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門(2 / 2)

千黛得到的器官組織與安善美一樣,一根完整的氣管包括肺部支氣管。

沈萌新則拿到了一部分不完整的腦部神經組織。

已打開的快遞包裹清點完畢,陳溺也給出了一點兒猜測。

尋人啟事被放到茶幾中央,青蔥似的食指在紙麵上輕點數下,同時他開口道:“見過這張尋人啟事嗎?”

屋裡的人圍聚到一起,仔細過目尋人啟事上的內容。

千黛一眼認出:“見過,今天早上我和典島來公司報道,路上有看見牆上和電線杆上被貼了不少,森宇大樓外也被貼了很多,清潔阿姨一邊撕還一邊抱怨來著。”

田積:“我送餐的時候也看到了,連居民樓道和電梯裡也貼的有。”

陳父說:“遊戲期間失蹤的人,八成是找不回來的,張貼尋人啟事有些奇怪。”

陳母莫蘿麵帶不忍之色:“這小姑娘家裡人著急也是可以理解的,死要見人,活要見屍,要是溺溺丟了,我們也得病急亂投醫。”

楊賢道:“阿姨,這張尋人啟事,我和陳溺在三年前就見過了,上麵要找的人是我們剛入學不久時失蹤的一名大三學姐。”

陳辛禮也有些愣:“溺溺沒和我們提過你們學校有人失蹤啊。”

接收到陳父的視線,陳溺神色自若,坦然道:“我沒注意。”

不用多提,幾名女仆非常上道地拿來幾台筆記本。

穀阿羽接過其中一台筆記本,他掃見屏幕右下角的日期,動作頓然僵住:“電腦上顯示的日期也是2016年9月28日。”

一旁的人聞言掏出手機。

程幾何道:“哎呀,已經2016年了,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穿越到未來。”

楊賢:“這妹子在上一場遊戲期間腦子出了點兒問題,人還是挺靠譜的,大家彆在意。”

陳溺打開微博進入本區域超話,果然是有很多人和他們一樣收到了裝有人體器官或者各個部位的包裹,也有人提到了有關於尋人啟事的問題。

微博發表時間無一不是變成了2016年9月28日。

直接用微博搜索查找,也隻能找到發表於2016年9月28日當天與之前的微博。

登錄自己去年注冊的微博小號時,網頁卻提示他該賬號不存在。

安善美說:“我微博裡2016年9月28日之後發表的微博全被清空了。”

穀阿羽麵色越發凝重:“其他搜索引擎也一樣,隻找得到在那之前的信息。”

陳溺退出微博界麵,點開手機通訊錄界麵。

在C042裡的他們隻能找到三年前的信息,那也隻好試著向外界求助。

撥出去的電話響了有一會兒才被接通,陳溺乾脆摁下免提,讓所有人都能聽清,嘈雜的音樂聲從另一端傳來,伴隨著男性飄飄忽忽的聲音。

“有事兒?哥喝得正嗨呢!”隔著電話,都能聞到熏天的酒氣。

楊賢甚是佩服:“這哥們兒是自暴自棄打算從今往後醉生夢死?”

陳溺不悅地蹙起眉頭:“找個安靜的地方,你那裡太吵了,有件事要麻煩你。”

男子清朗的聲音倏爾變得高昂,好似揣著無儘地怒火,歇斯底裡地叫囂道:“有事來找我,沒事就一腳把我給踹開!以為我是條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嗎?我和你分手了,你愛使喚誰使喚誰去,老子不伺候了!”

一口氣把自己的怨氣給抒發完畢後,對麵的人掛斷了通訊。

彆墅裡的氣氛倏然凝固。

陳父擱在茶幾邊沿的左手四指關節叩響桌麵,默不作聲地審視著自己的兒子。

程幾何清清嗓子,乾咳兩聲。

千黛站起身:“呃……腿蹲得有點兒麻,我出去透透氣。”

陳溺盯著茶幾上屏幕暗下的手機,滿心疑惑不解,好像碰到障礙突然當機的電腦。

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注目禮後,陳溺問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莫蘿小心翼翼地打探:“溺溺,你喜歡男人?你和這人處了多久?”

被問到這個問題,陳溺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小半年吧,前年在會所碰到一次就和解了,第二場遊戲也找他幫過忙,那時他也沒有翻舊賬。”

修哉訕笑道:“還是我打吧。”

他打給了一個關係較好的同事,電話被接通過,也學著陳溺剛才的做法,摁了免提放到桌麵上。

電話裡的人問:“喂?誰啊?”

修哉答道:“我,修哉。”

“誰?打錯電話了吧。”

修哉語氣變得有些急切:“方哥,我是修哉。”

從手機那頭傳來幾人模糊的對話聲。

“誰啊?”

“不知道,詐騙電話吧。”

接著,這通電話也以被掛斷終止。

眼下的狀況依稀明了起來,C042區域的時間發生了回溯,打給圈外的人,就會出現這麼一個結果。

陳溺與修哉方才是在和三年前的人通話,一個是關係正處於水深火熱,一個是在那時還沒有結識對方。

任典島忽然念道:“十點了。”第四場遊戲正式開始。

話尾音落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數字變為22:00。

不知道是誰關上了燈,陳溺措不及防地被鋪天蓋地的漆黑侵蝕,耳邊同時響起其他人驚惶不安地叫喊聲。

“我的腿,我的腿……”

人倒地時震起的悶響聲,就在腳邊。

緊接著有誰像是被卡住了喉嚨,叫人聽著難受地“嗬——嗬——!”不斷。

未知的突發意外讓身處於黑暗之中的陳溺有些不安,六神無主的朝身邊摸去,叫出那個人的名字:“黑滋爾?”

在沙發上摸索的手立刻被人握住了,黑滋爾沒有說話,帶著安撫意味摸了摸陳溺的腦袋。

陳辛禮跪坐在夏宰身邊,一陣手慌腳亂地把抽搐不止的夏宰給摁住:“老夏他有心臟病,趕緊來個人幫忙!”

黑滋爾收回手,起身走上前。

修哉:“黑滋爾是醫生,夏先生交給他就行。”

他留意到陳溺從剛剛起就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過,並非往常那般鎮定,不在意身邊正在上演的混亂,而是呈現出一種茫然的姿態。

修哉走上前詢問:“陳溺,你怎麼了?”

陳溺:“先去把燈打開。”

聽到陳溺的話,陳辛禮眉間凝起小小的川字,走上前撥開修哉,在陳溺身前蹲下,整個過程中,陳溺的視線始終沒有焦距在他身上。

莫蘿頻頻轉身,越發焦躁不安:“老陳,他們在乾嘛啊?”

陳辛禮回過頭衝她招手:“你過來看看溺溺。”

莫蘿更顯焦急:“你倒是說話啊。”

穀阿羽捂住自己的耳朵:“我怎麼什麼也聽不到了?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

修哉繞到穀阿羽身邊,摁住他的肩膀。

陳辛禮不知道到底該顧哪一頭,忙得暈頭轉向。

聽覺好似增強了許多倍,屋內的混亂嘈雜令陳溺有些心煩,他開口嗬止道:“安靜下來!先去把燈打開。”

千黛不知所措地扶著任典島呆立在一旁:“可是、可是燈是亮著的啊。”

任典島神色呆滯地掰著自己的手指頭,牙牙學語道:“一加一……等於二。”

燈亮著……?可視野裡分明隻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陳溺語氣明顯有些急躁:“黑滋爾,過來。”再次叫出黑滋爾的名字,隨後才想起另有人可用:“托拜厄斯,讓他們安靜下來。”

夏宰基本脫離了危險,黑滋爾立即站起身走向陳溺,坐到他身旁握住了他的手。

在托拜厄斯與女仆的介入下,客廳裡亂作一團的人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陳辛禮摟著莫蘿坐下,同時用言語安撫著陳溺。

田積被兩名女仆從地上架起來,期間還一直慌張不安地哀嚎:“我的腿怎麼就動不了了?”

陳溺一時間無法判斷出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未知的恐懼與挫敗感一湧而上,衝淡了他的理智,使得那張原本斯文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戾氣。

無法掌控現狀,甚至對眼前正在上演的事一無所知,這令他坐立難安,

指甲陷入皮肉裡,刺痛感或許能讓他稍微清醒冷靜一些,卻無法緩解焦慮感。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更新後上一章有後續補充的一小段內容,可能有一小部分人沒看到,可以回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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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歲是個呆逼—— 千黛

刃——任典島(太難起了,刃——任,刃拆開,丶和刀)

醉笙夢醒——沈萌欣

哥哥我可是世界的初戀——柯傑(投資商)

天X3G——田積(送餐小哥)

在下王二狗——夏宰(公司元老高層)

洛墨——莫蘿(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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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們在刻意起名刁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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