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茹到底是留心了,連每天隻有中午和下午過來一會兒的侄女都看出來問題了,想必其他人也早早發現了。
她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如何,反正她大嫂林氏和婆母也合不來,一個兒媳婦和婆母冷淡,或許是兒媳婦的錯,兩個都合不來,那就很難說是兒媳婦的錯了。
像這種“醜事”,家裡也沒人願意張揚出去,趙雁林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到底也沒說出什麼,所以宋茹自己是不介意繼續擺爛的。
但為了兒子,她還是考慮得多了一些,不僅僅是宋筠想的“不受祖母喜歡的孫子容易被忽視”,還有就是兒子日後也是需要孝順的好名聲的。
如果一開始就因為自己的原因和祖母冷淡了,那日後很難彌合關係。
做母親的,總會為孩子考慮到方方麵麵,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宋茹都不想冒險。
這時候,她就體會到她娘為自己的婚事輾轉反側的良苦用心了,也明白了嫂嫂甚至因為筠姐兒的難產而戰戰兢兢的不易了。
為了兒子,宋茹低頭看著懷中又眨巴著眼睛吐泡泡的嬰兒,她決定改變一下和婆母的相處方式,不要求趙老太太真的對自己兒子好,隻要表麵功夫做到位就可以了。
宋念隔了十幾天才回來,還不是自己,帶了田富的親弟弟,田康。
這個表伯,宋筠其實不太熟悉,主要是田家人實在太多了,哪怕她去田家住過一段時間,對於這些長輩,也就是吃飯時打個照麵的程度。
宋念之所以把田康帶來,其實是看宋筠和蘇氏折騰的生意好像還頗有前景,總不能一直讓蘇氏帶著幾個孩子出麵,不太方便。
而無論是他,還是宋安,都沒精力再去管這一攤子事兒了,他乾脆就又從外祖家借了個表哥來幫忙。
宋老太太看到親侄子來了,很是眉開眼笑,又聽說宋念想讓侄子給他幫忙,因為資助讀書而泛起的酸意也徹底消失不見了,好歹兒子也沒忘了她娘家嘛。
宋筠簡直想給親爹豎大拇指了,這一手平衡之術,玩得也太好了吧。
唯一不太對勁的是,這明明是她和宋安一家的合作啊,他們還沒準備開鋪子呢,怎麼幫手給她準備好了?
宋念看出來宋筠的疑惑,點了點她的鼻子,笑著說:
“你倒是做了甩手掌櫃了,有沒有注意你伯母和堂兄堂姐有多辛苦?難道還準備就這麼挑著擔子去賣?”
辛苦?
宋筠除了一開始去的勤一些,後來的確不常去了,主要是她白天在上學,不可能去看他們的製作過程,晚上回來了,宋安一家又不舍得點蠟燭,也就不做了。
再加上宋安一家或許是急著掙錢,所以無論第二天需要的量比前一天增了多少,他們都會儘力做出來,從來沒有叫苦。
以至於宋筠隻顧著看賬本上增加的銷售額和收益,還真沒想過他們吃不吃得消。
於是,在月中休假的那一天,宋筠睡過懶覺後,就去了宋安一家住的院子。
如今不過是四月的天氣,溫度還不算高,可在院子裡做活的幾個人都大汗淋漓的。
宋文甚至都是光著膀子,宋大丫和宋二丫姐妹倆,飛快地從翻滾著的豆漿表麵挑著豆皮,還不忘指揮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