近雖是稍稍過頭,但從不做壞事,倒也能夠允許,隻是總喜歡找沒什麼人玩的事找她,令趙鸞沅頗為頭疼。
許致淳單手撩開簾幔,他衣襟稍有不整,剛才靠在趙鸞沅腿上,又睡了一覺。
寒風微涼,他單膝半跪在輿架上邊,不樂道:“我不能陪你進去,你早些回來。”
許致淳雖跟趙鸞沅來了這地方,但他身份特殊,非趙家人,不可能陪在她身邊,魔族、靈珠等事重大,也用不著他參與。
趙鸞沅捂唇咳了一聲,道:“你若是想出去逛逛,帶上侍衛。”
四處都是飄落的雪,許致淳聽見她這聲輕咳,直接從輿架跳下來,邊拿出枚丹藥邊說:“你以後彆起那麼早,這裡又不比家裡,天寒地凍,吃藥後進殿內暖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