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已經過去，時過境遷再多的假設和如果都不過是自欺欺人。
喬灼沒養他們任何一個這是事實。
謝憬要當人，偏偏這個於淩想當狗。
喬灼冷酷無情的聲音殘忍地撕開了於淩的幻想，他的滿不在乎就如同麵對的是螻蟻的發問。
讓於淩整個人都僵硬了幾分。
喬灼不在意於淩的話，也根本不在意他的狀態。
於淩沉默間，喬灼的目光落在房間裡的那一台被黑布遮蓋著的機器上，下一秒便直接發問道：“那是什麼？”
於淩順著喬灼的視線緩緩回頭。
因為是喬灼的問題，所以於淩沒有遲疑，反而立刻回答道：“是全息遊戲倉。”
喬灼心想道果然。於淩從進來開始就胡言亂語，說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喬灼想知道的，如今也該到他知道些事情了。
喬灼實在不明白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怎麼會對自己產生如此深的執念。
於淩到底為什麼會讓他進入遊戲倉裡進行那一個個循環往複的小世界遊戲呢？
喬灼垂眸直言道：“遊戲的參數是你修改的。”
於淩側著腦袋沒說話。
喬灼又道：“我看過真正的遊戲畫麵，還是你在實驗室裡放給我看的，那些設定好的遊戲世界裡根本沒有我扮演的那些反派角色。”
遊戲裡確實有最終大boss，但那些無一例外都是NPC扮演，和喬灼沒有半點聯係。
長相，身份和背景都全然不同。
也就是說喬灼進入的小世界確實是為他‘量身打造’。
喬灼說完等待了許久，終於於淩抬頭了。
於淩啞著嗓子說：“全息智能有自我調整功能，具體設定也不是我提前預知的……”
喬灼擰眉，也就是說隻有當他真的坐進遊戲倉進入各個不同的遊戲世界時他的身份背景才會被隨機設定。
那反派和男主的天生對立相殺……
“你想讓我弄死謝憬。”喬灼冷聲道：“在遊戲世界裡？”
星雲科技測試無數次的遊戲當然有玩家存檔返回。
可在那樣失控了的小世界裡，生死未卜……
不對。
喬灼猛地蹙眉，開始快速回想。
小世界裡的係統曾經多次阻止男主死亡，原本的遊戲設定也根本沒有反派弄死男主，而是反派被男主弄死。
而且小世界遊戲裡真正一次又一次麵臨死亡的人，不是謝憬。
是喬灼自己。
……
看來在剛才於淩嘶吼咆哮出的後悔中，他恨的人不止謝憬一個。
喬灼冷笑出聲，一擊打碎眼前於淩的偽裝，直白地揭露道：“你很恨我。”
“比起恨謝憬，看來你更恨我。”喬灼說出這句話時輕描淡寫。
於淩垂著腦袋，手指都在顫抖。
喬灼看清了於淩刻意偽裝出來的癲狂和癡迷。
因為太極端的情緒必然伴隨著更極端的負麵憎恨。
在日複一日的對比和追趕中於淩逐漸精神崩潰。
他不僅恨‘搶走’了自己位置的謝憬，恐怕更恨喬灼這個當初給了他一個希望的人。
“是！！”於淩目眥欲裂地抬頭呐喊，他伸手拽住喬灼的手腕，瞪大了眼睛急促地呼吸著說：“但喬灼，你一次次的死在謝憬的手裡，是他造成了你那麼多次的死亡。”
“是他，是謝憬。”
“你該對他失望的。”
於淩的聲線開始劇烈顫抖，整個人都在打顫。
“你們鬥得要死要活，你該討厭他，你該恨他！”
喬灼垂下漆黑的眸子，十分冷漠地瞥了於淩一眼。
一邊讓他經受數次死亡，一邊又設定劊子手是謝憬。
喬灼抬起下頜，矜傲又嫌惡地嘖了一聲，他的眼神裡全是怒火。
“看我死，你很爽嗎？”
於淩不知為什麼，在喬灼這一聲喝問下忽然後背冒出冷汗。
“讓謝憬在劇情設定的影響下導致我死亡，你更爽嗎？”
於淩扭曲的心理被喬灼剝了個乾乾淨淨。
深藏在心底的那些醃臢見不得光，於淩猛地捂著腦袋開始慘叫，長期以來的內心矛盾讓他的精神產生了問題。
男人的臉上再也看不見絲毫白淨斯文。
於淩渾身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段文軒從背後大喊：“你想做什麼？放下！”
喬灼看見於淩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刀。
冷光乍現，電光火石間喬灼忽的起身躲開，短刀砍在了木椅上。
於淩瞬間怔愣住，繩索呢？
就在於淩剛想拔出刀時隻見喬灼一抬腳就狠狠踹在了他的腰間！
咣當一聲巨響，於淩摔倒在地，木椅被他撞得四分五裂，手中的刀也順勢滑落。
喬灼冷冷地俯視著於淩，厭惡地擰眉。
“渣滓。”
“想當我的狗？”喬灼又一腳狠狠地踹在於淩的腹部，在於淩的痛呼聲中淡淡斥道：“配嗎。”