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他們接手後,不方便自己存救命的私房錢,另一個是,如今家裡有好幾項板上釘釘能掙錢的業務,宋筠不能保證他們會重視豆製品這門生意。
畢竟無論怎麼看,豆製品生意都太薄利多銷了。
而宋安一家,本身和自家的關係就很密切,尤其是他們拚著不要父母家產的代價來投奔宋念,基本上就意味著他們和宋念一家綁定了。
而且,蘇氏和她的孩子們,已經是熟練工了,又急需掙錢,在初始時期,對宋筠來說,絕對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好在,蘇氏不以為意,宋安卻在妻子夜裡閒來無事的閒聊中,敏銳地覺得或許可以一試。
三十多歲的男人,再過幾年都該有孫子了,離開父母,離開家鄉,放棄家產,投奔並不熟悉的堂弟,對宋安來說,這短短一個月的種種變故,比他之前幾十年來得都多。
宋安小心謹慎了一輩子,難得勇敢為自己、為自己的妻兒冒險了一次,心中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可無論是他做賬房,還是妻子挑擔子賣豆腐,收入都有限,原本他是想著在府城掙錢攢錢,等日後回黎陽縣買房養老。
其實這樣做,對宋安來說,並不足以滿足他心裡那隱晦的渴望,比如讓父母承認他才是最出息的兒子之類的,可也隻能這樣了。
但,如果和念堂弟家的筠姐兒合作呢?
他倒不覺得一定會掙錢,更不相信會掙大錢。
畢竟無論是宋念家的鹵味鋪子,還是即將開的手工皂鋪子,宋安並不知道是宋筠提供的方子。
宋念還是不願意女兒因為這些事在親友之間有個“擅商”的名聲的,所以並沒有讓其餘人知道。
宋安既然不是為了在這門生意中掙錢,那就是為了得到宋念更多的信任了,甚至豆製品生意如果賠錢,反而能讓宋安在宋念那裡更受重視。
這種考量,無可厚非,宋筠無論想到了宋安的小心思,還是沒想到,都不在意。
即使是親戚,利益關係也比親緣關係更可靠,或許宋安有利用自己的意思,那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利用蘇氏的手藝呢,反正她對宋安一家,也沒有太多同族的情誼。
對現代的多數年輕人來說,遠親還沒朋友親密呢,宋筠即使穿越好幾年,家族觀念依然不重。
於是,在宋安主動找過來和宋筠商量的時候,宋筠並沒在意他們家為什麼改變想法,而是很迅速地和他達成了基礎的合作意向。
宋安一聽說這事兒不過宋念他們的手,對這門生意的重視程度就降了一些,不過還是主動地提出讓蘇氏先去試驗做法,然後再談怎麼賣。
這已經很好了,宋筠沒有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