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橫做人圓滑些,但平日安分,陸元笏怎會會找上他?
“陸家主逼他體內魔氣異現,謝領主失控之下,拿劍砍殺一個陸家的侍衛,又刺中陸家主,劍氣混淡色的淺灰,靈珠滾紅,顯示為魔氣。謝領主現被鎖魔鏈困住,關壓在地下水牢。”侍衛話停了一下,“趙單長老扣下了謝府所有的人。”
趙鸞沅慢慢站了起來,萬沒想到陸元笏速度如此快。萬年靈珠不會認錯魔氣,但謝橫怎麼可能是魔族?他在這塊地方守了幾百年。
許致淳站在一旁安安靜靜,手裡還端著熱茶,似乎也知道這時候不該吵他們。
侍衛往這位受寵的許小公子看一眼,朝趙鸞沅跪下,隱晦道:“我們失手了。”
趙鸞沅聽他說到謝橫時,便猜到事情沒成,要是成了,陸元笏現在已經沒命了。
——許家內鬥爭奪,許二少爺重傷,不宜見人。有許家人在陸家與趙家商議滅魔之事時,誤以為兩家要對許家不利,派人出手,殺陸家主,引起大亂,失大世家風采。
這是趙鸞沅想做的事。
她眸目微垂,指尖輕整袖口,隻開口道:“備車,我要去謝家。”
沒有成功也在她意料之中,雖是稍有可惜。
靈珠三年前亮過一次,為什麼之後又毫無動靜,非得到前段日子才又出異樣?
許致淳跟在她後麵,打著哈欠道:“魔族詭異狠毒,謝家主在此地呆了幾百年,怕是背後有旁的算計,我同你去。”
……
謝橫的事不到一個時辰便傳遍了城內,全城嘩然,難以置信。靈珠乃檢測魔氣之物,謝橫若是魔族,怎麼敢大張旗鼓呆在中立之地?
中立大地的侍衛在四處巡邏,白雪從天空飄落,趙鸞沅到謝府時,趙家和陸家的侍衛森嚴而立。
此事一經發生,兩位長老反應迅速,立即在周圍布置趙家的人,不需趙鸞沅多加吩咐。
謝府門前有兩座雄偉的石獅,獅頭頂著茫茫白雪,大門寬敞,寂靜無聲。
許致淳掀簾,先行下了輿架。修士守在兩旁,他微微抬眸,安靜看著這間寬大宅子麵前的侍衛,又轉回頭來攙扶趙鸞沅。
羅幔輕輕掀開,他的手握住趙鸞沅的柔白的手指,緊緊皺眉道:“陸家主實在太過莽撞,萬一有厲害的魔族在場,他那般直接,豈非是害人性命?”
趙鸞沅抬手輕按他的手臂,讓他不要多言,這裡不是能說話的地。
許致淳沒再說話,隨趙鸞沅一起進了謝府。
謝府因為發覺有魔族的存在,府內多了不少壓製魔氣的禁製,但許致淳並不緊張,他甚至沒有絲毫的慌亂。
來來回回巡視的侍衛手握持寶劍,見了趙鸞沅後,朝她拱手,趙鸞沅頷首。
謝橫最親近的幾個人都被控製在主廳裡,雪越下越大,謝夫人一見趙鸞沅過來,撲倒在她腳下,哭喊著求她查明真相,還她夫君清白。
謝夫人是從許家出來的,和趙鸞沅見過幾麵。
趙鸞沅微微彎腰,雙手虛扶她,隻道:“此事不是小事,若謝領主是無辜的,我自會還他清白。”
謝夫人哭得不成氣,要去抓趙鸞沅的手腕,許致淳擋手過來。謝夫人也不管自己抓的是誰,哭喊道:“他就算再怎麼有錯,也不可能是那種晦氣的鬼東西。”
許致淳麵色沒有改變,任謝夫人的手緊攥住自己的手臂,趙鸞沅抬頭看侍衛,侍衛將謝夫人拉開。
趙鸞沅問:“陸家主在何處?”
趙家長老領她過去,許致淳跟在她後麵,回頭看了一眼謝夫人。
這位長老是強勢之人,說話直來直往不轉彎,開口便道:“謝領主不無辜,他府內藏了妖邪的東西。陸家主施的秘法老朽從未見過,本想照家主命令行事,但錯過時機。”
趙鸞沅沒談陸元笏的事,隻皺眉道:“在謝領主這裡查到了什麼?”
“找到一隻沒有模樣的怪物,已經死了。”
趙鸞沅腳步微頓,抬眸道:“死物?”
長老應說:“老朽猜是個死胎,問謝領主的夫人及兄弟,皆茫然,不知道有這回事。”
月亮透出半個皎潔的圓盤,謝府的雪地上腳印雜亂,侍衛守在四周。
許致淳插了一句話:“會不會是因為這個觸發了靈珠的反應?謝領主做了這麼多年的領主,總不可能現在才露出馬腳。”
長老看了眼許致淳,對趙鸞沅道:“老朽也猜如此,反倒是陸家主竟能借靈珠查到謝領主,讓人有些怪異。”
許致淳在趙家一直備受爭議,長老那一眼也是不滿,這種場合,該是趙綺南跟著。
但趙綺南出去曆練,趙鸞沅對許致淳又一向寵,旁人也不會對此表現太多。
趙鸞沅卻停下來腳步,微回過頭,輕側身子向他輕伸出手,道:“致淳,過來,我有東西忘了,幫我回去看看。”
許致淳上前握住她冰涼如玉的手,擰了眉:“怎麼這麼不小心?是什麼?”
趙鸞沅想了想:“一個紅色香囊,辟邪所用,你讓人上輿架幫我找找,彆翻亂了東西。”
輿架中有趙家的文書,並不算太機密,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翻看的。
許致淳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不過他知道放在那,不會刻意去翻。
“那還是我去幫你拿。”許致淳不情願,“下次注意些。”
他這黏人的性子,怎麼也改不了。
趙鸞沅讓個侍衛跟他出去,等許致淳走了之後,長老才道:“這位許家小公子受寵,但這時候都帶著,不合適。”
許致淳纏得緊,趙鸞沅也不想他參與這些事。但不讓許致淳跟著,在他眼中就好像自己真要和陸元笏私會一樣。
“他是顧著我才跟來,平日也是個哪都不願去的,”趙鸞沅輕攏鬥篷衣,“謝橫可說了彆的?”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