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鸞沅這陣疼痛沒持續太久,但許致淳著實嚇得夠嗆, 魔氣不停往她身子裡輸, 運轉一圈後卻沒什麼大的發現。
他們這種人是極少生病的, 許致淳也沒學過什麼醫術,他最不喜歡丹修, 看一眼都覺煩。他讓趙鸞沅靠在他懷中, 骨節分明的手指扒開她臉頰的碎發, 匆匆問道:“是不是哪裡傷著了?哪處疼?”
趙鸞沅心中隱隱有種感覺, 但她自己也不敢確定。
這些年來許致淳一直纏著她做那些男女事,沒有避諱,她也沒想過會懷上孩子。
許致淳有些慌, 趙鸞沅心也不靜,換誰遇上這種都會下意識慌亂片刻。
她呼出口氣, 輕握住許致淳的手,微微抬頭, 開口道:“找個大夫, 我想診診身子。”
許致淳還急躁著,張口剛要說句什麼,突然一怔。他人不傻, 愣了好久, 有些沒反應過來。
“難道……姐姐?”
趙鸞沅感受到他的手在用力,她單手輕抱住許致淳的勁腰, 怕他過於欣喜結果又是場誤會, 隻搖頭道:“我不知道, 先找個大夫診診。”
雖說許致淳喜歡鬨趙鸞沅,但冷靜二字他也是有的,他沒呆滯太久,這種大事耽擱不得,便急忙找了衣服穿上,出了密境。
他平日不喜歡趙鸞沅去見外人,更不想她見到趙家的人,他們到了一處雖離主府遠,但又不算偏僻的小縣城。這裡的人熙熙攘攘,許致淳眉皺得極緊,他著實不是很喜歡有外人打擾他和趙鸞沅,這裡甚至還有人盯著他們看。
坐診的大夫有些本事,遠近十八鄉的人都聽過他的名氣。他看不透許致淳和趙鸞沅的修為,見許致淳麵色不太好,心中大驚,怕趙鸞沅得了治不了的大病,忙小心翼翼照候。
當大夫搭上趙鸞沅手腕時,他的眉慢慢皺了起來,摸著長胡子診了小半天,又去拿醫書翻看。
趙鸞沅無奈笑了笑,心中的緊張消了一些。
許致淳低聲道:“我還在這兒,出不了事,不用擔心。”
趙鸞沅抬頭看他,他和她十指相扣,她輕應了一聲恩。他到底是長大了,不會讓她來擔事。
許致淳本是毛躁性子,見大夫這樣竟沒慌,倒是冷靜下來,站在趙鸞沅後麵跟她說話:“大夫的醫術各有高低,強求不得,若是這家不行,我再去找下一家,總會看出是不是有事。”
孕像不難診出來,看大夫這樣,恐怕不是小事。
大夫聽他這話不樂意了,轉頭看許致淳,手裡還拿著醫書,不滿道:“老朽坐診七十多年,還沒遇到過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隻不過這位夫人身子特殊,讓我不敢確認罷了。”
“有什麼病是確診不了的?”許致淳皺眉抬頭,“到底跟你醫術修為有關。”
大夫被氣了一頓,也不怕他了。
“這位夫人腹中有異,是懷胎之像,絕不會有錯。但她的脈象顯示卻異常過頭,老朽從未見過。”
趙鸞沅愣了愣。
她來時有猜想,總覺自己沒想錯,可聽見大夫說懷胎之像時,心跳還是加快了幾分。她頗覺神奇,本以為自己是平靜的,卻不料會生出幾分喜悅。
是她和許致淳的孩子。
許致淳卻是攥緊她的手,聽得出大夫後麵那句話不對,他問:“你是何意?脈象異常在何處?”
他語氣重,大夫遲疑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