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一手牽著唐月舒的手,一手拉著她的行李。
春節期間的港城也格外熱鬨，即便是這種時候都會有些來自北方的旅客。
不過今年過年期間?[(，港城的天氣並不像去年甚至還可以穿短袖，今年的溫度在零上十幾度,到了夜間能降到零下□□度。
這個溫度在港城也難得。
唐月舒的手已經很應景地冰涼,林川和她十指相扣時能明顯感覺到傳遞過來的溫度。
出到外麵冷風一吹，唐月舒覺得自己可能有點低估港城的冬天了。
“不早了,先去吃飯再回家可以嗎？”
唐月舒沒什麼意見。
她餓了。
林川開車直接去了預定好的餐廳。
一路上他的手機上亮起很多次,好像很多消息。
唐月舒於是提醒了一下,林川專心開著車，讓她幫忙看一下消息。
於是唐月舒還是第一次拿著林川的手機點開他的好友列表，去看他和朋友的聊天窗口。
大部分邀約都是今晚去什麼宴會和酒吧會所的,像一年到頭難得閒下來，大家夥一起約著去放鬆一下。
林川在他的圈子裡應該也算是中心人物，所以這些邀約大多數時候都不會漏了他。
唐月舒的邀約也不少，哪怕她今天出發前就拒絕了幾個，現在也還陸陸續續有人找她聊著。
有聚會的邀約也有私人邀約。
兩台手機都在唐月舒手中，也都時不時就冒出新消息提醒，有些是群聊,有些是私聊，群聊裡還有專門的艾特。
“……”
唐月舒一邊給林川播報著他的好友消息,一邊根據他的回複打字回複。
有那麼一瞬間,像是給他當了回助理的感覺。
“林總,孟知霖在群裡說今晚的局有帥哥美女欸,不想去看看嗎？”唐月舒意有所指問了這麼一句。
林川剛好在紅燈前停下，轉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笑了聲：“他就愛搞點噱頭,他要真認識那麼多帥哥美女就不至於年頭寡到年底了。”
“他組的局，到場之後就會告訴你，你就是他口中說的帥哥美女。”
紅燈還有幾秒，林川順便還瞥了眼唐月舒的手機屏幕，“唐總的邀約也不少啊。”
對比起來，從她微信列表跳出來的新消息看，那些名字裡有不少顯然都是男性。
她在京市很受歡迎。
唐月舒多少有點嘴硬：“都是談工作的。”
綠燈亮起，林川也笑道：“什麼工作要大年初四談的？”
“……”
也是，說出門吃個飯聊點合作細節，也是閒的。
這麼愛工作，一個兩個應該早就成家裡的一把手了。
唐月舒沒有向所有人都解釋自己的去向，隻是說自己出門散散心，老唐那邊愛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
預定好的餐廳今晚也熱鬨，人很多
。
林川牽著女朋友的手，服務員在前麵帶路。
他們的位置在比較裡麵▋_[(，有簾子隔開著。
林川說這是他們老板平時自己招待客人的地方，這家餐廳是他朋友開的。
港城畢竟是林川土生土長的地方，他在這裡人脈廣是很正常的事。
隻是不湊巧，林川今天缺席了好友的聚會跑去約會的消息大概被這家餐廳的老板給泄露了。
上菜之後沒多久，唐月舒忽然就發現周圍好像多了幾個走動的人。
這種感覺很明顯。
因為他們的位置本來就在裡麵，不引人注意，餐廳裡人雖然多，但也井井有條的，服務員也不少，像這種像是走錯地特意掀開簾子走過來盯著他們看一眼就走出去的人，還好幾個，目標太明顯了。
唐月舒沒抬頭看那些人的臉，她的位置還得轉身，不方便。
“是你的朋友們嗎？”唐月舒問。
林川抬頭看那些人的眼神都像帶著警告似的。
“不用管他們。”林川沒否認，但是拿起手機在編輯什麼消息，估計在群聊。
唐月舒其實也明白這種朋友談戀愛後喜歡犯賤的感覺，她也有類似的經曆，雖然不太一樣。
當初江清也談第一段戀愛時，她覺得那男的很一般，於是約上葉宛宛幾個在江清也和初戀約會的地點盯了一整天。
不過那也是十幾歲的事了，那時候年少，確實也幼稚得不行。
那哥們估計現在都不知道，那天有那麼多人陪著他一起約會吧。
“要不要多點幾個菜，邀請他們一起坐下來吃？”唐月舒問。
他們這張桌子足夠大，多來幾個人也是能坐得下的。
林川拒絕了：“不要，我不想和他們吃飯。”
好端端在約會，被幾個沒眼色的攪和了，他忍不了。
“我讓他們走了，”林川說，“他們晚上有安排的，不用管，就是愛湊熱鬨而已。”
“你要是想去玩，我改天帶你去見見他們，今晚就不要了。”林川看著唐月舒的眼睛道。
剛剛還在餐廳外麵停好車時，下車前，林川湊過來和她親了幾分鐘才舍得停下。
唐月舒的手機也有消息提醒，她看了眼，是p上的消息。
之前她和林川的幾個朋友都加了聯係方式，不過聯係不多，在她和林川分手之後就更不聯係了。
雖然林川之前也提過，他那些朋友也能當成她的人脈，但是在唐月舒這裡沒有分手之後還拿著前任的人脈用的道理。
加上她回國之後主要工作重心都在杜氏，品牌擴張的進度相對緩慢，也沒聯係過港城的人。
“虞梵發消息問和你吃飯的是不是我，”唐月舒抬眸看向林川，“她剛剛也在嗎？我怎麼沒看見？”
“她不在，彆人拍了你的背影發群裡了，估計是她認出來了，”提到虞梵，林川也順便說了兩句她的情況，“她年前滑雪
被撞了，現在在醫院躺著呢。”
唐月舒：“……”
滑雪的倒黴事之一：自己沒摔，被魚雷撞了。
唐月舒回複的消息裡附帶了幾條安慰，然後那邊的虞大小姐給她回了一張身殘誌堅的自拍。
照片裡能看到虞梵的一條手臂和一條腿都打著石膏，旁邊入鏡的桌上能看到幾個果籃和幾束鮮花，她臉上的笑容也相當燦爛。
“……”
那是相當堅強了。
林川找的餐廳味道不錯，後麵服務員又端了兩份不同的甜品上來，說是老板贈送。
林川將兩份都放在唐月舒跟前，說：“都嘗嘗，看更喜歡哪份。”
唐月舒看著他的動作，最後真心誠意來了句：“你真的好會談戀愛。”
“是嗎，那謝謝唐總的誇獎？”林川嘴角噙著笑看她。
他那雙眼睛看人真的會攝魂般，唐月舒垂眸吃著甜品，兩份都嘗了一下，最後將粉色的那份遞給了林川。
他和粉色也挺有適配度的。
林川並不是很在意放在自己麵前的那份甜品是什麼，他不挑食的。
晚餐之後兩人買單離開。
外麵飄了細雨。
南方冬天飄雨很多時候伴隨著陰冷。
唐月舒以前沒怎麼經曆這邊的冬天，這會兒是真的有被這邊的天氣攻擊到。
“你以前和我說港城的冬天很暖和的。”
林川給她打開車門，笑著說：“上周還是暖和的，就過年前兩天才開始變冷的。”
“你要是在這裡多待幾天，說不定就暖和了。”
上了車，外麵的寒氣一下子被隔絕，唐月舒覺得好多了。
回去的這一路，林川開了音樂，是粵語歌單，配合著現在的天氣，還挺應景的。
林川的住處沒有變，他們兩個人和一個行李箱一起進了電梯。
在電梯準備往上的時候，後麵跟進了一個男人，他大概認識林川，先是很驚訝地看了眼他，又將目光落在唐月舒和那個行李箱上。
“林生，女朋友啊？”
林川沒否認：“係呀。”
那人接著道：“好靚女啊，你真係有福氣。”
唐月舒其實能聽懂點粵語，但等到那人離開後她才開口：“剛剛那個是？”
“不怎麼認識，”林川這時候解釋道，“不過以前應該一起參加過宴會，有點眼熟。”
唐月舒：“……”
林川在港城確實有點知名度，甚至要是有心炒作的話，他能比一些明星都要紅，畢竟光顏值這一項就有得炒。
“不過你剛剛聽懂沒有，人家說我有福氣，”林川笑著道，他垂眸看著她，語氣帶著笑，“我也這麼覺得。”
他那個姿勢像是想親一下唐月舒，被她伸手捂了嘴。
“進屋再說。”
電梯是一個有攝像頭的地方。
好歹也是半個公眾人物，
他自己倒不注意點。
林川笑著將她的手拿下來，然後親了一口她的手背。
“……”
電梯在對應的樓層停下來，兩個人手還牽著，行李箱的輪子在地麵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唐月舒先先一步站在門口，試探著將手指放上去，門開了。
“你沒刪我的指紋啊？”
“刪了乾什麼，這不是又把你帶回來了嗎？”
林川從後麵虛摟著她一起進去的，剛進門，行李箱隨意放一邊上，兩個人站在門後就親上了。
唐月舒被抵在門後親的時候，有點突兀地想到身後的門好像也是他們接吻的老演員了，這個形容在她腦海裡蹦出來，一下子戳中了她的笑點。
林川停下來，就這麼盯著她看了幾秒：“想到什麼了，這麼好笑？”
“沒什麼。”唐月舒收住了笑，湊過去吻他的唇。
林川低頭，細細地回應著。
半晌，唐月舒驚呼一聲，她被林川單手抱上了鞋櫃上，兩個人在高度上接近，接吻也舒服些。
進門就在門後磨蹭了半個小時，之後林川打開鞋櫃，將唐月舒之前的拖鞋給她拿出來。
“換鞋了。”
林川將空調的製暖打開。
港城一年都沒能找到幾天冷得讓人受不了的情況，基本沒人裝地暖什麼的。
今年也是難得。
天氣轉涼的前一天，這邊還能穿短袖逛街，熱起來甚至還要開空調的程度。
但這邊的溫度和兩廣那邊都信奉“滿30-10”或者“滿20-10”的優惠力度。
冷空氣像是度假一樣來了，天氣預報說過兩天就升溫。
唐月舒坐在沙發上思考人生，手機響了，她爸的來電，大概率是勸她回去的。
想了想決定不接。
老唐是很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他今天去親姐家走親戚，唐月舒哪知道她這個姑姑又說了什麼好話，為了避免挨罵，這通電話最好是不接。
林川在旁邊看著她的手機，上麵的備注是“老唐”，想一想就能知道是誰。
不過他沒說什麼。
沒多久，電話停下，唐月舒收到了唐爍衍的消息。
【大過年的，你真敢去旅遊啊？】
【姐，現在你是我姐了，我這個哥當得好窩囊啊】
【求求你了下次去旅遊帶我，我今天扛傷害扛得要掉小珍珠了】
【實在不行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飛過去和你作伴兒】
“……”
從唐爍衍口中，唐月舒知道今天吃飯的時候，因為她不到場，姑姑擱那內涵老唐家教不嚴，大概是看唐月舒不在，說話也大膽點了，在背後蛐蛐人嘛，無所顧忌的。
唐爍衍就給她說了兩句話，畢竟也是親姑姑，他也不能說話說得太過分。
他這個人從小就圓滑，不像唐月舒這個妹妹那麼直來直去，陰陽怪氣也這麼直。
結果說了兩句，他姑姑明顯是拉臉了，唐爍衍他爹出來打圓場，打圓場的方式是罵自己兒子，以相當生硬的方式轉移了話題。
唐爍衍：“……”
唐月舒在微信上給堂哥安慰一通，她沒避著林川。
“你哥要過來嗎？”他問，“我給他安排一下？”
以林總涉獵的產業和人脈，能給安排得很妥當。
唐月舒替堂哥拒絕了：“不，他不想來。”
林川：“……”
唐總斥巨資說給唐爍衍買他之前發朋友圈眼饞的車，將人哄好了，也沒有要過來打擾她的意思了。
唐月舒對身邊的人並不算差，唐爍衍雖然牆頭草了點，但多少也有點擔當，這些年來確實給妹妹扛了不少傷害。
放下手機後又和林川膩歪了會兒。
林川問她晚上想不想看電影什麼的，臥室裡新買了投影。
看電影可以。
“我得先洗澡。”今天也算是長途跋涉過來，她不洗澡不上床。
“現在就洗？”
唐月舒的表情有點說不出的認真：“太冷了，我再哄自己十幾分鐘。”
“……”
林川一直覺得自己的女友擁有十分有趣的靈魂，她時不時就能說出幾句相當可愛的話來。
等她終於鼓起勇氣開行李箱找睡衣，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林川在臥室裡研究著投影儀，唐月舒看了眼旁邊還有投影儀的包裝盒。
這個“新買的”到底是多新啊。
她從浴室出來後就往床上被窩躺，臥室其實不算冷，空調已經開了好一段時間。
林川將投影儀都準備好，自己也進浴室洗了個澡。
唐月舒趁著這段時間去挑電影，上一次好好去看一次電影還是上一次。
最後還是挑了部港城拍的電影，粵語版本。
主打一個氛圍感，橫豎有字幕。
林川從浴室出來後出去客廳一會兒，再進來時端了兩杯紅酒，是煮過的那種熱紅酒，他往裡麵加了點水果，和網上看到那種喝法差不多。
這個天氣酒也是冷冰冰的。
他遞給唐月舒一杯。
一口紅酒下肚，感覺身體也變得暖和起來。
臥室燈光調暗，電影按了開始。
不過林川好像沒什麼看電影的耐心，劇情不太重要的時候，他試探性地抬手搭著唐月舒的肩膀，手繞過去輕輕摸著她的臉。
在唐月舒抬頭向他看過來時，很快速地低頭親了她一口。
唐月舒頓了一下，很輕地回應了，幾秒後又退開，注意力重新放在電影上。
電影裡正播放到警察在當臥底被懷疑的關鍵時刻。
林川的心思始終不在電影上，他伸手把玩著女朋友的頭發。
唐月舒倒是看進去了，看得入迷。
港片其實在內陸也很受歡迎，隻不過唐月舒平
時沒什麼時間放在這方麵，倒是時不時會有人約她去電影院看電影。
還不如約她談合作。
林川的小動作不少，電影剛過半就動手動腳了，他的吻落在唐月舒耳側。
女朋友終於歎了一口氣：“你要是這麼等不及，剛剛怎麼又提要看電影？”
一部電影不到兩個小時，這也忍不了。
林川埋在她脖子處輕笑：“這不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太猴急嘛。”
現在反而適得其反。
他把玩著唐月舒的手，輕聲道：“我明天再陪你重新看過好不好？”
唐月舒還是挺想看電影的，她對劇情的發展很好奇，但是林川說著商量的話，但是做的卻不是商量的事。
微醺之後的吻有致命般吸引力，讓人難以抗拒。
耳邊還響著電影的聲音，林川沒心思去關投影，他終於專心。
唐月舒總覺得林川的花樣越來越多了。
在取悅她這一方麵。
人的身體在每一個階段會有不同的感受。
而唐月舒覺得自己好像和他越來越契合，身體似乎也在往下一個階段發展。
那種沉淪的滋味越來越讓人上癮。
電影的背景聲不知是什麼時候停止下來的，但是他們沒一個人在意。
其實認真算起來也才幾天沒見，他們似乎從複合那天起正式踏入熱戀期一般，以前能夠幾個月不見麵，現在連幾天也覺得漫長。
擁抱能上癮，接吻能上癮，就連做也能上癮。
……
差不多是淩晨一點左右，唐月舒在旁邊的懶人沙發上窩著，神色慵懶，眉眼間能看出些饜足的氣息。
身上的睡衣隻是簡單扣了兩三顆紐扣，敞露的鎖骨上以及往下的皮膚隱約能看到些紅痕。
長發披散下來擋住了些風光。
她旁邊放著原本應該放在床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