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六、單人飛車奔梅州(2 / 2)

危險啊孩子 肖遠征 4837 字 10個月前

夏天說:“就我那兩個不成器的部下,想打擊我還沒有這個本事。”

其實,這回夏天可能說過了頭。俗話說,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被夏天說到的“兩個不成器的部下”之一的李朝陽,正是被分工清收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係列貸款清收人員,按常理講,他的確沒有呼風喚雨的能耐。然而,他目前正在遇到他和徐東海經辦的深圳建華公司係列貸款案被列為貸款合同詐騙案的官非——公安局隔三差五來找他問話。而且,更加要命的是:當年由他牽線,由他哥哥李陰鄉的私營公司——深圳十八子實業有限公司出麵,押上深圳建華公司的營運小車牌,也做出了近兩百萬元貸款,加上他哥哥單獨從湖貝金融服務社貸得的貸款,本息已欠到近700萬元。這事要真的追究起來,也是一問一個倒的問題。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決計把水攪渾:他要讓人們看到,在金融服務社的貸款中,金融詐騙的行為比比皆是。由此便可減輕自己的壓力,保住飯碗。於是,他將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情況和自己的建議向主持清收的副行長陳山石說開了。

陳山石一聽李朝陽的說項,正合心意,便與行長胡輝聊了半天,拍板定案。

樊吉祥又問道:“那會不會是胡輝他們搞鬼?”

夏天說:“就事情本身而言,胡輝四麵楚歌,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銳氣,但是他和陳山石搭檔,很想做出成績保飯碗也在情理之中。我估計,他們可能與公安局的個彆人達成某種默契:若用政法手段收回了呆帳貸款,分多少獎金給經辦人。要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複雜了。”

一生正派的樊吉祥聽後生氣地說:“公安機關怎能這樣搞的?沒有王法了嗎?這樣吧!你把材料寫好,傳真過來,在送一份公安機關的同時,我到深圳紀委走一趟,找深圳紀高官,也讓辦案人員知道:他們頭上懸掛著一把正義之劍。必要時,我還可以找上門去,跟深圳市高官聊聊。”

夏天說:“有勞您費心了!我今天下午就寫。”

講完電話的夏天心情還算不壞,拿了相關證件下了樓,開著他的轎車,駛出江南大道,開上了梅江南岸的堤圍,把車停好後,站在梅江岸邊,在看著梅江兩岸的景色。

這梅江源自粵贛閩山區的崇山峻嶺,山水逶迤而下,到了梅縣境內儼然成了一條大江。要是在十年前,一旦遇到上流山洪暴發,梅縣市區必然受澇。而現在,一派與十年前不同的景色儘入眼簾。當年在汛期來臨之際苦於抗洪搶險、疲於奔命的沿江大堤已經加固、加寬、加高,並在堤壩的內側建起了各種休閒設施和便利商鋪。從夏天所處的位置看到江北,一排大氣的商店與大堤交相輝映。而五月正是多雨的季節,此時的梅江已處於豐水期了。近看江水,碧波粼粼,水流湍急;若把眼睛慢慢往右上方的遠方看去,那是往蕉嶺、福建的205國道方向,遠方朦朧中的雲山一色與近江的樓房、江堤融彙在腦海中,就形成了“一江山水向東流,雲山一色擁城樓”的美妙景致。

“江山如畫!”夏天忘卻煩惱,脫口而出。

過了一會兒,他又在心裡感慨地想:“人事已非。我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到梅縣開會,住進第一招待所的金融、經濟的論文作者了;也不是經常到當初被梅縣人引以為口頭禪的‘步步高’銀行大樓的常客了。今天到梅縣,總是有一種落魄的情結在腦海裡縈繞。”

後來,夏天驅車來到梅州火車站。他想:“就在昨天下午,七十歲高齡的老嶽父還在這裡坐著警車上了月台,搭乘列車到深圳。而現在,他到了深圳,我卻滯留梅州。

夏天想來想去,一種思家的情懷慢慢從心頭升起,這時,宋朝李覯的《鄉思》,在他的腦海裡回蕩: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及天涯不見家。

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還被暮雲遮。

夏天下決心地對自己說:“我一貫崇尚‘進不圖名,退不避禍’,想不到淡出後還受到牽連。現在,‘退不避禍’這後半句要從另一個角度詮釋了——要儘快給深圳公安部門寫材料,要主動進攻而不能被動防守。我沒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問題。”

中午,夏天找到了一個小飯館,吃了到梅縣後的第一頓米飯,然後回到住地寫起了給深圳政法部門的申訴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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