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2 / 2)

聽到這話,陳溺眉頭微微蹙起,又很快恢複平展:“怎麼死的?”

楊賢道:“還不知道,發現他的時候,他倒在冰箱前。”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抗著黑滋爾陰鬱的注視站在房門外,將事情完整的敘述一遍。

第一個發現田積死在冰箱前的人是陳溺的父親,陳辛禮有晨跑的習慣。

遊戲開始後這項活動暫停,但早起的習慣產生作用,天色將亮時他就醒了,離開自己的房間打算下樓喝一杯咖啡。

誰知道剛走到客廳,就看到冰箱的門大開著,地上一片暗紅色的積水,由冰箱門與地板之間的縫隙蔓延入陳辛禮的視線。

當他走近後,冰箱門後的畫麵展露全貌。

田積的身體斷成了兩截,上身與下身被硬生生的撕扯開,壘在一起堆積在冰箱門後。

田積的屍體被發現的時間應該與陳辛禮發現他的時間相差不遠,兩麵斷口處還在不斷往外潺潺流血。

目睹了田積慘死畫麵,陳辛禮立刻去叫來其他人,出於私心,不想陳溺再受到什麼刺激,陳父沒有來敲響陳溺房間的門。

事以,陳溺成為了最後得知這件事的人。

楊賢撓著頭:“我就覺得,還是和你說一下的比較好。”

陳溺摸著自己的下巴,點了下頭:“你做得對,我爸在這方麵有點緊張。”

楊賢猶豫了會兒,問道:“我怎麼覺得……叔叔阿姨好像有點兒怕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陳溺順水推舟:“嗯,以前有些誤會。”

楊賢道:“好歹是你父母,有什麼誤會趕緊說開就完了,一家人湊在一起還這麼提心吊膽的,難受不難受啊。”

陳溺:“有機會再說,你剛剛說,我爸發現田積的時候,冰箱的門是開著的?”

楊賢道:“對,我們過去的時候冰箱門都還沒關呢,冷氣噝噝往外冒。”

基本了解的差不多了,陳溺揮揮手,讓楊賢自己先回客廳。

在離開之前,楊賢看向黑滋爾,又很快彆開視線:“你們兩個……”

沒等他把話說完,陳溺便打斷道:“達成共識,在一起了。”

楊賢點點頭,“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好像還沒睡醒一樣。

陳溺與黑滋爾穿好衣服,沒再繼續貓在房間裡,有必要下去看一看。

黑滋爾和陳溺是最後抵達客廳的人,其他人已經坐等了好一會兒。

人齊了,田積的屍體還在原處,在沒有弄清楚田積的死因之前,屍體還是不動為妙。

安善美麵色慘白,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現在反倒是羨慕起陳溺,不用目睹這麼駭人的場麵。

黑滋爾把陳溺安頓在座位上後,才走近冰箱前,蹲下身視察一番。

他將診斷結果寫在紙上,遞給程幾何。

程幾何受寵若驚地嘿嘿一笑:“讓我念啊?終於輪到我口傳聖旨了。”她清了清嗓子,掐著腔說:“失血過多、壞死組織感染、感染性休克。”

修哉:“感染?”

黑滋爾指了指其中一半屍體,旁人順著他指的方位看去,潰爛的腿肉幾近**,表層皮膚倒是看起來很正常。

他們雖然早就發現了田積的屍首,可礙於太過慘狀,並沒有過於仔細的去看,之前也沒有發現這一點。

陳溺說:“田積收到的快遞是腿,沈萌欣收到的是氣管與肺部支氣管,兩者的死因都與收到的身體器官部位有關。”

千黛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那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很大可能是踩中了同一個致命要素。”

程幾何與修哉異口同聲道:“地獄無門!”

沈萌欣打開了麵前的玻璃門,接著就病發身亡,田積打開的……則是冰箱的門。

安善美:“可是我們也有開門啊……”

很可能是隨機的,誰死了,就是誰運氣不好。

柯傑臉色鐵青,話語卻是十分無力:“照這麼說,就沒有一個可以規避死亡的方法了?”

真要隻是正正經經的門也好說,現在連冰箱的門也算作在內,難不成連衣櫃、櫥櫃甚至抽屜這些也算作在內?

穀阿羽道:“遊戲難度是真的提升了不少。”

從第一場敵在明我在暗,即便全球區域融合也可以靠躲藏苟且偷生,到現在……隻是隨手打開一扇門就會被拉入地獄。

太難了,想要活下去……真的太難了,完全無法預料意外會在什麼時候落到自己頭上。

安善美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道:“這個遊戲到底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啊,難不成要等到世界上隻剩下最後一個人類,遊戲才會徹底結束?我們真的非死不可嗎?”

修哉呼出一口氣,勉強擺出笑臉,摸了摸安善美的腦袋,安撫道:“至少我們現在還活著,沒有被宣判死亡。”

千黛跌跌撞撞地衝到陳溺麵前,跪在他腳邊,拉住他的手臂道:“你可以聽到,你可以聽到是不是?哪扇門打開時會有危險,你可以聽到的啊,你得救救我們!”

陳溺緩緩把手抽出來:“怎麼救?二十四小時跟著你?”

千黛又慌忙去拽他的衣擺:“你可以每天檢查一遍房子裡所有的門,再找找其他的盲人,把他們都抓來……”

一道陰惻惻的視線落在千黛抓著陳溺衣角的那隻手上,黑滋爾不悅地眯起雙目,一把將陳溺從椅子上拉起來,拽到自己懷裡,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他看向千黛的眼神中帶有濃濃的警告,強大的威壓令人難以提起膽子與他對視。

夏宰扶起千黛,抹著額頭上的汗,向陳溺低頭哈腰地賠笑道:“發生的事有點兒多,小任出了事,小千也受到了點兒影響,彆放在心上。”

陳溺:“我沒放在心上,她說的倒也是個方法。”被揉亂的衣角已被黑滋爾撫平,陳溺擺脫了他的鉗製,語氣平靜地說:“我會試一試,說不定可以推算出一棟建築物裡每天會出現多少致命之門。”

看到這一幕,莫蘿用頗為擔憂的視線,在陳溺與黑滋爾之間兜轉不停。

拋去性彆不提,莫蘿心覺自己的兒子並不適合與太過強勢的人在一起。

穀阿羽抬起頭道:“森宇的員工當中也有收到眼珠的人,要不要叫他們一起來幫忙?”

陳溺搖搖頭:“不用讓他們過來,現在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一棟建築物裡會出現一扇死門,還是一層樓裡會出現一扇……搞不好,也可能是十道門中出現一道死門類似幾率推算法。”

他停頓片刻後:“讓他們先統計一下辦公樓與員工宿舍有多少道門,吩咐下去。”

統計好以後再做調查,除此外還要算上已經被打開的死門,死門應當是有刷新時間,在田積之前也有其他人打開過冰箱門,那時候並沒有上演死亡事件。

穀阿羽說:“我想本場遊戲結束前,能不能讓托拜厄斯把一些不必要的物品給屏蔽掉?像是一些小櫃子、冰箱、衣櫃這些,這樣做也能減少門的數量。”

楊賢想了想,附和道:“也行啊,員工那邊,吃飯乾啥的就進餐廳,餐廳就彆要門了。”

雖然會暫時降低生活質量,可在性命攸關的節點上,為了活命,所有人應該都會同意的。

穀阿羽把陳溺委托的事情傳達下去後,很快收到了部分員工的回饋。

藥研部的員工反應極其迅速,早在遊戲開始第二天就已經展開團隊協作,目前手裡也已經掌握了不少有用的線索。

穀阿羽拿著傳真來的報告,簡略閱覽過一遍,說道:“他們說,除了雙目失明的人以外,雙耳失聰的人靠近不該打開的門時能夠嗅到**的臭味;啞人能夠預感到危險到來;嗅覺失靈的人可以透過門縫看到一雙腳。”

“再者,所有員工一致同意暫時取消不必要的門以及帶門的家具。”

雙耳失聰的人他們這裡有兩個,一個穀阿羽,一個陳母。

啞人,黑滋爾。

嗅覺失靈,陳父。

陳溺問:“關於昨晚給出的線索,他們有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穀阿羽翻了翻報告紙頁:“嘖,猜測倒是有不少,沒幾條靠譜的。”

陳溺道:“那就撿你覺得最靠譜的幾條念。”

穀阿羽說:“那行吧,有人猜測按照寄件地址去尋找,可能會找到拚圖碎片。”

“還有人說,拚圖可能暗指陶靜生前的人際交往,要我們試著和每一個與陶靜關係密切的人聯絡,把從他們口中獲知的消息拚湊在一起。”

上一句結束,穀阿羽稍作停頓,好像是特意留給其他人緩衝的時間。

在楊賢忍不住催促前,穀阿羽才又開口道:“我個人認為最靠譜的說法是:我們要玩的這場遊戲是——人體拚圖。”

柯傑乾笑兩聲,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沉默了一會兒,按奈不住問道:“是……人體蜈蚣那種?”

修哉道:“這個……還是不要輕易嘗試為好,破壞身體部位,我們身上相對應的部分也會出問題。”

就像任典島那樣。

程幾何說:“那找一個醫術高超的外科醫生來做就好啦,黑滋爾不就可以嗎?”

陳辛禮拿餘光不著痕跡的瞄過黑滋爾,不讚同道:“你信得過他,不代表所有人信得過他,沒有人想落個終身殘疾,再說,我們收到的這些加起來也湊不齊一個完整的人體。”

千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一整個區域的人,收到的人體部位,加起來還怕湊不齊嗎?我們可是有時間限製的,憋到最後大家全部都要死。”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沒忍住把溺溺摁在床上親了好久,接下來該怎麼辦?

黑疫醫: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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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說好我和我一起開文的基友終於發文了,建議你們去康康:

《死亡遊戲》:一劍山河

在生存遊戲裡和boss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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