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鸞沅以為許致淳變了,但後來才發現, 他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嘴上說著那你等死就行了, 手上搗藥的速度比誰都認真,屋內桌上雕著她的木像, 一刀刀看得出仔細, 對她和趙綺南這件事耿耿於懷, 不提兩句刺她就不舒服。
那把刺傷他的寒來劍被封存在一個冰窖裡, 趙鸞沅去看過一次, 劍依然鋒利,冰窖中的冰都是因它寒氣所生。
上麵還有趙鸞沅的氣息, 畢竟當初就是用她的心頭血。
許致淳隻讓她看過一次, 因她身子虛寒。
這個地方隻有他們兩個人, 隻要他不說話,就安靜得隻有流水的聲音。
趙鸞沅和許致淳的修為都高,孩子一事不太可能, 兩個人心知肚明,但許致淳樂此不疲, 好幾次趙鸞沅都差點哭暈過去。
他好像就喜歡她的哭, 因為趙鸞沅以前沒怎麼哭過, 連兄長死時都冷冷清清。
這孩子比以前高大了, 但臭脾氣一點沒變, 折騰起來讓人心力交瘁, 整天趙綺南長, 趙綺南短, 隻要趙鸞沅拒絕他,他便訝然來一句你果真喜歡年紀小有親緣的。
趙鸞沅不可能喜歡,但他實在鬨騰,讓她不想爭辯。
這天上午,天空亮白,偶爾有鳥飛過,溫池水在蕩漾,一次次激出水花,夾雜男人的悶哼和女人的吟響。
事畢之後,許致淳坐在台階上,曲起條腿,水冒出的熱氣遮住他健壯的身體,趙鸞沅的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纖細無力的身子被他抱住懷中。
他一手撐地,另一隻手放在她纖柔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閒適安然。
趙鸞沅體內循環他的魔氣,舒適得要命,她已經一百多年沒體會到這種身體輕盈的舒服。
趙鸞沅閉眸問:“趙家如何?”
她在這裡過了不少時日,族裡肯定會找她,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
“不知道,沒出去過。”
他這些天一直和她在一起,哪也沒去過。
趙鸞沅輕聲說:“你就不恨我嗎?”
許致淳隨口說:“我恨著啊。”
趙鸞沅說不過他,她轉了話題問:“頭上是怎麼傷的?”
許致淳頓了頓,“銀鈴摔下山崖時不見了一陣,拔寒來劍時被劍氣誤傷的。”
趙鸞沅閉眸道:“說謊。”
當初寒來劍是用她的心頭血壓製寒氣,即便給了趙綺南,也不可能傷到許致淳。
許致淳沒再說話,他抬起手,摟住趙鸞沅,兩人都沒穿衣物,如同一體。
她待他很好,體貼溫柔,不發脾氣,心腸再冷,也在關鍵時刻放他一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當初身體受損,修複的時候遇到這個地方,被一隻魔獸傷了,我就殺了它。”
趙鸞沅問:“……疼嗎?”
許致淳抬起她的下巴,微微俯身,趙鸞沅躲不開他。
他好像很喜歡吻她,強迫她咽下他的東西,趙鸞沅不知道他對自己是什麼訴求,在某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許致淳喜歡自己。
……
趙鸞沅看不懂許致淳,甚至也不知道這些日子自己到底在乾什麼。她的身子在逐步恢複,卻用不上太多靈力,許致淳在壓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